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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去只是送死!金淮幫并不如表面看起來平靜。薛兆,遲早得是個死人!”楚辭沒再說話。拿著一千兩銀票徑直出了沁源客棧。把蘇凝的生死交給甄逸,他才不會那么傻。而此刻被楚辭掛記著的蘇凝,幽幽睜開眼,耳邊是水聲,眼前十分幽暗,好半晌他才辨清楚這是一個船艙。黑暗中,有三條人影矗立在幾米開外。蘇凝屏住呼吸,不敢做聲。“醒了?”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卻不是出自面前三個人之口。一道燭光由遠而近,面前擋著的三人應(yīng)聲側(cè)開身子,便見一個月白衣衫的男子。蘇凝神經(jīng)突然喀嚓了一聲,有什么東西從腦際滑過,他卻連尾巴都沒拽住。那人走得近了,只見臉上竟然與甄逸有相同的銀箔面具,除了衣服的顏色,款式、裝扮、發(fā)型、發(fā)簪等等,跟甄逸的全身上下幾乎一模一樣。“你是誰?”“你又是誰?”兩人幾乎都死死地盯住對方的眼睛。那眼中的情緒蘇凝并不陌生,那是看情敵的眼神。他曾經(jīng)在鏡中見到過,那種近似走火入魔的不甘和怨懟,曾經(jīng)讓他真想殺了自己,可偏偏又舍不得去死。而面前此人正是這翻情緒。蘇凝整頓了一下呼吸,淡淡啟口,“我是賣魚的?!?/br>“賣魚?”顯然面前的人根本不信。蘇凝可不想無緣無故挨別人的刀,于是將甄逸給他銀子讓他幫忙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和盤托出。面前的男人緊緊盯著他,那股戾氣并沒有因此而消減,只是看著蘇凝,眼神沉了幾分,好半晌他才說道:“找不到那個女人,便留個男人在身邊?他可真做得出來!”蘇凝頭皮一麻,“絕不是你說的那樣!”男人卻壓根不打算跟他廢話,示意邊上的人將蘇凝的嘴給堵了,這才重新看著蘇凝那雙眼睛。纖長慘白的手指描摹著那對眉眼,冰涼的觸感讓蘇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只手最后停留在蘇凝的右眼下,男人的手指突然用力,指尖按壓著下眼瞼的柔軟部位,力道慢慢加大,要將蘇凝的眼睛生生戳出來一般。蘇凝右眼視線越來越模糊,慢慢充血,可他不敢閉眼。某些時候示弱的表現(xiàn)只會讓自己死得更慘。即便搭上這只眼睛他也要堵一把,至少,他此刻不能莫名其妙地死這這個變態(tài)男人手上。在蘇凝以為自己真的要瞎掉的時候,右眼上的力道驟然退去。蘇凝這才借著左眼,看清楚,男人正愣愣地看著他自己的手指。那上面有血跡,十分新鮮。蘇凝這才意識到右眼下有刺疼,估計是被男人的指甲給劃破了。蘇凝努力轉(zhuǎn)動右眼,視線很模糊,應(yīng)該還有救。眼珠子一動,突然看見男人將那沾了他血的手指放進嘴里舔了一下。當(dāng)即,蘇凝整個人都不好了,背脊竄過一絲寒意。而接下來男人嘴角勾起的一個弧度,讓即便是蘇凝這樣在殺手窩里混的人也心生畏懼。“我不能讓你死得這么痛快!”說罷,一拍手,兩個壯漢,將蘇凝架起,連帶地綁他的架子也被一同拖走。一刻鐘后,蘇凝做夢都沒想到的場景出現(xiàn)了。他知道這是一艘船。卻不知道這是一個開在船上的窯子,而且還專門是小倌窯子。舞姬從面前緩緩?fù)讼拢_下是黑壓壓一片人頭。臺下燈光幽暗,而臺上,他被幾十盞手臂粗的燭臺包圍著,將他整個身體以最亮堂的形勢呈現(xiàn)在狼群眼中。看著蘇凝露出的驚恐,帶著少年特有的稚嫩無辜,驅(qū)動著下面人的□□,面具男人笑容放大了,甚至帶著幾分真誠。他也不說話,只是從隨行的壯漢腰上拔出一柄長劍,輕輕挑開蘇凝的腰帶。外層衣袍隨之散開來,微微露出纖細嫩滑的脖子和半截鎖骨。臺下立刻變得狂熱起來。蘇凝狠狠瞪著面具男,面具男似乎對他的反應(yīng)很滿意。劍尖突然挨上胸口,沿著□□的鎖骨,慢慢地爬上脖子,只要他稍微一個不留神,就能割斷他的頸動脈,讓他血濺當(dāng)場一命嗚呼。臺下安靜了下來,但所有人呼吸都變得急促,肆虐的目光饑渴地在那柄劍和蘇凝的脖子間游弋。仿佛只要主人同意,他們就會不顧一切沖上去啃上一口一般。蘇凝驀然醒悟,就算這是個窯子,也絕對不是一般的窯子。這種地方,小倌也好,姑娘也罷,性命還不及一只狗來得有尊嚴(yán)。蘇凝額頭沁出了冷汗,他寧愿自己早一刻死,也不要受這種侮辱和虐待。而男人像是被他眼中彌散出來的絕望給震了一般,劍尖一抖,在蘇凝的側(cè)臉下留下一道血痕。男人驚了一下,嘴上竟然還不忘道歉一句,但那眼神和口氣可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他對你一定很溫柔吧?呃,也許你并不懂溫柔為何物。所以作為他的大哥,我有責(zé)任為他調(diào)/教一下你?!?/br>面具男收起劍,附耳過來,“只要懂得了這些畜生的粗暴,你才能明白什么是溫柔!”說罷,笑得愈發(fā)燦爛。蘇凝驀然一驚,方才那個男人說,是他的大哥?甄逸的大哥,難道是那個甄黎?蘇凝的腦袋飛速旋轉(zhuǎn)。甄黎,這個人曾經(jīng)是甄氏家主最有前途的繼承人,一直被龍椅上那位視為心腹大患,但這個人卻在一年前突然就銷聲匿跡了。有人說他是敗軍之將不容于新家主,也有人說是被新家主殺了,永絕后患。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蘇凝找不到任何訊息,只能試圖從他身上尋求生路。如果方才他沒有推測錯誤,這個甄黎應(yīng)該是喜歡自己的弟弟的。他也突然明白,甄逸找上自己,恐怕就是為了作為誘餌,誘他上鉤。以暗衛(wèi)對甄氏的暗查了解,甄逸絕對不會真心救他,但他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一舉鏟除甄黎的機會。蘇凝一向信奉有共同敵人就可以結(jié)成臨時同盟??涩F(xiàn)在自己嘴被堵著,他根本沒辦法將誘餌拋出。而面前的人看著他眼中情緒百轉(zhuǎn),似乎分外滿意。猛然間,蘇凝意識到一點,這個人如此瘋狂不堪的舉動,其目的只是想要他以最恥辱的方式死去而已。看著臺下重新被點燃的漁火,蘇凝大腦有瞬間空白……沁源客棧。甄逸斜靠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他在等待,等待天亮,等待不一樣的一天。“主人,那個林公子靠得?。俊?/br>甄逸微微掀開眼,看了一眼恭敬站在旁邊的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