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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上,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收藏室。里維斯卻忽然喊住他:“喬希大人,今天您不打算去看看‘風(fēng)’了嗎”風(fēng)?這又是誰?蘇錦之頓住腳步,他將喬?!は@麪柕挠洃浰褜ち艘槐?,卻一點(diǎn)也找不到關(guān)于這個“風(fēng)”的記憶,但他沒有傻到直接開口詢問里維斯,他可不想再被圣劍捅一次,于是他說:“太陽還未完全落山,但暴風(fēng)雪停了,我相信今晚的月亮一定很美,等月亮升起的時候,我再來看他?!?/br>里維斯恭敬道:“一切都聽您的?!?/br>蘇錦之在回臥室的路上和一號說話:“我剛剛表現(xiàn)的怎么樣?是不是可以打滿分?”一號說:“你要是早這樣,也不必回檔重來?!?/br>“那不是因?yàn)槲仪榫w沒有調(diào)整好嗎……”蘇錦之輕聲喃喃。宋明軒死在他的面前,所以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情緒十分低落,無端地露出許多馬腳,也難怪會崩了喬?!は@麪柕娜嗽O(shè)被里維斯一劍捅死。“對了,那個‘風(fēng)’是誰?我把喬?!は@麪柕挠洃浿匦驴戳艘槐榱耍]有關(guān)于這個人的啊?!?/br>一號說:“你的記憶里是有他的,只是你忘了?!?/br>蘇錦之再細(xì)細(xì)回想了一遍,說道:“沒有,我真的想不起來,要是里維斯問起他來怎么辦?”“一定有的,你會想起來的?!币惶栴D了頓話音,“還有,那幅畫畫了些什么只有你能看到。”蘇錦之回到臥室,在壁爐前柔軟的沙發(fā)上裹著毯子隨意地翻閱著書籍。屋子里很靜。一號已經(jīng)下班了,沒有什么人能陪他說話,偌大的一間房子里只有他一個人和壁爐里紅炭和薪柴燃燒時發(fā)出的嗶啵聲,明明火很盛,他卻需要裹緊厚重的毯子才能將溫暖圍攏在身邊。在這樣火焰旺盛卻依然寒冷的夜晚是睡不著的,哪怕躺上床也只能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喬?!は@麪栂矚g被溫?zé)岬难喊母杏X,他曾經(jīng)放過一整池人血,然后跳進(jìn)去泡澡,這些帶有鮮紅的記憶在蘇錦之腦海里重復(fù)出現(xiàn),與他的回憶交雜相織,最終停留在上個世界宋明軒開槍自殺的那一幕。蘇錦之手指一顫,不小心將手中的書頁撕殘了一角。他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沒有了暴風(fēng)雪的遮掩,利茲山脈上的星星繁密又燦爛,月亮的柔光哪怕在寒冷的冬夜也依舊清澈明朗,就像宋明軒死的的那一晚。悲傷像是只知更鳥,收攏翅膀停留在他的心臟上紋絲不動,鳴囀清麗。蘇錦之抬手捂住眼睛朝后一倒,任由疲憊和難過將自己掩埋。里維斯輕輕叩響了門,提醒他:“喬希大人,月亮升起了?!?/br>蘇錦之收攏書籍,將它輕輕地放到桌面上,里維斯跟在他身后,穿過置滿血酒的壁柜和各種璀璨珍貴的寶石珍品,最終停留在收藏室的最深處。那里掛著一幅畫,畫的背景是大片大片蔓延成海的向日葵花海和浩瀚無垠的星空,而畫的主人則是蘇錦之異常熟悉的一個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站在花海前,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完美得就像是上帝最滿意的作品,深灰色的眼瞳在黯淡的光照下顯得有些黑,像是無邊的夜,卻蘊(yùn)藏著化不開的深情。蘇錦之怔怔地望著他,抬手輕輕撫過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又滑過他包裹著心臟左胸,最后頓在放置在畫前黑天鵝絨墊子里的黑色酒瓶上。黑色酒瓶瓶口墜的吊牌是金色的,就像那些金黃漂亮向日葵一樣,在燭光下折射出溫暖的光線。吊牌上面刻有一個小小[風(fēng)]字,和他珍藏的其他酒瓶不一樣的是,這個瓶子是空的。“喬希大人,您又哭了?!崩锞S斯輕聲嘆了口氣,“‘風(fēng)’果然是您最珍愛的甘露,我真好奇‘他’的味道?!?/br>“不,他是不是甘露?!碧K錦之抱著酒瓶轉(zhuǎn)身,那雙璀璨得如同星辰一般藍(lán)色眼珠被淚水浸濕后顯得更加耀眼,他垂下眼睫,盯著手里的黑色酒瓶不由自主地開口,仿佛他真的品嘗過這瓶血液一樣,“他像不加水的白蘭地,很辣,能把人嗆到流淚?!?/br>蘇錦之抬眸望向畫里的人,笑著說道——“但是我很愛他?!?/br>蘇錦之和一號都沒有再提到“風(fēng)”,仿佛這成了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事。蘇錦之固執(zhí)地認(rèn)為那幅畫畫的就是宋明軒,畢竟除了那身黑色禮服,他和宋明軒沒有一點(diǎn)不一樣的地方,他想著這可能是一號在彌補(bǔ)他上個世界的事,要不然為什么除了他,所有人都看不到那幅畫到底畫了什么呢?所以每天晚上在一號下班之后,月亮升起時蘇錦之就到收藏室里去看那幅畫,從不間斷。他將看畫的時間不斷延長,也沒想著去做任務(wù),蘇錦之想他可能是在恐懼著那些拯救目標(biāo),尤其是和宋明軒長得一模一樣的,來自這個世界的拯救總目標(biāo)。畢竟長得再像,他也不是宋明軒。蘇錦之是這樣認(rèn)為的。他像是個懦夫,在戰(zhàn)場上臨陣脫逃的士兵,沒有勇氣再去看一眼那張活生生的面孔。如此半個月后,暴風(fēng)雪再次席卷了利茲山脈,黑天鵝堡依舊穩(wěn)穩(wěn)地屹立在山脈頂端,如同黑色的遠(yuǎn)古雕塑,在紛飛的白色雪花中,來自遙遠(yuǎn)皇都的人給他送來了皇帝的羊皮邀請信——邀請喬?!は@麪柌舻交识紖⒓又Z維王國的新年宴會。這個新年宴會是每個身有爵位的貴族都必須去的宴會,作用就是去給皇帝匯報(bào)封地一年來的收成情況,順便納稅和進(jìn)貢一些珍寶。喬?!は@麪柺撬胁糁凶钣绣X的一位,甚至連親王和公爵都不能與他相比,而他那傳言中可以和巨龍媲美的財(cái)富更是讓所有人都垂涎不已。有些子爵伯爵們甚至不管喬?!は@麪柺妊膬疵胍炎约旱呐畠杭藿o他,從而分走他的一部分財(cái)產(chǎn),好在喬?!は@麪栆幌蚨季芙^了他們的議婚請求。所以不管喬希·希利爾身體怎么樣,皇帝都不會放過這個狠狠敲他一筆的機(jī)會,容不得他不去。而且不僅得去,還得準(zhǔn)備一份厚禮。喬?!は@麪杻疵h(yuǎn)揚(yáng),厭惡他的人就和綿羊身上的羊毛一樣多,哪怕今年薅了,明年還會冒更多更繁密的出來。那些人可沒少道皇帝面前告他的黑狀,但是皇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