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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了,嗖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椅子上都已經(jīng)被汗?jié)窳恕?/br>“我去看看朋友!”白齊竄進廚房端出冰箱里綠豆沙裝進保溫瓶里準(zhǔn)備給沈睿修帶去解解暑──雖然他覺得需要解暑的人絕對不是窩在空調(diào)間里舒舒服服養(yǎng)傷的那個家夥,順便給自己蹭空調(diào)的行徑找個合理借口。三院離楓山公園并不遠,但是在炎炎驕陽下步行的痛苦卻絲毫沒有因為距離而減少,等到白齊到達住院部并且通過審核──保溫瓶被重點研究了一下,保鏢大哥很認(rèn)真地要求品嘗,被沈睿修制止了。病房大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涼意襲來,白齊頓時滿身的汗都停止外滲了,舒服得他渾身四萬七千個毛孔無一不舒暢。有空調(diào)就是好啊。“你到底干了多少壞事啊,搞拆遷還是拐賣婦女兒童呢?住院還要保鏢站門口?!币魂P(guān)上門白齊就忍不住吐槽了,剛才一臉威嚴(yán)的保鏢大哥如此嚴(yán)肅認(rèn)真地要求“嘗一嘗”綠豆沙的時候他冷汗都下來了。“世上總是充滿了這樣那樣的意外,多小心點總沒錯,再說我現(xiàn)在半殘廢的,要落跑也不方便啊?!鄙蝾P扌Σ[瞇地說。“得了,總不會有人端著沖鋒槍踹開病房大門給你一梭子彈吧?!卑R玩笑似的說。沈睿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怎麼進醫(yī)院的?”“不是車禍嗎?”白齊驚訝地反問。“這麼寬的馬路非要往我這里撞也怪不容易的,可惜我手一滑躲開了。覺得遺憾的人肯定比覺得慶幸的人要多得多?!鄙蝾P扌πφf。“……你人緣真差?!卑R看著籠子里兩只素來不把主人當(dāng)回事的鸚鵡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鳥緣也不怎麼樣?!?/br>沈睿修只得苦笑了一下轉(zhuǎn)移話題:“保溫瓶里是綠豆沙?”“嗯,最近天氣很熱啊,喝點冰的綠豆沙比較解暑?!卑R找了碗和勺子給他盛了一碗,放到床頭柜上。“謝謝?!鄙蝾P弈蒙鬃訃L了一小口,“味道很不錯。”“綠豆沙要煮出與眾不同的味道也很難。”白齊笑笑說。籠子里的兩只鸚鵡可不干了:【偏心,偏心,我們也要吃!】白齊看了看兩只呀呀叫的鸚鵡,這兩只小家夥拼命把腦袋擠出籠子,用可憐巴巴的眼神企圖打動白齊,白齊的嘴角抽了抽,這兩個小家夥總是知道怎麼騙取他的同情。“不介意我喂它們一點綠豆沙吧?”白齊問。“隨意?!鄙蝾P摒堄信d致地看著他說。兩只鸚鵡如愿以償了,趕緊吞吃。【味道也一般嘛?!啃“瓦叧赃呧止尽?/br>【有吃就不錯了,少挑剔?!啃》乒傲怂幌?,自己一頭扎進食盒里吃開了。【老婆給我留點?。 ?/br>【少羅嗦,我要儲備能量生蛋蛋!】【我們的繁殖期還很遠……】【這叫提早儲備!懂不?】【懂懂懂,老婆說的總是對的。】白齊忍不住微笑了起來,大緋胸鸚鵡里雌鳥會比雄鳥強勢得多,兇猛的母鳥咬傷企圖和她交配的公鳥也屢見不鮮,據(jù)他所見大多數(shù)大緋胸鸚鵡里的公鳥都是妻管嚴(yán)。聽著兩只鸚鵡嘰嘰喳喳的爭吵確實也是樂事一件,白齊一時忽略了在床上躺著的傷員,一心聽著兩只小家夥出演的鳥類家庭情景劇。沈睿修默默地看著他,白齊已然沈浸在鳥類的世界里,臉上的笑容和煦溫柔,神情認(rèn)真。他總覺得白齊這個人有些不同。說不清是為什麼,只是從第一次見到他起,他就覺得他離他很遠。很喜歡鳥,喜歡聽鳥兒們嘰喳,照顧它們的時候很耐心很認(rèn)真,會和它們自言自語地說話。有時候他甚至有一種錯覺,白齊聽得懂這些鳥兒們在說什麼。沈睿修想起他父親也是這樣,有時候會一本正經(jīng)地和玄公子說話,就好像玄公子聽得懂,而玄公子確實聰慧異常,有時候像是個孩子似的鬧鬧騰騰,可是有時候卻乖巧地站在樓梯的扶手上靜靜地看著他,眼神靈性得像是個人類。大抵愛鳥的人都會把這些小生靈當(dāng)做同類一般去愛護,因為它們值得。“你在笑什麼?”沈睿修靠在枕頭上看著微笑的白齊不由問道。白齊回過神來,沖他眨了眨眼睛:“鸚鵡很可愛?!?/br>沈睿修嘴角的笑容逐漸加深:“店主這是在自賣自夸嗎?”白齊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聲:“我是說鳥類都很可愛。”“嗯?!?/br>兩只鸚鵡搶食吃的樣子很可愛,被老婆欺壓著蹲到了籠子旁委委屈屈地盯著白齊看的小巴更可愛,白齊摸了摸口袋想找點東西安慰一下這只可憐的妻管嚴(yán)鸚鵡,忽然摸到口袋里還有兩個糖炒栗子──從小他就有在口袋里亂塞各種鳥食的習(xí)慣,為了被求食的鳥兒們圍攻的時候能夠順利丟下食物逃跑。“小巴也挺喜歡栗子的,大概是去年秋天的時候吧,我被它看見在吃栗子,它不依不饒非要嘗嘗看,結(jié)果好了,去年秋天我買的栗子倒是有一半都被它刮走了。”白齊一邊剝栗子一邊說。沈睿修含笑看著他剝栗子喂小巴,小巴早就拍著翅膀想要撲出籠子來搶栗子了,這會兒一直呀呀叫個不停。白齊逗它:“栗子。”小巴從善如流:“栗子~”小嗓門兒那個甜啊。小菲一邊吃著綠豆沙一邊嘀咕道:【出息!】“它學(xué)得挺快啊。”沈睿修感嘆道,他花了一下午教小巴怎麼說“你好”,小巴只會呀呀叫,結(jié)果白齊一來兩句就教會了,難道真的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叼走了栗子的小巴吃得心滿意足,用爪子扒拉著栗子往嘴里送,尖銳而彎曲的鳥喙一啄一啄地,直將栗子啄得中空了。小菲被他弄饞了,也那頭伸過來啄著吃,兩只鸚鵡又開始搶食,其結(jié)果必然是小菲奪得剩下的栗子。白齊搖頭嘆氣,小巴真是太沒用了,小菲那句“出息”就以簡潔明了犀利毒舌的風(fēng)格點名了它的屬性──一只妻管嚴(yán)。小巴用烏溜溜圓滾滾的眼睛盯著白齊手里剩下的那個栗子,白齊嘖了兩聲,還是善良地將小巴從籠子里接了出來,摸摸它的腦袋說:“去向你主人問好。”小巴屁顛屁顛地撲棱著翅膀飛到了沈睿修打了石膏還吊起來的腳上,小模樣挺得瑟:“你好,你好!”“你剝給它吃吧。”白齊將栗子拋給了沈睿修。小巴屬於有奶便是娘的性子,一看栗子在新主人手里,立刻一蹦一跳地來到了沈睿修的肩膀上開始討好地蹭他的臉。沈睿修似乎有點受寵若驚了,他都不知道原來他養(yǎng)的鸚鵡這麼黏糊。奪得栗子的小巴快樂地飛到了籠子上,一個爪子抓著籠子,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