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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完成任務(wù)的一道工具。何況是徒弟感興趣,玩玩又何妨?郁流華伸手在扇柄紋路上拂了一下,緊接著握著君黎清的手將扇子打開。他隱去了扇面上的生死二字,如今已是一片空白。郁流華突然有些好奇自己這個徒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對男女之情都無欲無求,那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看見任何事物。“仔細(xì)瞧瞧,在上面看到了什么?”君黎清之前在上清的時候也曾看過,那時候除了一片白霧什么都看不見。而這回,依舊是一團(tuán)白霧。正想合上扇子時。忽然,那扇面好似被一陣無形的風(fēng)吹過,原本一團(tuán)霧氣的扇面漸漸露出清晰的場景輪廓。下一瞬,自己的神識也驀然被這扇子拉入其中。再睜開眼的時候,君黎清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屋內(nèi),一步之隔處,是一張極大的雕花暗紅大床。這是?他瞪大了眼睛。上清宮的臥房……每一處擺設(shè)萬年來在他心中不知回想了多少回。驀地,一條白玉般細(xì)膩的手臂伸出床幃。君黎清尚未反應(yīng)過來此處還有一人,就被徑直拽了進(jìn)去。喉嚨里的驚呼聲還未出口,就被一個柔軟濕潤的觸感奪去了心神。他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的就要推開身上之人。可最終的動作卻是一個翻身將那人反壓在身下,身下之人仰著脖子,露出精致光潤的喉結(jié),繼而伸出淡粉的舌尖舔了一圈上唇,輕笑出聲。君黎清眸色一暗,甚至覺得連肺腑都好似要被一股無名的火燒穿。他俯身,惡狠狠的咬上那片薄唇。師父。師父……雪白的床單之上,一頭烏發(fā)散落。“君黎清……”那人神態(tài)魅惑,一雙狹長的眼眸像是精心描繪過一番,完美的不似真人。嘴角噙著抹蠱惑人心的笑意,緊接著又是一個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君黎清看到他半褪衣衫內(nèi)露出大片的白皙,性感的鎖骨一覽無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閉上了眼睛。伸手胡亂的往旁邊摸索,想要去扯些遮蓋物,卻不料中途被那人一把握住了。緊接著指尖進(jìn)入了一個溫?zé)岬目谇?,那人一邊如此,一邊用手掌輕輕覆在他臉頰上。帶著蠱惑般的語氣道:“剛剛膽子不是很大嗎?”“怎么不繼續(xù)了?!蹦侨藧阂獍闾Я颂С嘭阈揲L的腿,恰好劃過某處。君黎清眼皮突然一跳,酥麻漸漸爬上背脊。他踉蹌著起身,猛地朝后退了一步。也正是這一步,天地顛倒。眩暈過后,鼻尖縈繞著一股淡香,他睜開眼睛,眼前已經(jīng)是大把桃花落下。山崖之上,立著一抹玄色身影。那人一手握著生死扇,轉(zhuǎn)身朝他笑了笑。隨后突然消失不見。“師父!”君黎清的心像是突然沒了著落,他短促的叫了一聲沖上去,卻連一片衣角都沒能抓住。“師父——”去哪了?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掛著的通天珠,而那人的信息卻如同石沉大海般了無蹤跡。君黎清全身不受抑制的震顫起來,一掌拍在樹上,手背暴突出鼓鼓青筋。下一刻,他整個人伏倒在樹前。焦躁、絕望、還有悔恨交織在一起洶涌而來,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就連耳畔也似乎有轟鳴聲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著。君黎清握著扇子的手有些發(fā)抖。他覺得心里很難受,既夾雜一道晦澀無法說出口的情感,同時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是大逆不道、是天地不容!好像長久以來一直被小心翼翼呵護(hù)的某片柔軟突然被人生生扯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不管他使了何種手段都無法避免。“郁清!”郁流華猛地撤回生死扇,喝到。從開始有些別扭的神色再到最后的猝然蒼白,郁流華不知道徒弟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他走上前,將扇柄抵在君黎清額間,片刻后,他疑惑的放下。自己居然……聽不到徒弟所沉浸何事。在大荒閉關(guān)后初次醒來的那次,哪怕自己有沒有恢復(fù)記憶,那些執(zhí)念太深的心魔都能被他所知。為何,他聽不到郁清的心魔音?“你……”他本想問到底是什么心魔,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這徒弟估計也就百來歲,萬一再嚇著他,最終委婉問道,“你方才看到了什么?”如果不嚴(yán)重,還是可以提前斬除的。“別怕,師父在?!?/br>君黎清簡直辨不清自己在何方,直到耳畔突然響起熟悉的嗓音,茫然的眼神開始聚焦,最后看到郁流華像是再也無法抑制內(nèi)心的驚恐,他猝然上前,一把抱住郁流華,聲音顫抖道:“師父……求你,別走……”郁流華心里微微一驚,整個人好似被當(dāng)頭棒喝,徒弟所生的心魔居然是自己?!君黎清的力道實在大得嚇人,郁流華被勒的差點喘不過氣來。他終是要回去的,只是如今徒弟又是cao的哪門子心,他還是輕聲道:“別亂想,師父能去哪?”“不、你走了。”君黎清好似還沉浸在方才情景之中,他說:“突然就不見了,徒兒找遍了整個世界,找不到……真的找不到?!庇阶詈螅l(fā)悲切。尾音居然已經(jīng)隱隱有了絲哭腔。“都是幻象,方才只是為師逗你的?!庇袅魅A也是心亂如麻,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看著埋在他胸前的腦袋,拍了拍道:“為師不走?!敝辽俚糜泻脦装俚臅r間,才能完成任務(wù)。到時候郁清長大了,自然也就沒有現(xiàn)在這般依戀了。聽聞身前的呼吸漸漸趨于平緩,郁流華也在心底長呼了口氣。兩人無言的推開房門朝外走,只是郁清無論如何都不肯松開手。因此走過大堂之時,已經(jīng)有不少人對著他倆指指點點。郁流華將離他最近的一筒竹筷吸至身前,隨后一揚手,盡數(shù)插丨入眾人桌上。原本吵鬧的大堂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誰敢再看,我就挖了他眼睛?!庇袅魅A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