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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加熱了他的冷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卡斯堅定地說,“實在不行……我就去殺了那個布魯圖斯。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赫倫愣一下,立馬捶了他一拳頭,“你瘋了嗎?這可是在羅馬,不是在松散的行省!殺人就要判死刑!連身為奴隸主的我也要受牽連。就連想要殺我的布魯圖斯,也是選擇在荒僻的行省下手……”

盧卡斯揪起眉頭,眼里殺意不減。

“你知道法院里那群官員,他們才不是尸位素餐的東西。墮落的帝制之所以能持續(xù)至今,絕對與法官的嚴格息息相關(guān)。你不知道他們對待殺死公民的奴隸會多殘忍!他們會把你的皮rou一塊塊割下來喂獅子的!”

赫倫重重拍了盧卡斯的頭,“我不要你一輩子過著像老鼠那樣?xùn)|躲西藏的生活,也不要你以身犯險?!?/br>
盧卡斯抿住了嘴。

他盯著赫倫,突然感到十分無力,像有一把冷水慢慢漫過后背,使他缺失掉所有熱血。這種被赫倫保護的感覺不是他想要的。

他更想保護他,而且是極度強勢地去保護他;像阿波羅的光芒那樣不容置喙,像戰(zhàn)神瑪爾斯那樣橫掃一切。

只是低微的身份,逼他默默咽下這種渴望。

“就目前來說,盡快找到紅戒是好的辦法。就算殺掉一個布魯圖斯,可妄圖走歪門邪道奪取波利奧的人仍不會少,你難道能把貪心之徒全殺光嗎?只要紅戒流落在外,我就一天不得安寧!”

赫倫嘆一口氣,“可是該死的……我已經(jīng)找遍每一處了!克奧佩拉的墳?zāi)咕蜷_了,父親的故居也都搜過了,卻連個印章印都瞧不到!”

盧卡斯沉思一會兒,給赫倫掖好被角,用手巾擦掉他臉上的汗,緊了緊他領(lǐng)口的羊絨圍巾。

“睡吧,我的主人。”他輕聲地說,“您眨眼的速度變慢了,這告訴我您很累。我會幫您想辦法的,讓您保住這一切,順順利利地進入元老院。”

赫倫輕笑一聲,伸出手指戳了他的前額,“盧卡斯,你這個傻子……你能做什么呢?我是你的主人,你的身份只是個持刀握劍的奴隸,這些銅臭味的紛爭從來都不該有你的參與……”

盧卡斯抓住他的手放回被窩,豎起拇指,指了指自己,笑得十分自信。形狀美好的牙齒從唇縫微露光澤,睫羽像一抹金水彩,鑲在他藍寶石般的眼瞳周圍。

他的自信,像一股洪流沖刷著赫倫,使赫倫也被他感染,有了點積極的信心。

“在我眼里,您是最不該承受苦難的人?!彼χf,“這是我身為奴隸的信念,我可以為這個信念付出一切!”

赫倫看著他,突然無比恐慌。

冬季的寒冷中,他竟然感知到地下角斗場的燥熱,混合著血腥氣的熱。

“盧卡斯!”他騰地坐起身,抓住他的衣袖,“我記得我命令過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自作主張地去送命!”

盧卡斯的臉色變了變。

“現(xiàn)在,我要你跪下,對你的主人發(fā)誓!”赫倫強硬地說。

他又換回來一貫的強勢作派,陰柔外殼下的凌厲排山倒海似的襲過來,像一個身披鎧甲、高舉金矛的神,有種雌雄不辨的美。

盧卡斯愣了愣,隨即單膝跪地,伏低了身體。

“我要你發(fā)誓……”赫倫說,“絕不以命護我,絕不擅自送死,絕不于我眼前斷氣!如有違背,神靈將降我病痛殘疾,仕途不順,孤獨桎梏!”

盧卡斯呆愣地抬起頭來,動動嘴唇剛要說話。

“閉嘴!”赫倫急不可耐地打斷他,“快點發(fā)誓!我命令你必須發(fā)誓!”

盧卡斯沉默一會,便悶悶地開口:“我盧卡斯,是卑微低賤的奴隸。我的心口烙著波利奧的家印,靈魂也深刻著。我對我的主人獻出身心忠誠,他是我靈魂的主宰者。我對他以及神靈發(fā)誓……”

他停頓一下,費力地繼續(xù)道:“絕不以命護他,絕不擅自送死,絕不于他眼前斷氣!如有違背,神靈將降我的主人病痛殘疾,仕途不順,孤獨桎梏……”

赫倫松了一口氣,莫名的心安?!昂芎?。”他說,把光潔的腳伸出來,“現(xiàn)在,你該吻我的腳背了?!?/br>
盧卡斯捧過他的腳,輕輕一吻,再抬頭望向他的主人。

他的眼周泛起恍惚的濕氣,眉頭微微打顫,嘴唇輕微地動彈,燭光讓他棱角分明的臉柔和太多。

他把所有的柔情都拿出來了,雙手捧給赫倫,像一文不名的教徒將珍藏已久的醍醐獻給圣女。

柔和如水的眼神,就這么嵌進強壯硬實的軀干里,有種離奇的復(fù)雜。

赫倫愣住了。

他大概很久很久都忘不了這個眼神了。

第36章可疑的紅寶石

赫倫經(jīng)過一晚的休整,體力恢復(fù)不少。

或者說,他逼迫自己必須恢復(fù)體力。他沒有時間去悲秋傷懷,在對父親的遺憾中失魂落魄。

他好象一位久別而歸的旅人,風(fēng)塵仆仆顛沛流離,剛剛邁入溫暖的家,就要拿起刀斧去抵御外來的入侵者,守衛(wèi)他的家園。

守衛(wèi)他的一切,波利奧的一切。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信念。

他在天尚未亮?xí)r就起床了,攥起金盒去找范妮。

范妮氣若游絲,她的身體,以及靈魂,都已經(jīng)被病魔啃噬得破破爛爛了。她十分虛弱,好象隨時會吐最后一口氣,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她一襲白衣,期望以純潔的白色驅(qū)趕代表死亡的黑色,連臉色也是慘白的。

那枚黑曜石,則成了她渾身上下唯一的黑了,毋寧說是唯一符合她當(dāng)前境況的東西。

她躺在床榻上,持續(xù)的低燒使她臉色如灰。弗利緹娜用藥草汁為她擦臉擦手,給她喂水喂飯,可她也不過是咽下去點流食罷了。

赫倫站在門口,他知道,母親要去冥界了。

他嘆了口氣,坐到她身邊,扶起她無力的手,吻了吻。

范妮睜眼,就看到了她的赫彌亞。母子兩相視許久,兩雙黑眼睛如寒潭般倒映彼此。這種久久對望,使赫倫有強烈的心酸,他的眉頭不自禁地打顫。

“我的孩子……”范妮虛弱地笑,“你知不知道……你傷心的時候會一語不發(fā)?你平日里那么靈動活潑,現(xiàn)在卻像個不再唱歌的小夜鶯……你的秉性,有些方面真的太像普林尼了……”

她停住了,轉(zhuǎn)而用愧疚的語氣說:“之前的事……作為母親我很抱歉。我沒有讓你擁有父愛,卻還以自己的觀念去約束你……”

赫倫的喉嚨無比熱辣,鼻尖也是。那種酸澀直直往頭上冒去,使他臉部發(fā)燙:“母親……您別再說了。是我太過愚蠢,我被無知的仇恨蒙蔽了眼睛!”

他把金盒子打開,把象牙哨子拿給范妮。

范妮呆愣住了。

“塞西是父親的貼身奴隸。他說父親總是讓他清理這只金盒。我昨天去族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