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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就由為兄代飲如何?”馮蒙笑容清澈,誰也看不出來他暗中的小算盤。兩人還真當眾飲了一杯。這一杯剛下肚,陸續(xù)又跟來幾個世家子弟,其中不乏靖王和端王的心腹。竟然以慶賀蘇家二小姐即將為端王妃以及蘇學士榮升禮部尚書為由,生生喝得蘇啟七暈八素。武將陣營里的張既終是看不過去了,直接過來擋酒。蘇凝冷冷地瞟了遠處的楚辭一眼,再度抬眸,馮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如今是歌舞時分,群臣相互敬酒很正常,他們這些小輩也都在末席,倒是未讓人太在意。馮蒙也不打招呼,將隨手拎來的酒壺給蘇凝滿上,帶著一絲挑釁地看著他。蘇凝早不是那不經挑釁的年紀,他淡漠地看著馮蒙,笑道:“馮世子真是海量!可惜,蘇凝卻怕酒得很!”說罷,竟是將酒還往外推了一推。馮蒙挑了挑眉,這蘇凝真是太不識抬舉了。就算如今蘇哲榆晉升尚書,但也只是三品官吏,跟他西平侯府的出身差了好大一截的。“蘇三公子是想拂我的面子,還是端王殿下的面子?”蘇凝不以為然,仰頭笑道:“馮世子此話嚴重了。我蘇凝如何敢忤逆兩位的意思。不過身體不適,的確不宜飲酒!”馮蒙將蘇凝看了又看,“既然如此,酒沾唇即可,馮蒙不強求三公子滿飲此杯!”說罷親自端起酒杯,又俯身而下,湊到蘇凝耳邊,“我都退到這一步了,你還不給面子,豈不是顯得太囂張,你的父兄也要做人呀!”要說這馮蒙有什么特長,那便是看人心。蘇凝這人別人如何他可以毫不在意,但自己的父兄卻是十分在意的。蘇凝接過酒杯,起身,還真只是在唇邊沾了一點而已。馮蒙皮笑rou不笑,仰頭喝完一杯,還沖他掀了掀杯底。他倒是爽快地走了??蓙G下的爛攤子卻沒完沒了。蘇啟也不知道被敬了多少酒,這位翩翩溫潤公子,各種禮儀做盡,最后還是被灌醉了。而蘇凝,他自認為沒有沾到多少酒,可也被旁邊的酒氣熏得頭重腳輕。唯一慶幸的是,那位皇帝并沒有待太久時間。待皇上一走,蘇啟和蘇凝都坐不住了。兄弟倆盡量穩(wěn)住腳步,張既一手扶一個,便出了門。楚辭和楚循各自捏著酒杯,十分愜意地依然在品酒吃菜,視線若有似無地停留在那三條背影上。楚辭直到人影全無這才啟口,“二哥這么幫馮蒙,還真是少見!”話語之間聽不出情緒。楚循卻笑得意味深長,“我可不是幫他?!闭f罷,附耳過去,又添了一句,“那藥難道不是你叫他下的?我不過不小心回頭,就看見他下藥的動作,我還想著,這馮世子是看中哪家公子了,沒想到,他竟然徑直提著酒壺去找蘇凝……”作者有話要說:☆、〇一五章(修)楚辭大驚,哪里還坐得住,頓時站起,沖依然在位的大皇子楚澤說了一聲,便匆匆離去。這一出大殿,便見廊下的馮蒙。馮蒙見他出來,臉上笑容都沒打個褶子便上前拱手道:“蘇三公子在那邊假山處。”楚辭瞪了他一眼,“誰讓你胡來的?”馮蒙卻不以為然,“這或許是殿下大婚前最后一次……”你倒是很能替別人著想嗎?若說楚辭毫無想法,倒也罷了,偏偏這事就做到他心坎上了。楚辭的心微微亂了起來。循著馮蒙的指引,毫無偏差地找到窩在假山邊上的蘇凝。此刻的蘇凝顯然已經迷糊了,觸手guntang。楚辭將人一撈,徑直坐上馬車,打道回端王府。蘇凝一嗅到人氣兒,就往楚辭懷里蹭,熱絡的氣息,蹭得楚辭心頭一緊。楚辭又狠狠瞪了馮蒙一眼,口氣也森冷了幾分,“你認為本王是那種無恥之人嗎?”馮蒙乖巧地低頭認錯??烧l不知道端王的惡劣,他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可他的手段卻比這種下三濫的還要惡劣百倍。楚辭也是第一次看清楚面前這個人。馮蒙,此人表面上看起來是柔順服帖,實則心機頗深。他的小聰明可不像蘇凝一樣是他能看到猜到的。這人表面功夫太好,每件事似乎都做得順理成章,可很多時候卻又能給人一個“意外驚喜”。當初蘇凝離開端王府,不過第二日,馮蒙就上門了。而且穿著蘇凝最喜歡的月白色的衣衫,有那么一剎那,楚辭竟是差點認錯了人。“殿下不碰馮蒙,原本以為是因為馮蒙跟蘇家二小姐毫無相似之處……”馮蒙突然又啟口說道。楚辭這次下意識地開始戒備他的話,并不回應,只是看著他。馮蒙對楚辭的冷漠反應生出一絲哀怨,雙眼直盯盯地看著楚辭,“今日在偏廳,我偷偷去看過蘇家二小姐。蘇凝,跟她并不像……”這句尋常話,就像點燃了一只火藥桶,楚辭幾乎是一把就將人直接扔出了馬車!馮蒙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看著飛轉而去的車轱轆,淡淡地笑了。驀然轉身,竟跟個沒事人兒一樣回自己的府里了。楚辭緊緊捂著胸口,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沖出來,劇烈的疼痛,撞擊得胸骨都快斷裂。突然一只手撫上他的臉頰,guntang的氣息,讓他身子一僵,視線不自覺地就放到蘇凝身上。蘇凝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地看著他,眸色不明。楚辭被看得心漏跳了一拍,心中一股無名怒火愈發(fā)猛烈?!班亍钡匾宦曄崎_封閉的車窗,呼呼的寒風直直地割上臉龐,強硬地將心中的異樣給壓制下去。蘇凝直接抖了起來,無辜地看著楚辭,“好冷!”楚辭一看那小模樣就恨不得抽他幾個大耳刮子,也不管蘇凝怎么叫喚,直接就將他厚厚的棉衣給解了。被這寒風一凍,蘇凝終于清醒了幾分,看著面前怒容滿面的楚辭,不由得瑟縮了一下。“你怎么越來越不中用了?被人下了藥都看不出來嗎?”蘇凝明白了幾分,虛了眼,“你是說馮蒙?”楚辭挑眉看他,“難道你以為真是我要對你下藥?”他楚辭再不濟還不至于會下作到如此地步。“他拿來的酒我并沒有喝!”蘇凝雖然不確定馮蒙會下藥,但直覺告訴他,那個人拿的東西是不能入口的。所以即便是最后抿的那一小口,他也只是沾唇而已??蛇@么一點,不可能會有如此藥力。楚辭冷笑一聲,“沒喝你能中招?”蘇凝再不分辨,楚辭說這么多,不就想證明他夠笨夠蠢夠沒用嗎?他前世犯過的最大錯誤便是愛上一個根本無視他的人。的確是夠笨夠蠢夠沒用的!“今晚,你先跟我回端王府!”楚辭也懶得跟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