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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不出自己心中的疑問。蘇長東知道他失憶后就拉著醫(yī)生出去了,蘇錦之也不是故意裝失憶的,他沒有這個世界的記憶包,整個人和失憶本身就沒有任何區(qū)別。他也終于明白一號之前和他說沒有人設(shè)是什么意思了,原身都失憶了,哪來的人設(shè)?雖然沒有人設(shè)的限定他能舒服很多,可是這樣一弄任務(wù)也不好做了,他都不知道誰是誰,誰和他又有著什么樣的糾葛,怎么做任務(wù)?謝殊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青年,青年脖子上有著一條淺rou色的疤痂,像是一條丑陋的細蜈蚣,而這樣的疤痕在他殘破的身體上不知道還有多少處,鬼使神差的,謝殊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青年脖頸處的傷疤。手指觸到白皙柔軟的皮膚上后,青年的身體輕輕一顫,轉(zhuǎn)頭用無神的茶色眼睛朝他望來。謝殊對上他的眼睛后就猛然回神,趕緊把手收了回去,明知道青年什么也看不到,他卻還是沒有勇氣直視青年,只得低下頭去看著地板發(fā)呆。好在蘇長東在鐘靄那里了解完蘇錦之現(xiàn)在的情況后就回病房了,他一進屋,就急吼吼地撲到蘇錦之面前,謝殊往旁邊側(cè)了側(cè)身體,把位置讓給蘇長東。“酥酥啊,沒事的,我問過醫(yī)生了,你的傷恢復(fù)的很好,后天就能出院了,哥哥帶你回家養(yǎng)傷好不好?”蘇長東握著蘇錦之完好的那只手,摸著他的頭發(fā)柔聲說道。蘇長東之所以讓蘇錦之提早那么久出院,是因為蘇錦之失憶了,雖然有謝殊陪著他,但蘇長東還是擔(dān)心蘇錦之在醫(yī)院這種空蕩冷清的環(huán)境中感到不安,讓他早點回家到身體熟悉的環(huán)境里養(yǎng)傷或許要更好一些。“酥……酥……是我的……名字嗎?”蘇錦之的嗓子還沒好全,即使能夠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說得很慢,音調(diào)也沉。蘇長東又摸了摸他的腦袋:“酥酥是你的小名,你叫蘇錦之,我是你哥哥,叫蘇長東?!?/br>蘇錦之點點頭就沒再說話了。蘇長東見此也松了口氣,他還擔(dān)心青年問起他們的父母來他要怎么回答呢,畢竟……他和酥酥都是彼此僅剩的唯一親人了。“不要擔(dān)心,想不起來也沒事?!碧K長東放輕聲音,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哥哥會慢慢告訴你的,你先把身上的傷養(yǎng)好?!?/br>蘇錦之失憶這事,對蘇長東來說可以說是一個意外之喜。雖然弟弟忘了自己,忘了他們以前的快樂時光,作為哥哥的蘇長東有些難過,但他心中還是慶幸更多一些,畢竟蘇錦之終于忘了郁夏。他是知道蘇錦之喜歡郁夏喜歡了多久的,從高中到大學(xué)畢業(yè),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放下過。如果郁夏也喜歡他,就算郁夏不是女孩子他也認了,可他看得出,郁夏根本就不喜歡他家弟弟,這場青年單向付出和珍視的感情注定無疾而終,最終受傷難過的也只會有他弟弟一個人。忘了也好,忘了就不會難過了,反正郁夏也不會在乎他記不記得。蘇錦之出院那天,是個雨天。晦暗茫茫的一片灰,蔓延在整個天際,小雨霂霡,如絲如線,綿綿不絕,把整座城市澆得陰霾無比,讓人看了就心生壓抑。蘇錦之現(xiàn)在的身體怎么方便穿衣服,所以蘇長東只讓他穿了寬松的睡衣,身上裹了層厚厚的毯子坐上輪椅就讓謝殊推著他下樓了。柳維揣著車鑰匙在車庫等他們。今天蘇長東終于肯松口放被晾了很久的柳維來見蘇錦之了,柳維只比蘇錦之大了五歲,平時也幾乎天天都和蘇錦之待在一塊,與其說他是蘇錦之的助理,不如說是朋友。而在蘇錦之出了那樣的事后,柳維心里的自責(zé)簡直快把他逼瘋了,偏偏蘇長東沒有罵或是責(zé)備他一句話,就是一直攔著他不讓他去看望蘇錦之。所以柳維一見到胳膊和腿都打了厚厚的石膏坐在輪椅上雙眼沒了焦距的青年,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小少爺……你好點了嗎?”柳維啞著嗓音和蘇錦之打招呼。發(fā)現(xiàn)這是個不熟悉的聲音,蘇錦之側(cè)頭朝蘇長東的方向偏了偏,蘇長東馬上彎腰在他身邊為他解釋:“他是柳維,你的助理?!?/br>柳維,這不是他的拯救支目標之一嗎?要打好關(guān)系啊。于是蘇錦之馬上彎唇笑了笑:“你好……”蘇長東已經(jīng)和柳維說過蘇錦之現(xiàn)在的情況了,柳維聽著青年那沙啞難聽的聲音,心里更是難受,澀聲道:“先上車吧,外面風(fēng)大?!?/br>“嗯。謝殊你來給我搭把手,把酥酥抱上去。”蘇長東說著,準備彎腰把蘇錦之從輪椅上抱起來,只是動作不怎么熟練,看得謝殊心驚膽戰(zhàn)。謝殊上前一步,攔住蘇長東的動作:“蘇先生,還是我一個人來吧,我力氣比較大?!?/br>蘇長東聽謝殊這么說馬上就抬頭看他了,在對比了一下謝殊和他胳膊的粗細之后,蘇長東沉默了幾秒,然后默默地從蘇錦之面前走開。蘇錦之在柳維說要上車的時候就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等人來抱自己上車,等他聽到是謝殊來抱自己后,蘇錦之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勾起唇角。謝殊之前從來沒有這樣抱過人,可是他抱著蘇錦之時手卻很穩(wěn),抖都不抖一下,小心地避開青年受傷的那只胳膊將人非常沉穩(wěn)地抱到車后座上。蘇錦之用那只沒受傷的人手攬著謝殊的脖頸,還用臉輕輕蹭了蹭他的胸,緊緊地貼著他。做完這一切之后,蘇錦之就驚喜地發(fā)現(xiàn)謝殊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看來謝殊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然而謝殊很快就把他放下了,一點也不帶留戀走開,甚至還不和他坐在一塊,跑到副駕駛座上去,把后面的位置留給蘇錦之和蘇長東。搞得蘇錦之都快被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旱鴨子謝殊給氣死了。蘇長東直接讓柳維載著他們回蘇家大宅,沒有去蘇錦之偶爾在外面住的那個房子。就在昨天,蘇長東讓柳維去那個房子把蘇錦之的東西收拾回來并把房子賣掉了,那個房子蘇錦之原來是為了和郁夏偷偷談戀愛才買的。不過他也不經(jīng)常在那住,畢竟郁夏從來不和他一起過夜,而因為他還患有克萊恩-萊文綜合癥,所以蘇長東更是不會允許他在外面長住。現(xiàn)在酥酥終于能夠一心一意住在宋宅了,蘇長東高興得很,等謝殊把蘇錦之抱下車后就馬上帶著幾人去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