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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梁依童都是晚半個時辰才來,乍一聽到腳步聲,他還以為是蕭岺交代了哪個丫鬟,來幫他換藥,等腳步聲逐漸靠近時,他才聽出不對。 梁依童步履輕盈,走路的聲音跟貓兒似的,稍微區(qū)別于丫鬟,他解細布的手頓了一下,出聲阻止了一聲:“稍等?!?/br> 梁依童步伐輕快,已經走了進來,根本沒料到這聲稍等是對她說的,她一抬頭就對上了豫王赤.裸的胸膛。 男人胸膛健碩,肌rou十分緊實,身上滿滿的雄性氣息,偏偏他又五官俊美,一副極其冷淡的神情,無形中,竟形成了一種極其矛盾的吸引力,引得人忍不住瞧了又瞧。 梁依童輕呼了一聲,連忙捂住了眼睛。想到剛剛驚鴻一瞥,似乎還瞄到了旁的,她才一點點移開手指。 徹底移開時,她對上了豫王幽深的眼眸,她臉頰莫名一熱,連忙移開了視線,仔細看了看他的腰腹。 梁依童這才瞧清,他竟真的受傷了,男人腰腹上裹著軟布,布上還滲出了血,傷口一看就很重,清楚這是關心他的好時機,梁依童連忙緊張地湊了過去,“王爺,您受傷了?” 這小丫頭上一刻還一副受驚的模樣,此刻小臉上卻滿是關心,唯獨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只敢盯著他的傷口瞧,唯恐瞧到不該瞧的,他都沒嫌她亂闖,她一個小豆丁,倒避諱了起來。 他不由哂笑了一下:“不是已經瞧到了?” 梁依童權當沒看到他的態(tài)度,小心翼翼湊了上去,“蕭大人不在嗎?這種事王爺怎么自己來?” 豫王神情淡淡的,沒理她。 左右她已經瞧到了,他手上動作沒停,已經將細布解開了,露出了猙獰的刀傷,見她沒有出去,才淡淡道:“出去等著?!?/br> 梁依童已經瞧到了他猙獰的傷口。 聞言,她方搖了搖頭,“既然蕭大人不在,我?guī)湍纤幇桑皖^時,不方便?!?/br> 這刀傷已經有幾天了,有的地方已經逐漸愈合了,傷口深的地方卻依然在滲血,想到在行宮里,偷聽到的那幾句話,梁依童便猜到他是遇到刺殺時,受的傷。 難怪他這幾日都沒有去上朝,竟是受傷了,梁依童忍不住有些腹誹,明明傷的這么重,還一直在書房待著,就不能歇息一下嗎? 梁依童小臉上滿滿的情緒,豫王本以為她會怕,誰料,她眼中唯獨沒有恐懼。 見小姑娘是真有些擔心,豫王也沒再出聲趕人,說來也奇怪,他態(tài)度一貫的冷硬,也不太喜歡旁人離他太近,蕭岺給他上藥時,他有時都嫌煩,對上這小姑娘清澈的眼眸時,他卻咽回了趕人的話。 梁依童小心翼翼給他清洗了一下滲出的血,才開始抹藥,他傷在腰腹,為了給他上藥,她半蹲了下來,這樣近距離打量,他的刀傷更顯猙獰了。 見他傷的這般重,她臉上流露出些許擔憂。 她在三皇子府時,不僅腿斷過,身上也挨過不少鞭子,自然清楚身上有傷時,有多疼,因為清楚,她涂抹時,甚為小心。 察覺到掌下的肌膚有些僵硬,梁依童不由輕聲道:“可能會有些疼,王爺忍忍?!?/br> 豫王沒理,拿起一旁的書,又掃了起來,似是全然不在意他的傷。 梁依童卻能感受到他的身體越來越僵硬了。 以為他是有意轉移注意力,才拿起的書,她不由放軟了聲音,“王爺如果覺得疼,可以跟我說說話?!?/br> 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他多重的傷都受過,這點傷對豫王來說,自然不算什么,他擰了擰眉,打斷了她,“聒噪。” 他眉眼清冷,蹙眉的樣子,莫名有些嚇人。 梁依童有些慫,默默閉嘴了。 她分明是掛念他的傷,才多念叨了兩句,他竟嫌她聒噪,梁依童心中默默腹誹,小眼神也幽怨極了。 接下來,她都很安靜,心中雖然有一點點小郁悶,她手上的動作卻依然很小心,她認真給他上著藥。 豫王并非不疼,隨著她的動作,他額頭逐漸泛起一層薄汗,身體繃得也有些緊,梁依童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依然垂眸看著書,鴉羽似的長睫安靜地立著,神情雖一如既往的淡漠,唇卻抿成了一條線,襯得他本就立體的五官愈發(fā)有種凌厲之美。 她不動聲色加快了動作。 等徹底上好藥,她才想站起來,去取軟布,誰料因蹲了一會兒腿有些麻,身體竟踉蹌著前傾了一下,她本能地伸手擋了一下,柔若無骨的小手直接撐在了他胸膛上。 少女手指纖細冰涼,小手緊緊貼著他,靠著他的身體,才勉強站穩(wěn)。 豫王從未與人這般親近過,微微瞇了一下眼睛,狹長鋒利的眼眸朝她掃了過來,眼中帶了點警告。 梁依童已經飛快縮回了手,察覺到他眼底的含義時,她一張臉騰地燒了起來,手指也燙得厲害,她不由蜷縮了一下,紅著臉結結巴巴說了聲抱歉,方站直身體。 她左右不過一個小姑娘,也不是誠心的,豫王也不至于真跟她計較,已經淡淡移開了目光。 梁依童站穩(wěn)時,腳上不由使了力氣,一下子腿腳更麻了,她緩了一下,才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將軟布取了出來,打算給他包扎。 他傷口很深,愈合的格外慢,大概跟他不好好休養(yǎng)有關,本來已經好點的地方都又裂開了。 布有些長,梁依童尋了剪刀,剪斷了些,才給他包扎起來。涂藥時,她心無雜念,如今包扎時,指尖每碰到他的腰腹,她心中都一陣慌亂,莫名覺得指尖有些發(fā)燙。 她也不知為何如此緊張,明明上一世也瞧過三皇子的身體,按理說,看呀看的,也該習慣了,誰料竟還是不自在。一包扎好,她就連忙后退了一步,拉開了些許距離。 豫王沒察覺到她的異樣,見她包好了,就慢條斯理穿上了衣服,他的動作極其優(yōu)雅,修長的手指撫過衣襟時,都莫名帶著一股冷淡矜貴的感覺。 梁依童只是不小心掃了一眼,胸口就莫名有些發(fā)慌,她又悄悄后退了一步,離他遠了些,才覺得呼吸稍微順暢了點兒。 她回到清幽堂,剛用完早膳沒多久,蕭夢欣的丫鬟小綠就送了一個請?zhí)^來,請?zhí)鞘拤粜烙H自寫的,說她養(yǎng)的那些花開得正好,想邀請她明日上午前去賞花。 小綠離開后,玉琴好奇地問道:“姑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