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接到大學錄取通知的那天，莫關山在他家里給他做了一頓豐富的大餐。六七個菜，都是賀天喜歡的。

那個晚上沒有別人，就他們倆。莫關山還搞來了幾瓶啤酒，胡吃海喝，難得他一個字都沒跟賀天斗嘴，只是抓著腦袋給他說恭喜，依舊跟賀天搶著吃菜，滿嘴的醬料，最后滿桌狼藉時已經醉醺醺的。

莫關山撐著腦袋，打了個酒嗝望著桌子對面長得越發(fā)英俊帥氣的人，在賀天又寬敞又明亮的房子里對他說：“以后……我就不用再給你做飯了吧。”

他認識他多少年，就給他做了多少年的飯。最開始是為了錢，到了后來，早已經變成了習慣。

他做飯，他們一起吃，有時候他在他這邊過夜，第二天一起去學校。直到他輟學，打打零工，顧著生活，但唯一沒有變的只有給他當家政，伺候這死流氓，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原來一轉眼竟然就過去了好久。

但天下，總是無不散的宴席。賀天即將踏上新的人生旅程。他們，也終該告一個別。

高大的少年沒有回答。他今晚沒喝酒，隔著桌子瞇著雙眼瞅著兩頰酡紅的莫關山，笑得依舊像一只狐貍。他放下筷子站起來，慢悠悠地走到莫關山的面前。

莫關山因為酒意而反應有些遲鈍，他抬起頭，看到一只手掌朝自己壓上來，最后落到腦袋上，在他的短發(fā)上揉了兩把。

“跟我來?！敝筚R天一把將莫關山拖起來，他永遠霸道得不容他抗拒。

莫關山踉蹌了一下，立刻就被人握住手腕穩(wěn)住了身子。他拉著他，取了鑰匙，走出大門。

“去哪里？”他在他身后莫名地問。

賀天回頭看他一眼，突然湊過來在他嘴上偷了一個香——不，滿嘴酒臭。

“帶你去游車河?！闭f完，他的唇離開了他，立刻就被莫關山“啊啊”地狂叫兩聲往他背上揍了一拳。

“這里是門外啊混蛋！”而且誰準他偷襲他了??！

賀天無所謂地聳聳肩，他一路拉著他下了樓，在車庫里取了那輛新到手的哈雷。

“靠——”紅毛的少年舔舔嘴唇，盯著那輛純黑的重機雙眼發(fā)直。這車一看就不知道值多少錢，重要的是——也太酷了——

“你哪弄來的？”莫關山吞吞口水，賀天取了一個頭盔塞他手里，長腿往車上一跨，坐在上邊，帥得就像在給車打廣告似的。這車簡直就是給他量身定制的！

莫關山訥訥地戴上頭盔，聽到賀天說：“我大哥送給我的畢業(yè)禮物，上來?！彼缓昧w慕又嫉妒地坐上去，賀天說：“抱緊我?！?/br>
莫關山不情不愿地伸出手，環(huán)上賀天結實的腰身，賀天回過頭，隔著頭盔看了他一眼，仿佛在頭盔下笑了一聲，而后轉回頭發(fā)動了車。

這是一個夏夜，風隔著頭盔呼嘯地擦過。

如火的夜晚，燈光伴隨著城市里所有流走的景致，勾染出夢一般絢爛的色彩。莫關山坐在賀天的身后，他們的車飛馳過他們熟悉的城市，他牢牢地抱著他，胸膛貼著賀天的背，體溫交纏，在這熱鬧繁華的夢中，這一刻，他的世界里卻只有他和他，還有這一輛不知會將他們帶到哪里的機車。

如果可以，可以走到更遠的地方，遠到沒有邊際沒有盡頭，這個夜晚永遠不會過去，他們永遠不會分別。

那，他的心，是不是就不會痛得這么厲害。

他載著他一直奔馳，熟悉的街景終究消失，他們馳向陌生的世界，就仿佛奔向未知的未來。

紅發(fā)的少年緊緊地扣著前方人的腰身，他不知道他們騎了多久，在他的感覺里，就像從一座城市到了另一座城市那般遙遠卻又短暫，直到最后，賀天的車低低咆哮了幾聲，在街邊停了下來。

莫關山下了車，因為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他一落地大腿就差點抽筋。

他姿勢別扭地動了動腿，才看到四周的街道還算寬敞，路燈亮著，路邊零散還開著一些店鋪，但行人非常少，格外的冷清。

這里是？

他取下頭盔，賀天接過去掛在車上，勾著嘴朝他笑了笑，指著街對面的一道開放式的大門說道：“這就是我以后的學校。”

莫關山頓時張開了嘴：“來你學校干嗎？”賀天考的大學就在本地，但這學校在郊區(qū)，過來單程就要花不少時間。原來他們竟整整跨了一個城，跑來這放假之后鳥不拉屎的地方。

賀天耍流氓地摸了一把莫關山熱乎乎的臉，捏著他的下巴，他強行讓他轉了個身。

他端著他的下巴，說：“抬頭。”

莫關山只好抬著眼，順著賀天的手看向前方。

他仰著頭，他的前方是一排店鋪，不少因為學生放假而已經關了門，但——但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他的正前方，對著一個紅色的招牌，那招牌上寫著幾個大字，因為閃著燈而令人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看，就看得莫關山有些發(fā)暈。緊接著，他嚇得往后倒退了幾步，差點跌了個狗啃shi。

在他跌倒之前，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他的腰，他張著嘴，結巴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誰說、以后你就不用給我做飯了？”一縷熱氣吹進耳蝸，細癢的熱蔓延開去，在賀天誘惑的聲線里讓莫關山渾身戰(zhàn)栗。

他在路邊一棵粗壯的梧桐樹下攬緊了他，樹干擋住了路燈，他在黑暗里啃了啃他的臉：“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你、你要我到這里當廚師？！”

“你是真的智商欠cao嗎？”賀天在莫關山腰上掐一把，說道，“我不是要你當這里的廚師，我要你當——‘老板娘’，每天照常做飯給我吃?！闭f完無恥地笑起來。

莫關山頓時炸了一身毛：“放屁！誰要當老板娘啊！我又不是女人！”

誰會給餐廳取名叫“賀關山中餐館”?。。」馐强催@名字他就吃了大虧了好不好！為什么不叫“莫天”？！不對！為什么非要用他們倆的名字給一個什么餐館取名?。《疫@是什么時候的事？！姓賀的不是今天才確定被錄取的嗎？！

莫關山簡直要暈了：“你什么時候搞的？你怎么知道你一定會考上這里？！”

賀天傲慢地說：“考這所學校對我來說易如反掌?！?/br>
易如反掌個毛線，再怎么說也是重點大學好不好，明明他還在讀書的時候賀天的成績就普普通通，而且也不像在認真學習的樣子，什么時候變成了學霸？

“我不干?！蹦P山扔開賀天的手，轉身就要走。這太突然了，明明不久之前他還在因為他們之間的生活狀態(tài)就要改變、他們就要分別而感傷。但現在這算什么？都不跟他打個商量就自己開個餐館，還要他來這里當、當廚師——真當他莫關山沒人權沒主見沒脾氣？

cao！

賀天一把抓了莫關山的手，從背后緊緊圈住了紅發(fā)少年的腰。

“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并沒有其他意思。”他比他高了半個頭，微微地彎下腰，在莫關山耳朵上親了一下，“我是認真的?！?/br>
莫關山的身子頓時抖了一下。

他立刻就明白賀天說的“認真”是什么意思。但他絕對沒有想過，賀天會這么做，會這么說。

是的，他不僅僅是他的家政，每天給他喂飯。在一年前他們就有了更深入的觸碰，在他十八歲的那一天，他們都喝醉了，那個晚上他們在賀天家里瘋了一般地干了一夜。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來，那種事也漸漸變得尋常起來。

但僅僅止于rou體的接觸，僅僅只是床伴的關系。他知道有多少人喜歡賀天，他更知道這個人會有多燦爛輝煌的未來，賀天會認識更多的人，過更好的生活，而那種生活里，絕對沒有他這種又窮又爛的人的一席之地。所以他從來不會多想，他也不敢奢望，哪怕是在后來的某個時候，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可自拔地陷入這場叫賀天的泥淖。

“你喝多了！該回去了！”莫關山雙手顫抖著想扯開賀天的桎梏，可是他越抓他的手，賀天把他箍得越緊。

“我今晚喝的飲料，怎么可能醉。”賀天的話語如此清晰，他讓他知道他此刻無比清醒，莫關山正不知所措，賀天已經抓了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落在他的臉上，強硬地扳過他的臉，低頭便親住了他。

他在寂靜的街道上肆意地親他，霸道的舌頭鉆進紅發(fā)少年的口腔，熟練地挑逗他的舌頭，卷吸他，深深地吻他，在他嘴里翻江倒海，舔過他口腔每一處敏感，吻得他渾身發(fā)軟，最后在親吻間對他說：“我們在一起吧?！?/br>
莫關山不知自己是怎么進了一套公寓里，他被已經漸漸從少年變成真正的男人的賀天壓在沙發(fā)上。他們四肢交纏，極盡纏綿，他被他親得大腦缺氧，暈乎乎地看著賀天脫掉了身上的T恤，露出好得讓人移不開目光的身材。

而后賀天彎下腰，雙手撐在莫關山的頭側，他再一次親上他濕潤的唇，慢慢解開了少年襯衣的扣子，脫掉他的馬褲，像要將他吃掉一般地啃咬他的唇，像要將他揉進自己身體一般地瘋狂地撫摸他的周身。

他在他身下喘息，沙啞地低吟，他們像初嘗情欲的那一日，忘了戴套，射了一次便匆匆用jingye做了潤滑，最后他在沙發(fā)上進入了他。

夜已深沉，學校外的一套公寓里，兩個人已在沙發(fā)上干了好一陣子。

“這房子、啊、什……太、太快了——”莫關山坐在賀天懷里，兩腿被迫大張著纏在賀天又瘦又有力的腰上，要問的話還沒問到一半，就被賀天一個大力的顛動弄得意亂情迷。問話，都破碎成了呻吟。

賀天托著莫關山的臀，在他繃緊的臀rou上情色地揉捏。

粗壯的孽根一次又一次沖進紅發(fā)少年的體內，又盡根拔出，再一次重重地插進去，在敏感得不像話的rouxue里不斷摩擦，弄得莫關山在賀天身上如浪一樣地搖擺腰肢。

“賀、賀天！”

莫關山迷亂地叫著賀天的名字。一縷薄汗滑下賀天的臉頰，在這一聲呼喚里他心中一動，他一個深挺刺進莫關山的深處，而后放緩了節(jié)奏。

他瞇著雙眼，低下頭，在莫關山呻吟著的濕潤的紅唇上深情地舔舐，逗弄對方探出的舌頭，在他舌尖上不輕不重地咬幾下，而后將它推回了口腔中，自己追上去，攪亂了莫關山的呻吟與呼吸。他逮著他綿密地深吻，下身突然快速撞了幾下，終于，在少年的眼角逼出了激情的淚痕。

“嗚嗚嗚……”

莫關山受不住的呻吟都被賀天封在了嘴里，他“滋滋滋”地cao著他，rou囊拍在xuerou上，像教訓不聽話的孩子，發(fā)出“啪啪啪啪”的清脆而些許黏膩的可恥聲響。

太快了，太快了！他受不了了！

“唔唔唔！”啊啊??！

“呃啊——”莫關山就這樣被cao得猝不及防地射了出來，賀天還啃著他的唇，換著角度吻他，下邊在他突然絞緊的后xue狠狠地抽動。

他一邊射眼淚一邊蜂擁而出，在高潮中變得更加敏感的全身都抖得厲害，他射完之后賀天還在cao他，他癱倒在賀天肩頭，被干得一直呻吟，直到他受不了地又一次勃起，賀天才把他緊緊地按在自己脹大如鐵的yinjing上，低吼了一聲，噴薄進了他的體內。

他摟著他倒進沙發(fā)里，兩人抱成一體，深深地喘息，平復著心跳。賀天摩挲著莫關山淚濕的眼角，輕輕地湊上去，在他臉上流連地親吻，很快兩人就親成了一團。

半滑出莫關山體內的性器又生龍活虎地彈跳了幾下，它脹大幾圈，變得硬邦邦的，被少年的后xue夾著，莫關山呻吟了一聲，賀天壞笑著咬了他一口，便按著他的臀，把自己的roubang重新送了進去，“滋滋”地整根埋進了他又緊又熱的銷魂窟里。

“唔……”莫關山敏感空虛的內xue再一次被填滿，賀天攬著他，纏著他的腿，在他唇邊說：“你剛才想說什么？”

一頭紅毛的人被賀天惡意地頂了幾下，皺著眉頭，問道：“這里是你租的？什么時候？”

“之前決定弄飯館的時候。”賀天瞇著狐貍眼，低笑，“不然我們怎么同居？”

“誰要跟你同居?。?！”莫關山吼道，“我要住我自己家！”

賀天帶著莫關山翻了個身，一下從側躺變成了自己在下，莫關山在上，他躺在下邊，捏著莫關山的耳朵，說道：“你都多大了，還離不開你媽？”

“跟我媽有雞、有什么關系？！”

“那你搬出來，過自己的生活?！辟R天抬頭，在莫關山唇上啄了一下，“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我認真的。你呢？”

少年紅著臉，眉頭深鎖：“你——”他想說你別開玩笑了，可是賀天說了他是認真的。他知道賀天不會撒謊騙他。但這真的太突然了。

“那你考慮幾天?！辟R天霸道地說，“現在飯館還在裝修，開學也還早，但我等不到開學。”

莫關山半撐著身子，有點糾結，腦袋有點亂，賀天在下邊望著他，笑著按下他的腦袋，在他耳邊說：“我想要你?！?/br>
他原本就很燙的臉“刷”地更燙人，還沒反應，賀天接著喃道：“難道你不想要我？”熱氣曖昧yin靡地拂在臉頰，他的后xue不自覺地一縮，頓時聽到賀天的一聲笑。

接下來，他的臀瓣被人的大手掰開，體內那根堅硬的楔子開始徐徐地抽插起來，又一輪的交戰(zhàn)啟程在這熱得讓人身體融化的夏夜。

他們又在沙發(fā)上干了一場，而后一邊做一邊進了浴室。

莫關山被賀天壓在冰涼的墻磚上狠狠地cao，他射得他體內和滿腿都是自己的東西，一抽出來，那些yin液就沿著莫關山的腿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抱著他站在水下，熱水沖刷著身體，賀天攬著已經站不住的少年，“累了？”

“你以為我鐵打的？”莫關山啞著嗓子給了賀天一個白眼。

洗完了澡，軟著腿回到單間的臥室，一倒進陌生的床里，莫關山的內褲就被人扒了下來。

“cao！”一邊護著自己已經被褪到了屁股下方的內褲，莫關山一邊氣得罵人，“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了！我cao你個幾把！”都他媽干了幾次了？！還來！

但在賀天的手下根本毫無抵抗力的少年很快就被人壓在下邊，打開雙腿，哀嚎著給人進入了。

他的內褲掛在左小腿上，做著做著就被甩到了床下。

現在就這樣了，要真的同居——

他還不被他干死？！

草草草，誰要跟姓賀的同居啊！打死他算了！

莫關山同學是被人做暈的。他在暈過去之前還在詛咒賀天陽痿，但顯然他的詛咒看起來沒法實現。

炎熱的夏天才剛剛開始，他們的一輩子，也才剛剛開始。

賀天靠在床頭，他摟著睡在懷里的人，從床頭拿了一支煙，叼在嘴里吸了幾口。在黎明到來之前，夜寂靜無聲，深黑而溫存。

幾口之后賀天滅了煙，關了壁燈躺回床里。他揉了幾把莫關山的腦袋，在暗夜里咬了咬對方挺翹的鼻尖。

莫關山發(fā)出不滿的呢噥，賀天無聲地笑著抱緊了他的冤家，他最在乎最喜歡的人。

我雖然讓你考慮——但你知道，我絕不會給你任何機會逃離我的身邊。無論我會去哪里，哪怕未來邁向地獄，也將拖著你。

莫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