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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像是為了安撫他, 最近讓他跟石凡跟的更緊了。 他速度極快的翻過桌上的賬本, 這是靖王私下給他的,目的是讓他來二次對賬。 也就是復查,石凡做賬雖好, 但總歸只有他一個人,所以現(xiàn)在就讓他來接手一些簡單的。 細枝末節(jié)的開支太多, 賬目看得晃眼。沈修宴蹙眉,算盤打得噼啪響。 “夫君?” 一聲叫喊把他拉出賬目。 起身給外面的人開門,溫聲問:“怎么過來了?” “讓人燉了湯, 嘗嘗?” 如今已是快要進入冬天了,長時間坐在書房里是很陰冷的, 喝碗熱湯能驅寒。 “燉的什么?”柳婉玗過來了他也不想再去看那些煩人的賬目,陪著她坐下。 “骨頭,我嘗了的挺好喝?!?/br> 打開食盒的蓋子, 一盅湯一柄湯勺這都沒什么,只是, “為什么有兩個碗?” 柳婉玗說的理直氣壯:“我陪你一起喝?!?/br> 他笑說:“那要多謝夫人了。” 盛了兩碗湯,夫妻倆并坐喝湯 湯里還有去骨的rou,小小的調羹晃悠悠在湯里攪著,一撈一個準。 沈修宴看她吃得歡,把自己的碗遞過去, 笑問:“還要嗎?” 柳婉玗瞟了一眼,一擺手說:“我不要你的,廚房里還多?!?/br> 沈修宴瞄著她的小肚子,開玩笑般的說:“感覺你最近挺能吃的,不會是懷孕了吧?!?/br> “沒有,昨天瑞文也是這樣說,請了大夫來看,什么都沒有?!?/br> 沈修宴端著碗沉吟一會:“你平日里是不是很無聊?”他不止一次看見柳婉玗抱著貓睡覺,而他每日回府時間還是申時末。 她瞬間警覺的盯著沈修宴,不會是想帶人進來門吧。 不懂為什么柳婉玗突然支棱起耳朵,他說:“要不我們收養(yǎng)一個小孩?” 沒想他會這樣說,“不都有饅頭了嗎,而且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自保,別害了小孩?!?/br> 放下湯碗,沈修宴問她:“那你以前在太傅府的時候,怎么過得?” 柳婉玗捧著碗,喝了口湯,暖洋洋的說:“太傅府人多,光和我同齡的女孩都有五六個。” 沈修宴一愣,“全是太傅的孩子?” “我父親很早就分家了,太傅府的孩子當然都是他的?!?/br> 沈修宴意有所指:“我也想要這么多的孩子。” 柳婉玗對他的想法很是驚奇,“我可生不過來?!?/br> “我想要?!?/br> “你想要那你自己生。” 沈修宴一本正經:“我自己不行,這還得你來?!?/br> 她頓時有點激動,“不行,你都只有一個兄弟,憑什么我要生很多?!?/br> 沈修宴摸著下巴,狀似思考了一下,“那生兩個也行?!?/br> 湯碗被重重放下,有湯汁濺到桌上,柳婉玗瞪大眼睛說:“懷都沒懷上,還生什么生?!?/br> 沈修宴幫她把湯添滿,“做提前打算,再說只有一個孩子的話,他肯定很孤單。”把碗遞給她,“我就因為有一個兄長很多時候都不用走彎路?!?/br> 柳婉玗被順毛了,認同的點頭,“這倒是的。”嘬了兩口湯又問:“兄長和嫂嫂要過年的時候來京?” “我不打算讓他們過來。” 柳婉玗詫異:“為什么?” “京城里不太平,就像你說的我們況且不能自保?!?/br> 碗里的湯漸漸失了溫度,柳婉玗嘆了口氣,似真似假的說:“真想離開京城?!?/br> 沈修宴悠悠的說:“等為夫為你賺夠銀兩了再離開。” 看不出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柳婉玗一口吞完湯,“快喝,喝完了就不打擾你辦公了。” 說起辦公,他又想到了桌上擺的賬本,悠閑的坐了會,賬本就更顯得無趣煩人。 看了眼桌上擺的食盒,“讓陽生收拾,你就別回去了,到這陪我吧。” 柳婉玗想著,一個人待在屋里也無聊,兩個人湊在一起說不定會好點。 “好啊?!杯h(huán)視一圈,“我到這能干什么?” 沈修宴示意書架,“找本書看吧?!庇窒氲剿粵]收的書,笑說:“我這沒你看的那些?!?/br> 柳婉玗已經走到書架旁了,聞言回頭瞪他,“你瞎說什么?” 各忙各的,書房一時安靜下來,剛喝的湯還在胃里暖著。書房里又安靜,只聽得見沈修宴寫字的沙沙聲,柳婉玗毫無戰(zhàn)斗力的被困倦打敗,眼睛一瞇一瞇的,最后趴在桌上睡著了。 沈修宴伏案又對完一張紙后才發(fā)覺柳婉玗那里沒有翻書聲了。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果然見她是睡著了。 開門,對外面守著的陽生說:“去拿來一條毯子過來?!?/br> “是?!?/br> 陽生腳步很快,不一會就把毯子拿來了。 “大人,毯子?!?/br> “嗯,不要讓人過來打擾?!?/br> “是?!?/br> 沈修宴把人蓋好后,又坐回去看賬本。只是這次心境有所不同,心系之人就在眼邊,對兩眼賬本看一眼柳婉玗,時間過得快多了。 過賬本不止需要抹平賬目上對不上的地方,他還要算清楚石凡在這個賬本里吞了多少銀兩。 凡是有點不對勁的他都記下來,就當作是石凡貪了這筆錢。 大梁律法對貪污是持嚴懲態(tài)度,數(shù)額大了,對皇親國戚都能滅九族。 天暗了,陽生進來點燭燈,沈修宴按了按眉心問:“晚膳備好了?” “回大人,備好了。” 沈修宴看了眼還在睡的柳婉玗,轉頭對陽生說:“今天到這里用膳?!?/br> “是?!?/br> 他的手因為長時間露在外面寫字,手指有些冰涼。而柳婉玗則是睡的臉蛋紅撲撲的。 用冷手貼上去,她很快被驚醒了。 “都睡一下午了。” 她瞇著眼,迷糊間不忘一巴掌拍走沈修宴的冷手。 被打了沈修宴也不生氣,轉而把人扶起來。 “要吃飯了?!?/br> 迷瞪瞪的睜開眼,向窗戶看去,“晚上了?” “讓你沒事看書,你還趴著睡著了?!卑烟鹤永_,“你先去廂房里洗漱一下,今天就到這吃飯?!?/br> 用晚膳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大雨,沈修宴起身把廂房的窗戶放下,回頭時見柳婉玗放下了筷子。 “吃飽了?” “下午湯喝多了,不想吃。” 晚上吃多了容易積食,沈修宴就沒強求,他們在書房旁的廂房里用的膳,廂房不大,擺了個休息用的臥榻和吃飯的桌子差不多就占滿了。 她坐在臥榻上,門外是傾盆大雨,門內是飯菜的香味。 “外面雨好大?!?/br> “要到冬天了,還會下大雪。” 不知怎么,她又想到了沈修宴的家鄉(xiāng),“江南也會飄小雪吧?!?/br> “嗯,有時間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