成影響最小的方式了結(jié)了此事——當然，他這邊的“煎熬”，也就是說教大概暫時是不會了結(jié)了。

這發(fā)展，也太像……

……主旋律影視劇里演的一樣了吧？

“這些，該不會是演給我看的吧？”

送走孔教授后，又過了正常的下班時間，不過不同的是，今天易鐘明也留下來加班。趁整個辦公區(qū)只剩他倆，方泉直接將心中最大的困惑拋了過去。

易鐘明瞇起眼睛：“你在懷疑我？”

“不兜圈子地說，是的?！?/br>
“我懂你的感受，畢竟反面教材太多了?！币诅娒鬟吺帐爸约旱墓陌?，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不過我這個人啊，對錢的事情看得還真沒有那么重——這并不是因為我的家境有多好，我只是覺得，只要錢夠花，只要能讓我吃頓飽飯，我就沒什么別的要求了。如果錢太多的話，我反而會坐立不安。”

“會說出這種話，你還真是個幸福的大少爺啊……或許你現(xiàn)在覺得錢是第二位，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類似于沖擊你做法官的目的那樣的事件。但如果有一天，”方泉深吸了口氣，“當你真正需要錢的時候，你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堅定嗎？”

……就像自己一樣。

“或許我會動搖，但最終我還是能堅持得住底線的……吧？”易鐘明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以我對我自己的了解……應(yīng)該可以的……吧？”

是嗎？

應(yīng)該確實是可以的吧……

……就像自己一樣。

“其實，變成這樣，和對錢的態(tài)度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冷不丁地，易鐘明嘴里冒出來這么一句。

方泉疑惑地眨眨眼，消化了一會易鐘明這句話的意思，方才接道；“你是說孔教授代/理的那個當事人要把錢用在女兒身上而不是干這種事嗎？”

“哈？”易鐘明挑起一只眉毛，“你在說什么？”

“？？？難道不是說這個嗎？！你特么到底在說什么啊？！”

“嘖，昨天你不是提到我和錢鯤之前的事情么？”易鐘明背過臉，不耐煩地說道，“經(jīng)過剛才這事，我忽然意識到了——不，我其實早就意識到了，我后來之所以會那么討厭他，是因為我們兩個人對錢的態(tài)度有很大的不同?！?/br>
……一如既往地思維跳躍呢。雖然很想吐槽，但對新話題，也就是錢鯤那家伙的濃厚興趣沖淡了方泉的這個念頭。

“錢鯤雖然聰明、好學、優(yōu)秀，但對他來說學/法律只不過是個業(yè)余愛好，賺/錢才是第一位的。所以他才會選最難就業(yè)的法制史專業(yè)，因為他喜歡，他也不需要靠這個專業(yè)賺/錢。四年前你大概還不清楚，那時候的大環(huán)境是搞借貸來錢比較快，他正好家里有些資源，于是就去做了這種連初中沒畢業(yè)的人都可以去做的事情——四年前那個問題的答案大抵就是這樣。我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罷了……”

“就這就完了？為這種小事討厭一個人，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這你就不懂了，三觀不同不相與謀啊……”易鐘明感慨道，“其實很早以前開始，我就跟他之間因為這種事情有芥蒂了，但出于各方面的考慮，我始終都沒有跟他鬧崩——直到發(fā)生那件事。”

“？？？”

方泉敏銳地豎起耳朵。

“當然這種事你……算了，還是跟你說吧，反正你知道得已經(jīng)夠多的了……”易鐘明倚上門板，自暴自棄地嘆道，“我研究生的時候，曾經(jīng)和辯論隊的一個學弟交往過一段時間，我們之間一直不太順利，所以快到我畢業(yè)的時候，我們就分了。剛好在這個時候，錢鯤對我說，他喜歡我很久了，反正我們兩個人都留三水發(fā)展，正好可以在一起，如果覺得不安的話，他可以去賺足夠多的錢給我……”

這些話……怎么感覺跟求婚似的？

“然后你就答應(yīng)了他，再然后你們又因為其他原因分手了，最后情侶和朋友都沒做成的你們彼此只留下了仇恨……么？”方泉順著易鐘明的話，將他和錢鯤的故事補完，不料當事者卻只是苦笑著擺頭——

“你的腦洞也太大了一點吧？哪有那么多的然后啊！我當時就拒絕了他，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確立過戀愛關(guān)系！”

……是這樣么？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太……

“那你為什么……”

“因為那家伙在我拒絕了他之后，這么多年居然還一直死纏爛打，真的很煩??！”易鐘明摘下眼鏡，揉揉眉心，“再就是，我雖然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男的，但對他我真的沒有那種想法。在那個微妙的時間點被好哥們表白了，總覺得自己被狠狠地背叛了呢……”

“哈？你這想法真是夠奇怪的！”方泉抱起胳膊，不解地問道，“你剛剛失戀，你結(jié)識多年的好哥們趁機向你表白，還向你許下了美好的未來，雖然有那么一些芥蒂，但既然有這么深厚的感情基礎(chǔ)和經(jīng)濟基礎(chǔ)，不管是男是女，聽了那番話都會心動吧？”

“是嗎？我倒覺得他說的每個字幾乎都觸到了我的每個怒點，把我這個人貶了個一文不值呢！”易鐘明低下頭，喃喃自語道，“雖然現(xiàn)在看來，他說得一點不錯就是了……”

“？？你剛才說啥？”

“什么都沒有！除此之外……”易鐘明抬起頭，他的眼睛直視方泉，神情難以捉摸，“算了，你果然還是不知道為好?！?/br>
“什么啊你這個人？！擅自拋出一個話題，又在這個話題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擅自結(jié)束它，你這家伙真是最糟糕的聊天對象！”

“我要回家，才懶得陪你聊呢！覺得不爽的話，就當一開始沒有聊過這個話題好了。”

強行又往公文包里塞了一本案卷后，易鐘明匆匆離開。望著他的背影，方泉眨巴眨巴眼睛，繼續(xù)收拾自己的辦公桌。

易鐘明還真是蠢得可以呢，自己忘性再大，也不可能把這么重要的話給忘記??！誠然，那個沒有結(jié)局的結(jié)局聽得他怪不爽的，但總體而言，在這次談話后，他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簡單地把文件整成堆，方泉吹著口哨掏出手機：“馬上就要中秋了嗎？太好了，終于有三天假期了！趁這三天去報個考研的班，十一就能開始上課了，順便再去解決租房子的事情——啊，錢的話……”

這種現(xiàn)實的問題，無論如何都是繞不開的。自己終究無法/像易鐘明那樣超脫。

但他今天心情不錯，所以暫時就不考慮這種鬧心的事情了。

“錢的話，總有辦法解決的吧……肚子好餓，找老王要口面條吃吧……”

第18章chaos&fort

兩點零五分。

方泉焦躁不安地坐在位置上抖腿。

“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