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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事。”蘇錦之在病房里一個人待得都快發(fā)霉了,要是能睡覺他還可以睡覺打發(fā)時間,可他根本就沒法入睡,此刻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他能參加的集體活動,蘇錦之當然不會拒絕,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在護士的帶領(lǐng)下出門了。不過等他走到這條廊道的盡頭時,有個身強力壯的男護士走了過來,和之前那個護士一起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旁邊:“請往這邊走,蘇先生?!?/br>蘇錦之走到之后才發(fā)現(xiàn),護士嘴里所說的觀影大廳,其實就是他剛來這個世界時路過的那個活動大廳,只是大廳里許多可以移動的家具被清空了,擺上了一排排的椅子,乍一看還真有點小型電影院的感覺,只是觀眾們都是些精神不太正常的病人。他們到的時候,大廳已經(jīng)有很多病人在著了,有些病人像個小孩一樣,護士讓他坐下之后他就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乖得不行;而有的病人卻還在鬧,不管護士怎么勸說,他都在座椅間跳來飛去。蘇錦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把一個病人推倒在地,心里祈禱著自己的座位千萬不要和他靠在一塊,讓他和那幾個乖巧的病人坐在一起就很棒了。好在護士帶著他一路往前,直到最后一排時才停下,指著這一排唯二的兩把扶手椅對蘇錦之說:“蘇先生,這是您的位置?!?/br>而另一把椅子上,已經(jīng)坐著一個病人了,他和蘇錦之一樣同樣穿著一身靛藍色的病服,和他的眼睛是一個顏色,正是蘇錦之剛搬房間時在小窗外面遇到的那個精神病人——艾帥。他看見蘇錦之過來,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突然亮起,揚著手和蘇錦之打招呼:“嗨,又見面了,小朋友。”蘇錦之:“……”蘇錦之沒理他,根據(jù)護士的指引在椅子上坐下。他們兩個的位置是安排在最后面的,整個觀影大廳也就他們兩人穿著靛藍色的病服,其他病人都是淺藍色的。蘇錦之在來觀影大廳的路上也看見了好幾個被單獨隔離的病人,但沒有一個人像他們這樣,衣服不同,身邊還有兩個身強力壯的護士看守。尤其是他們兩個現(xiàn)在這樣的坐姿,遠遠看著,就像是兩個精神病大佬的對峙。“嗨,小朋友,你不記得我了嗎?”蘇錦之沒給他回應(yīng),艾帥既不生氣也不難堪,還是很熱情身體微側(cè)著朝靠近蘇錦之靠近,站在他身邊的兩個護士盯著他,生怕他突然搞事,“你叫什么名字?”蘇錦之不像他那么好動,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兩只手規(guī)規(guī)整整地搭在自己的膝面上,他昨晚沒有睡好,所以今天臉色很差,青青白白的更像鬼了。長時間的睡眠缺乏使他的精神不正常的亢奮,但是身體卻極度地疲倦,蘇錦之累的不想說話,也就沒有回答艾帥的問題。“我聽到護士喊你蘇先生了,你姓蘇對不對?”艾帥繼續(xù)鍥而不舍地和蘇錦之搭訕。這個陣勢,蘇錦之覺得他就算一直不說話艾帥也會講個不聽,就“嗯”了一聲,打算以此堵住他的嘴巴。但是艾帥得了他的回答后卻更加亢奮了,眼睛睜大,胸膛快速地起伏著,蘇錦之甚至看到他的鼻孔因為興奮地呼吸而微微放大。他指著自己胸膛,深藍色的眼睛盯著蘇錦之,很認真地介紹自己:“我叫艾帥,艾,i?!鄙绿K錦之聽不懂他的名字,艾帥還著重強調(diào)了一下他的姓。蘇錦之看了他一眼,雖然艾帥確實長得很英俊,但是在蘇錦之看來他還沒有他的姜醫(yī)生帥,所以只淡淡地回復(fù)了一個:“哦。”“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嗎?”艾帥像是沒有察覺到蘇錦之刻意的冷漠,臉上依舊掛著興奮的笑容,深邃的藍色眼睛微微瞇起望著蘇錦之,“我的曾祖父是英國人,我遺傳到了他的眼睛?!?/br>“很漂亮?!碧K錦之看著那雙大海般湛藍的眼珠,雖然不怎么喜歡艾帥,但還是誠實地評價了下他的眼睛。艾帥笑開,露出一口有些黃的整齊牙齒:“謝謝。”蘇錦之看著那口黃牙,馬上轉(zhuǎn)過頭盯著大屏幕,艾帥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是電影已經(jīng)開始了,觀影大廳的燈光也暗了下去,他張了張嘴巴又閉上,把目光投向了電子大屏幕。電子大屏幕上放的電影是卓別林的喜劇電影,經(jīng)過后世的處理變成了彩色,觀賞性更強,雖然老,但是很搞笑。蘇錦之漸漸地就看入迷了,唇角抿著正要笑,坐在他旁邊的艾帥就“哈哈哈”地大聲笑了起來。“他們真逗,簡直就是一群傻逼?!卑瑤浥闹笸?,笑到藍眼珠都快看不見了,眼角的生理性淚水在昏暗的電影光下十分惹眼,閃閃猶如碎鉆。蘇錦之聽到他的評價,忍不住轉(zhuǎn)頭朝他看了一眼,這部電影雖然搞笑,但也不至于笑到這樣的地步吧?艾帥察覺到他打量自己的目光,扭過頭來,指著前面道:“蘇先生,你也覺得他們很好笑對吧?”蘇錦之正要附和,卻發(fā)現(xiàn)艾帥指著的地方并不是電子大屏幕,他笑得也不是電影的劇情,而是坐在他們的面前的那些精神病人。蘇錦之看了眼他手指指的地方,那里有好幾個病人拍著手小聲地唱起了歌。“真是一群傻子?!卑瑤涍种S牙笑,右手搭在扶手椅上,食指中指和大拇指來回在一起摩挲,那是煙癮犯了的習(xí)慣性動作,只是在醫(yī)生是沒有煙可以抽的。他身后兩個護士沉默著不說話,似乎只要艾帥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他說什么都是可以的。“我們都是一樣的。”蘇錦之開口,說出了他和艾帥遇見以來,說的最長的一個句子。大家都是住在常山精神病院里的病人,照艾帥這么說,那豈不是連他都是傻逼?“不?!卑瑤浡勓赞D(zhuǎn)過頭和蘇錦之對望,那雙藍色眼珠在昏暗的光線中更顯幽邃,他唇角一勾,露出個詭邪的笑容,“只有我們兩個是一樣的?!?/br>蘇錦之看著他身上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分辨出的靛藍色調(diào)的病服,眉頭蹙了蹙,沒有再說話。艾帥依舊哈哈大笑著,只是他的眼睛從頭到尾看著的都是那群病人,沒有再大屏幕上停留過一次,而經(jīng)過剛剛那一個小插曲,不管電影再怎么好看搞笑,蘇錦之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去看了。電影結(jié)束后,燈光在活動大廳重新亮起,蘇錦之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從椅子上起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