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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宰了你!” 梁依茜以前也來過這家店鋪幾次,掌柜的自然是認(rèn)識她的,剛剛敢那樣諷刺她,也是清楚武安侯府已經(jīng)倒臺了,但是宋氏終究是長安侯府的姑娘,她舅舅又是長安候,若真為她出頭,他一個小小的掌柜自然無法與之抗衡,他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笑著收回了手。 “若非姑娘先動手,我豈會攔你,還請姑娘自重?!?/br> 梁依童不動聲色往放著端溪硯的案幾旁走了幾步,拿起把玩了一下,放下后,悠悠道:“世上竟有如此潑婦,今日還真是令我大開眼界,掌柜的勿要跟她浪費口舌了,這等女子又哪里曉得自重二字怎么寫?單看她這潑婦行經(jīng),便清楚必然胸?zé)o點墨!” 以前向來都是她欺負(fù)梁依童,哪有她還嘴的份?梁依童見了自個哪次不是恭恭敬敬的?如今見她膽敢辱罵自己,梁依茜眼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她直接就朝梁依童撲了過來,欲要撕爛她的嘴。 梁依童巧妙地避了一下,恰好站在了案幾一側(cè),梁依茜伸手就去扇她,梁依童又躲了一下,她又去扇。 梁依茜只顧著打人,卻不曾注意身旁的小案幾,隨著她猛烈的動作,案幾被她帶的倒了下來,案幾上的端溪硯也掉了下來,三個硯臺一下子摔碎兩個。 硯臺摔在地上的聲音,才喚回梁依茜的理智,她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店里的掌柜,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掌柜的就站在他們不遠處,如果及時制止,說不準(zhǔn)可以避免硯臺的被摔,因為梁依茜的無理舉動,他站著沒動,硯臺摔下來后,他眼眸閃了閃,方走過去將硯臺一一撿了起來。 他沉聲道:“梁姑娘,您要打人可以出去打,店里并不是你能胡來的地方,如今因你的舉動,竟毀掉兩個端溪硯,其中一塊端溪硯還是店鋪的鎮(zhèn)店之寶,這筆銀子,還請姑娘交出來再走!” 他說著便沖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直接守在了門口,分明是想堵住她不許她出去。 一個端溪硯那么貴,梁依茜哪里有那么多銀子,如果有銀子,她也不會連買宣紙時都討價還價,還不是想省點銀子去買一盒糕點? 梁依茜漲得臉頰通紅,總覺得梁依童是不懷好意,故意往那兒站,就等著給她下套呢,她破口大罵道:“你個賤人,幾日不見,竟變得如此狡猾!分明是你給我設(shè)套,這筆銀子要出你出!” 梁依童悠悠道:“這位姑娘還真是搞笑,我認(rèn)識你嗎?頭一次見面,你就說我給你設(shè)套,真是笑話,難不成我知道你會沖上來打人不成?像你這等話都不會說,出口就只會罵人的潑婦,我可不曾見過?!?/br> 梁依茜氣得胸膛起伏,指著梁依童直哆嗦。 梁依童沒再理他,她心情很是愉悅,對掌柜的道:“既然最好的硯臺已經(jīng)被摔壞了,我就只要幾刀宣紙就行,對了,再來一個狼毫筆吧,勞煩店家了?!?/br> 掌柜的見她面對自己時,很是有禮,態(tài)度也極好,親自將東西給梁依童取了出來,等她付完銀子,見她要離開時,沒有小廝阻攔,梁依茜再次罵了起來,這次罵的卻是掌柜。 她的破口大罵卻引來了好幾人的圍觀,見大家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梁依茜的臉頰漲得通紅,偏偏梁依童這賤人,竟還跟周圍的人解釋了起來,說她不小心撞到了案幾,打碎了兩個硯臺,不想賠錢,還辱罵掌柜的,掌柜的真是太可憐了。 她氣得渾身顫抖,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認(rèn)出了她,她捂著臉往后躲了躲,怕名聲壞掉也不敢再罵了。 丫鬟很是無奈,見掌柜的死活不放人,只得回府搬救兵去了。宋氏聽說此事后,臉色陰沉的幾乎滴水,“她真遇到了梁依童?” 丫鬟道:“她帶著帷帽,沒瞧清臉,聽聲音確實像她。” 宋氏的裝扮也不似之前那么華貴了,一身青色衣衫,顯得很是樸素,她生就一張國字臉,板著臉時,很是嚇人,身邊的小丫鬟都噤若寒蟬。 她沉著臉坐了片刻,才揉了揉眉心,對身邊的嬤嬤道:“去將我床頭那個金絲楠木盒拿出來,將銀票取出來給掌柜的將銀子送去?!?/br> 嬤嬤為難道:“您只剩這點銀子傍身了,若是拿走,就什么都沒了,就沒旁的法子了嗎?” 宋氏閉了閉眼,“能有什么法子?她自個蠢,摔碎了東西,不替她還了這筆銀子,難道任掌柜的扣留她不成?就是鬧到官府,這事也是我們不占理,事情鬧大了,只會貽笑大方?!?/br> 嬤嬤也不敢再說什么了,她躬身離開時,宋氏才沉聲道:“去三皇子府打聽一下消息,瞧瞧她是不是真得了恩寵。” 清楚她指的是梁依童,嬤嬤恭敬地應(yīng)了下來。 與宋氏沉重的心情不同,梁依童的心情卻極好,清楚梁依茜肯定要大出血,說不得回去后還要挨頓罵,她就覺得心中暢快了不少。 對她來說,這才不過是個開始而已,梁依童也沒太放在心上,回府后,她就抱著狼毫筆和宣紙去了竹悠堂。 她心情輕松,走起路時,都輕快幾分,哼著小曲來的竹悠堂,聽到小姑娘小聲的哼唱時,豫王放下了手中的書,“發(fā)生了何事,竟這般高興?” 梁依童吐了吐舌,將宣紙和狼毫筆放了下來,笑嘻嘻道:“我一直都這么高興呀,自打入了王府,我就很安心,王爺待我這么好,我當(dāng)然開心?!?/br> 豫王拿書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嗤道:“油嘴滑舌?!?/br> 梁依童有些無辜地嘟了嘟嘴,無意識撒嬌,“誰油嘴滑舌了?我說的明明是實話,王爺不信算了?!?/br> 她本就生得極為甜美,粉嫩嫩的唇微微翹起時,越發(fā)顯得嬌俏可人,豫王心中動了動,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在外待得都樂不思蜀了,讓我怎么信?” 梁依童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我又不是日日回來的這么晚,昨天是有事,今日是給王爺買東西去了,我見你桌上的宣紙快用完了,就想給你買一些,還有這只狼毫筆,我瞧著該換了,才去店鋪轉(zhuǎn)了轉(zhuǎn)?!?/br> 她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捧著東西遞到了豫王跟前,神情很是純真,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可信了些,豫王卻道:“買個東西能用半個時辰?” 梁依童認(rèn)真點頭,彎了彎唇,“當(dāng)然啦,給王爺買東西,自然得認(rèn)真挑選了,這樣方對得起您對我的照料啊?!?/br> 豫王微哂了一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