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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尷尬地笑了下,老頭子懂得還真多。 應辭許頭都大了,可老頭子就是個胡攪蠻纏的性子,他沉下聲音,朝周平說:“先把他弄走。” 應弘泰立刻跳腳,小跑著躲在謝汀身后,梗著脖子:“我不!走了我的重孫孫又要飛了!” 謝汀被他一拽,腳下直晃,有人聽到聲音,已經探頭看過來。 這樣僵持著也不是事兒,應辭許往前逼了一步,想要開口安撫他,應弘泰卻以為他是要來捉他,慌不擇路間,帶著謝汀往后退了一大步。 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后頭就是湖水,應弘泰一腳踏空,直接栽了進去,可他手上還拽著謝汀呢,被這樣一帶,謝汀也隨之一倒,“嘭”地一聲,水花四濺。 周圍尖叫乍起,水里頭胡亂撲騰,應辭許想都沒想,直接跳了下去。 謝汀還好,她會游泳,剛栽下去的時候喝了兩口水,迅速反應過來后,發(fā)現(xiàn)湖底沒多深,也就將將到她腰身的模樣。 她慌忙站定,喊:“救爺爺!” 應辭許偏頭看了一眼,確定她真的沒事兒,抬手一撈,便把扎著腦袋亂撲騰的應弘泰撈了起來。 三個人水淋淋地在湖里站定,一個比一個狼狽。 陽光粼粼灑在湖面,秋風一吹,激的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逆著光,謝汀朝應辭許望過去,他渾身都濕透了,梳起來的頭發(fā)被水浸散了,劉海垂下來,遮在額頭上,眉眼模糊。 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謝汀瞇著眼,扶著湖壁往前走了兩步,只看見陰影里,他面容不太清晰的模樣。 她心里惴惴,鼻端好像又嗅到了那股淡淡的柑橘香。 沒等細想,賀泓致焦急的聲音傳來:“怎么回事?!汀汀,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應辭許扭頭道:“你先上去。” 這樣一偏頭,陽光照上他下半張臉,謝汀心里一個咯噔。 應弘泰正抱著應辭許的手臂呼呼喘氣,聞言側頭看了一眼,忽然道:“等下。” 應辭許和謝汀同時扭頭。 應弘泰伸手,在應辭許臉上一摸。 下一秒,他指尖捏著一個透明的小圓片,疑惑地問應辭許:“小辭,你臉上貼的這是什么?” 應辭許:“……” 謝?。骸啊?/br> 痘痘貼。 超薄的,隱形的,剛好把眼下淚痣遮的嚴嚴實實的那種。 謝汀腦子里一片白光,她抬手揪了一把湖邊水草,揚手撒了應辭許一腦袋:“祝辭?。?!” 第36章 謝汀石破天驚的一聲喊, 喊的應辭許頭皮發(fā)麻。 好在今天請的賓客多多少少都是有身份的, 背后說兩句長短也就算了,倒是做不來那種看到這邊兒有熱鬧, 就削尖腦袋鉆過來瞅的。 只是總歸聚集過來的目光多了些。 更何況站在冷冷的湖水里, 秋天的小風一吹, 多少有幾分涼意。 年輕人能挨下去, 這不還有應弘泰一個老頭子在的么? 賀泓致看謝汀氣的兩眼冒火, 一巴掌拍在水面上, 那叫一個水花四濺, 啪啪啪往應辭許臉上砸過去, 砸的他灰頭土臉渾身是水。 雖然不知道她在氣什么, 可這小姑娘的暴脾氣賀泓致是領教過的, 他忙開口制止:“誒誒別!姑奶奶,你可別!那邊兒還有個上年紀的, 有什么事兒上來再說,你想殺人,哥給你遞刀子,妥妥的!” 謝汀目光殺人一般, 滿臉通紅直喘氣, 幸好還算聽進去半句,立在原地沒動。 應辭許先將心虛不已的應弘泰推到了池邊, 賀泓致接手給老頭拉了上去。 周平心驚膽戰(zhàn)地上前一步, 扶住應弘泰的另一只胳膊, 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還泡在冷水里的應辭許。 應辭許冷冷盯了他一眼。 周平火速收回視線, 表情嚴肅一絲不茍,偏頭問:“賀先生,可以借你們衛(wèi)生間用一下嗎?” 賀泓致目光深沉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我?guī)銈內?。?/br> 而后兩個人駕著應弘泰拔腿便走,腳步凌亂,幾乎是落荒而逃。 水里站著兩個索命的閻王爺,還不跑,嫌命長?! 可惜駕著個拖后腿的,應弘泰不明所以,還扯著身子扭頭嚷嚷:“小辭!你這個不肖子孫!我不回家,我要見……” 周平飛快地小聲道:“老爺子,咱們這就是去見親家呢!你現(xiàn)在渾身是水,不得收拾的整齊點兒?不能讓孫媳婦兒家看不上咱們啊……” 這話有理,應弘泰眼珠一轉,嘴巴立馬閉的比蚌殼還緊,腳底下的步伐都邁的大了點兒。 周平舒了口氣,就聽后頭涼颼颼輕飄飄的聲音:“等等?!?/br> 媽呀,閻王爺果真長著鬼耳朵,這就聽見了!周平心肝打顫,扭頭問:“應總?” “老頭子要是亂說話,”應辭許淡淡睨他一眼,“告訴他,我明天就去醫(yī)院結扎?!?/br> 周平:“…………” 我日??!周平膝蓋一軟,差點給跪了。 應弘泰可沒在意這句話,他喜氣洋洋地,滿腦子都是見親家,娶媳婦兒,四舍五入重孫孫馬上到手了??!也不必駕著走了,腿腳靈活的反倒要拽著周平了。 見那頭三個人推推搡搡地走了,應辭許低低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謝汀。 被這樣一耽擱,謝汀終于稍稍冷靜下來,只站在原地,斜著眼睛怒氣騰騰地看著他,嘴唇抿成一條線,小臉繃的緊緊的。 見他看過來,她眉毛一跳,尖刻的話張嘴就來:“結扎?我以為應先生根本沒這個必要,本身就不行,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話也不傷筋動骨,應辭許明智地不接茬,探手要去夠她,聲音沉沉:“先上去,水里涼?!?/br> “要你管!”謝汀手往后頭一甩,又是水花四濺,她譏笑,“應先生今天怎么這么好說話呀?我都指著鼻子罵你了,平時不是挺毒舌的么?原來你還有兩幅面孔??!” 水里泡久了,也不知她是冷的還是氣的,牙齒都咯咯打戰(zhàn),嘴里的刻薄話還是一串一串地往外竄:“祝辭?還他媽什么詩詞的詞?在校大學生?嗯?顯得自己多年輕了似的!還不是個三十歲的老男人!” 她說著,又激動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往前邁了半步,湖底濕滑,她一下子沒站穩(wěn),腦袋一載,就要倒下去。 應辭許眉心緊蹙,猛地跨了一步,手直接攬在她腰上,往懷里一帶。 謝汀猝不及防,額頭重重撞在他胸前,手下意識也圈在了他的腰上。 兩人緊緊地摟在了一起。 這架勢,簡直像是謝汀自己蓄意碰瓷,投懷送抱似的。 謝汀要氣死了,她兩手一撤,腰上使勁兒往外掙,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