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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凍監(jiān)獄里關押的是和曝光疫苗研究的科學家一起進行抗議游.行的人們,蘇錦之之前覺得自己可能只是抗議人群里的一員,雖然這個想法漏洞百出,比如他關于“肥鵝肝”的恐懼和片段畫面都無法解釋,但即使這樣,蘇錦之還是堅持想要認為自己是抗議人群里的一員。因為他不想承認自己和那血腥殘忍的疫苗研究有任何關系,可是這半張化學方程式,已經(jīng)不容許他再自欺欺人下去了。蘇錦之甚至有種錯覺,患有超憶癥和學者癥候群的人根本就不是尹歌,而是他自己,尹歌這個人物只是為了豐滿這個世界的存在而產生的一個背景,他所經(jīng)歷的這些世界就像是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這個主人公清楚地知道他存在于一個虛假的世界里而已。也許還有一點不同——他在這些世界里愛上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存在,或者說,是重新愛上。在他所有的既定的記憶被打破,重新編排之后也沒有這個人的存在時,他也能清楚地感知自己曾經(jīng)愛過這個人。蘇錦之怔怔地看著那張紙,它卻被突然伸過來的一只大手給抽走了。“吉米,這是什么?”巴特看著白紙上密密麻麻的符號和公式,他知道這些是化學方程式,可他不是化學家,這些方程式在他眼中就和天書一樣。然而巴特不知道的是,就算他請來了真正的化學家,這些方程式在他們的眼里也同樣是天書一樣的存在。“只是草稿而已,爸爸?!碧K錦之把奶嘴從嘴巴里取出,仰頭看了一眼那張紙,他并沒有把它取回來的打算,于是垂下眼簾輕聲回答道。巴特知道自己的兒子什么都會一些,數(shù)學化學物理生物他沒有什么不曾涉獵過,他甚至還是個資深的歷史學家,因為他看過一遍書永遠不會忘記,張口就能背出數(shù)十個國家的歷史。巴特把那張紙還給蘇錦之,笑瞇瞇地問他:“爸爸給你題目做完了嗎?”“已經(jīng)做完了。”蘇錦之將那張紙隨意地放到一旁,然后把早已算好的結果遞給巴特。“吉米真乖?!卑吞卣f著揉了揉他的頭,還往他手里塞了一根長條軟糖。這時候巴特的一個屬下卻從門外走了進來,湊到巴特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巴特隨后就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把蘇錦之交給兩個奶爸照顧,自己和那名屬下離開了。一個小時候,巴特領來了新的十個保鏢,讓他們一字排開站在蘇錦之的面前,讓蘇錦之記下他們的臉。“吉米,這是爸比給你新找的保鏢們,別認錯了。”巴特對蘇錦之囑咐道。自從前幾天那場刺殺過后,巴特把城堡的保衛(wèi)人員重新清查了一遍,又多找了十個能夠貼身保護蘇錦之的保鏢來保護他,這算是超憶癥的好處之一,原身記得城堡里所有保鏢和仆人的模樣,從根本上杜絕了有人想要潛伏進城堡的可能。而這一次巴特沒有再請女性保姆,他想看看尹歌在沒有“mama”的陪伴下情況如何,順便想讓“爸爸”的身影在尹歌的腦海里更加形象,讓他更聽話一些。但其實巴特這是多此一舉,因為尹歌沒有遺忘能力,他的記憶告訴他mama已經(jīng)死了,而mama再三叮囑他要好好聽爸爸的話,所以在尹歌眼里,不管是奶爸還是奶媽,都是照顧他的保姆團,都是可以撒嬌求暖的對象而已,沒有任何區(qū)別。只要爸爸的話是一定要聽的。于是蘇錦之很“認真”地掃視了三遍這些保鏢的面孔,然后將視線落在其中一個有著灰色眼珠的男人身上。那個男人淡淡地回望著他,眼睛的焦距像是落在他的身上,又像穿過了他落在別的地方。“都記住了嗎?吉米?!卑吞匕央p手搭在蘇錦之的肩上,然后半彎下身體,在他的耳邊問道。蘇錦之點點頭,目光仍然沒有從那個男人的身上移開:“記住了?!?/br>“他怎么了嗎?”巴特也注意到了蘇錦之的視線,巴特知道這個被他兒子盯著看的男人,他叫淮晝,是這批來應聘的保鏢中身手最好的一個。不過每次來新的保鏢,他都會讓他兒子把他們的臉記住,以防發(fā)生什么意外,但吉米這樣第一次長久把目光停留在一個人的身上,還是第一次。“他叫什么名字?”蘇錦之轉過頭向巴特詢問。巴特告訴他:“他叫淮晝。”巴特排查人的程序非常復雜,淮晝也沒打算用假名來應聘,直接就用了真名,反正他在殺手組織里的代號是淮,除卻殺手這個隱藏的本職工作外,他的身份信息十分干凈,巴特再怎么查也就只能查到他是個身手不錯的保鏢而已。雖然許玉蘭一直叮囑讓他來面試保姆,畢竟這樣才能夠貼身接觸到尹歌,但是淮晝最終還是沒有聽許玉蘭的話,只是來參加了保鏢的應聘,因為他實在不會照顧人,做保姆的話他露出的馬腳會很多。但即使是保鏢,面試及審查過程也十分嚴格,不過淮晝十分有自信自己能夠通過。一切都如他預料的那樣進行得十分順利,直到他進入城堡后再次見到了那個少年時。淮晝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他腦海里已經(jīng)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構思出了數(shù)十種逃跑的方法,原因是那個少年一直注視著他。淮晝懷疑,那個少年已經(jīng)認出了自己。雖然刺殺少年的那天他帶著面具,但是淮晝知道自己這雙灰色的眼睛不是常見的,他也有想過帶美瞳來面試,但毫無疑問他一定會被要求取掉眼鏡,到時候這雙眼睛同樣也要暴.露。再次否定掉一種逃跑的方法,淮晝不得不承認,任憑他的本事再大,他也不可能在這么多保鏢和巴特的注視下毫發(fā)無損地離開。而這一切的紕漏,正始于那天他沒有開槍崩掉少年的腦袋,因為他太過相信許玉蘭的話,沒有在眼睛上做任何偽裝——他覺得少年那天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的眼睛。結果卻與他預想的一切背道而馳。淮晝開始能夠體會到許玉蘭發(fā)現(xiàn)他沒開槍時那種抓狂的感覺了,但即便心中焦躁不已,淮晝臉上還是冷冷的沒什么表情。數(shù)秒后,他直接放棄了再去尋思其他沒什么用的逃跑方法,將眼睛的焦距落在少年的身上,轉而思考等會少年揭發(fā)他時,他要用什么理由去否認,來為自己爭取一些逃跑的時機。然而事情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