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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女兒考慮的父親。 簡直貽笑大方。 借著月光,他看到外面樹影微動。 起風(fēng)了。 謝汀的臉在腦中一瞬閃回。 周平說今晚她是去談一個資源。 想必也被那一出插曲攪黃了。 應(yīng)辭許緩緩仰脖咽下最后一口酒,吩咐周平。 “告訴她?!彼f,“婚約作罷,條件你開。” 第十五章 何文放車剛駛離謝汀家別墅區(qū)沒多久, 電話就追了過來。 他低頭看見謝汀的名字, 微微揚(yáng)眉。 看來又吵起來了。 他直接掉頭,接起電話,謝汀怒氣沖沖的聲音“回來接我!” “知道了, 大小姐?!焙挝姆乓姽植还?,“消消氣。” 然而這次的氣卻沒那么容易消掉了。 車子徑直奔著酒吧而去。 何文放苦口婆心地勸“我知道你生氣,問你怎么回事, 你也不說, 這也就算了,你的家事我也不逼問你。但是前幾天剛上完熱搜, 說你酒吧點(diǎn)小鴨子,你要是再被拍到, 事業(yè)還要不要了?” 謝汀窩在后座一動不動, 半晌也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僵持片刻, 何文放心里漸漸覺得不妙起來。 往常謝汀與謝開成吵架,她回來不過是摔些東西大罵一頓發(fā)泄一下,過一會兒也就好了。 沒有像今天這樣沉默過。 情況不太對勁,這種時候更不能讓她去借酒消愁。 何文放把車直接停在了路邊,扭頭道“你情況明顯不對勁,我肯定不能帶你去喝酒了,要么你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要說什么?說謝開成終于撕開臉,把她這個已經(jīng)去世的前妻留下的唯一女兒給賣了? 謝汀垂著頭, 整個人都隱沒在暗處, 兩列長而卷翹的睫毛, 在臉上印下一層陰影。 她仍舊沒有開口,何文放嘆了口氣,正要繼續(xù)勸她,就見月光下,從她睫毛根部緩緩沁出一滴晶亮的淚珠來。 何文放心頭一驚。 謝汀之前與謝開成吵架,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當(dāng)憤怒時,他能聽到世界上所有尖酸刻薄的話都被甩在謝開成身上,她像只怒意昂揚(yáng)的戰(zhàn)斗者,高高在上地、全然看不起謝開成的模樣。 至少從沒有從她臉上露出過這樣頹喪的神色。 更何況她在哭。 何文放心里一陣陣抽緊,正要開口,謝汀忽然抬起袖子,將落在臉頰上的那滴淚迅速揩掉。 就像是沒有哭過那樣,她低低出聲“送我回家吧?!?/br> 甕聲甕氣的鼻音,帶著微微的啞。 何文放嘆了口氣,探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轉(zhuǎn)頭發(fā)動了車子 這個時節(jié)的夜里,風(fēng)已經(jīng)是暖的。 謝汀穿著煙粉色真絲睡裙,躺在陽臺搖椅上,緩緩地晃。 手中杯子是空的,她剛喝完半杯紅酒。 安靜的小區(qū)里,月色明亮如白晝,勾勒出她纖巧的曲線。 寂靜夜里,樓下忽然傳出一聲貓叫,又迅速消失。 被聲音打破過的夜色,之后就好像再也靜不下來。 謝汀心里的煩躁愈盛。 莊晴的電話是這時候來的,謝汀接起來,就聽見那頭瘋狂的音樂聲,莊晴扯著嗓子“汀汀,出來玩不?我剛從劇組出來,要悶死啦!” “你在哪?” “星川,老地方?!?/br> 不像是上次,謝汀今天毫無打扮的興趣,她隨手拽了條牛仔褲,簡單的套頭t恤,口罩帽子一戴,就出了門。 天氣愈熱,夜生活越豐富,謝汀晃蕩在街上,慢慢朝星川走去。 酒吧門口橫七豎八塞滿了車子,謝汀走著走著就有些愣神,一輛車亮著燈正在倒車,她一時不察,恍了下神,差點(diǎn)被擦到。 旁邊伸出一只手迅速將她扯了老遠(yuǎn)。 謝汀一下子回過神來,偏頭看去,那個人攥在她手臂上的手像是在避嫌,瞬間收了回去。 “周……平?” 謝汀認(rèn)出來眼前人時,臉上表情立刻冷下來。 她硬邦邦道“謝謝?!倍筠D(zhuǎn)身便走。 “謝小姐!我有話想……”周平也沒料到在這里遇見她,見她走得飛快,只得緊跟兩步,叫她的名字,似乎又有些欲言又止。 謝汀一邊走一邊扭頭瞪了他一眼“別跟著我?!?/br> 她小跑兩步,徑直向星川而去,周平無奈地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才拿出手機(jī)撥了電話出去。 “應(yīng)總,我遇見謝小姐……她進(jìn)了酒吧,一個人?!?/br> 夜色彌漫,星川里人聲鼎沸,熱鬧喧囂。 莊晴和她男朋友都在,謝汀坐下先喝了杯酒,才問“殺青了?” 莊晴點(diǎn)點(diǎn)頭,與她碰杯“你不是說要談一部劇?談的怎么樣啦?” 謝汀頓了下,腦中迅速回想起那個猥瑣男頭破血流的模樣,繼而是應(yīng)辭許冷漠到幾乎不近人情的面容。 ……而后,他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她的未婚夫。 謝汀面上煩躁再次涌上來,頭疼道“別提了,黃了?!?/br> 莊晴見她面色不虞,吐了吐舌頭,果斷換了話題。 謝汀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她說著話,并不下場去跳舞,只是喝酒。 她在家已經(jīng)喝過不少了,這會兒又毫不停歇,燈光下一雙沁了水般的眸子越來越亮。 莊晴看出來她有些醉了,勸道“汀汀,少喝點(diǎn)吧?咱們下去跳舞?!?/br> 謝汀望著她不說話,靜靜地?fù)u了搖頭。 莊晴嘆了口氣,把男朋友支走,自己擠擠挨挨地蹭到了謝汀身邊,攬住她的頭,往自己肩膀按。 莊晴一直都是個可可愛愛的軟妹子,她湊到謝汀耳朵邊,小小聲地問“汀汀,你到底怎么了,不要憋在心里呀?!?/br> 謝汀偏頭與莊晴對視了一眼。 其實何文放常說謝汀沒心沒肺,其實哪里是呢? 在她認(rèn)識的所有人里,莊晴才是真正的沒心沒肺,她才是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小公主,一雙眼睛純凈單純,望著人時只有純粹。 謝汀覺得口中的酒有些苦,她低聲說“喏,我爸要把我賣掉,搞商業(yè)聯(lián)姻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