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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你想離婚還是干什么的都隨你!”“我的天……”原告梁善博臉色發(fā)青,表情看上去像要崩潰了一般,“用這種理由拒絕離婚……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下面進行舉證、質(zhì)證。”還沒等方泉記完原告說的這句話,易鐘明就迫不及待地說道,仿佛是在暗示他那種話不需要記下來似的,“原告,你先。”“那個……先是結(jié)婚證、戶口簿,證明我們是合法夫妻,也證明梁欣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生女。”在易鐘明的引導下,原告磕磕巴巴地梳理著手頭的資料,“然后是存款證明,證明有XX萬元夫妻共同財產(chǎn)……最后是房產(chǎn)證,證明三水市二冰區(qū)X路X號X小區(qū)X棟X0X室房屋屬被告祝穎泰所有……”“等會!”不僅是易鐘明,就連方泉都因為懷疑自己的耳朵而停下手,“你剛才確定說那個房子是歸被告所有?”“是的,那房子在我名下,百分百的婚前財產(chǎn)?!辈坏仍婊卮穑2┦坎辶艘痪?,“梁善博家境比較困難,連首付都交不起,所以;那房子是我家買的,全額一次性付清了?!?/br>……怪不得原告會專門強調(diào)要房屋的居住權(quán)呢……方泉默默地做完記錄,然后便自覺地站起來將原告的證據(jù)拿過去給被告質(zhì)證。“這個是……”祝博士翻開戶口簿,里面掉出來一張照片,皺緊眉頭,她拿了起來。“這是欣欣的照片?!碧ь^看了一眼被告,梁善博馬上垂下眼睛,“上個月她奶奶去洗了幾張照片,大概就把其中一張夾到戶口簿里去了吧……”“哦……這孩子都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啊……”瞇起眼睛看了會照片,祝博士面無表情地將照片塞回戶口簿里,繼續(xù)查看其它證據(jù)。天,這真是親媽應該有的反應嗎?!方泉多多少少有些能夠理解梁善博的心情了??蛇@個身材傲人、面容姣好的女人本質(zhì)上真是個對自己的孩子和丈夫沒有絲毫溫情的冷血動物?!就算有原告的訴狀擺在那里,就算已經(jīng)用自己的雙眼親自見證,方泉還是無法相信——是不是有哪里搞錯了?因為不管是從邏輯上,還是從常理上,這都與他對女性的認知相去甚遠了。“剛才我問原告是什么工作,收入有多少,然后原告說他在國企上班,一個月八千多——我說你倒是給我記下來?。。。 币诅娒鞯穆曇舯韧6家?,現(xiàn)在的他大概是趴在審判臺上跟方泉喊話,“別敲著敲著就走神,下次再神游我就在你椅子上安個釘子,讓你體驗一把現(xiàn)代版的錐刺股!”……自己是走神了多久,都已經(jīng)到法官提問的環(huán)節(jié)了嗎?居然現(xiàn)在才被易鐘明抓到,自己的盲打功力似乎上了個新臺階呢……審:請問被告在讀博期間主要依靠原告提供生活來源嗎?被:不是,我們博士生每個月都有津貼,吃住都在學校的話那個數(shù)目絕對是夠了的。除此之外現(xiàn)在做的項目定期也有錢拿,所以就算不靠他我也照樣能過。“您二位有什么要問當事人的么?沒有?好的,那么法庭調(diào)查就到這里吧?!焙敛谎陲椌氲〉男那椋诅娒骼^續(xù)說道,“接下來法庭辯論,還是原告先來,注意剛才說過的就不要重復了?!?/br>“不重復啊……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梁善博撓撓頭,第一次抬起頭正眼看對面的被告,“我來離婚,只不過是想過上正常的生活,讓女兒能夠享受到家庭的溫暖罷了……”“那么被告呢?”“啊啊,你果然和其他男人一樣無聊,我當年是怎么看上你的?!”祝博士長長地嘆了口氣,“婚我結(jié)了,孩子我也生了,你們還想讓我怎樣?讀博意味著什么,我想梁善博你應該明白吧。如果連這短短的三年都不能忍耐,那我對你也就沒有什么好期待的了。如果你真想離的話,那些要求我都答應你:房子,你和你/媽還有咱的孩子一起住,我自己還有套別的房子,無所謂;錢,雖然不知道你一次性要五十萬的撫養(yǎng)費是干嘛,但姑且夫妻一場,給你點青春損失圌精神損失的也說得過去,剩下的存款什么的你再稍微多拿一點也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差那點錢;至于女兒,我怎么沒盡到一個當母親的職責了?!她斷奶前我明明也一直都在照顧好嗎?那么長時間一直堅持進行母乳哺育,你難道不記得了?你要想養(yǎng)你就養(yǎng)吧,比起我,她肯定更粘你,聽說兒童在0到3歲時期記憶力發(fā)育不完善,所以就算我現(xiàn)在不陪在她身邊,也不會對她未來的發(fā)展有什么不利的影響吧?——話雖然說到這里了,但從目前來看我是不同意離的,等我做完這個項目,拿到學位了,你再跟我提這茬行不?別在這種關(guān)鍵時期擾亂我的心情,浪費我的時間了好嗎?!”……高學歷的人果然不一樣,平時開庭除了律師,基本上沒有幾個人能夠在辯論環(huán)節(jié)說出這么多和前面不重復的內(nèi)容的(當然,這也意味著方泉得稍微辛苦一點了)。而且,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樣,祝博士沒有爭著要財產(chǎn)和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甚至還頗為“大方”答應了男方所有的相關(guān)要求,真夠瀟灑…………或者說,殘酷?和一般的離婚糾紛一樣,這個庭在持續(xù)了將近兩個小時后終于結(jié)束了,大忙人祝博士一在筆錄上簽完字就迫不及待地趕回學校,和祝博士一樣著急的還有陪審員陶嬸,看她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大抵想要趁今晚跳廣場舞的時候?qū)⒔裉煸谕ド系乃娝勆⒉コ鋈?。倒是平日里開完庭后跑得比誰都快的易鐘明今天破天荒地留了下來,他和方泉一左一右站在原告席的兩邊,等著梁善博把筆錄簽完。“那個……”在還剩最后一頁紙的時候,原告抬頭開口問道,“到法庭離婚的話……一般全部都是判離的吧?”“也有不少判不離的,”易鐘明把眼鏡摘下來,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根據(jù)每個案子的情況來定?!?/br>“那么……這個案子什么時候能夠出判/決呢?”“你這個案子是普通程序,所以審限是六個月,從收案開始算的話……最遲明年過年前大概就能拿到判/決了吧!”“這樣啊……”聽到這句足以讓絕大部分當事人直接跳腳罵街的話,梁善博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像是松了口氣似的撫了撫胸口,“所以在判決下來之前我都是可以反悔的吧?”“哦?”重新戴上眼鏡,易鐘明微笑著揚起眉毛,“你是想撤訴嗎?”“啊……嗯,大概會吧……”梁善博吞吞吐吐地說道,“畢竟萬一真離了,我怕我會后悔……”“?。‰y道你也想通過假離婚來買房?!”不等大腦發(fā)出制止的信號,方泉就把自己的第一反應說了出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馬上捂緊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