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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看著滿店漂亮衣裳是吧?在酒樓干活還能給我們帶回些剩菜剩飯打打牙祭,你這是存心不讓我們好過!你的心怎么黑成這樣?” 凌芬芳驚恐地躲在溫茵茵的身后。 溫茵茵又說道:“一個月八元的工錢,聽起來不多。但在我這店里是按提成算錢的,芬芳賣出去的衣服越多,拿到的錢也就越多。上一個營業(yè)員,一個月能拿十二塊錢。” 十二塊錢! 這下他們的眼睛終于亮了。 凌芬芳沒讀過幾年書,家中沒背景,長得也不夠好看,想要找一份好工作是難上加難。 凌父與凌母一直想要將她當(dāng)成家里的搖錢樹,可這搖錢樹都快要被他們搖禿嚕皮了,帶給他們的好處越來越少。 本來他們已經(jīng)想過將她嫁出去,拿一筆彩禮錢,買斷這女兒??涩F(xiàn)在,他們發(fā)現(xiàn)孩子還有更高的價值可以供自己榨取。 一時之間,他們的臉上添了幾分笑意。 可望著他們的笑容,凌芬芳沒有感覺到一絲溫情,只是愈發(fā)驚恐。 “老板娘,我們家芬芳人笨,可干活特別勤快?!?/br> “你得多多照顧她啊,真是麻煩你了?!?/br> 溫茵茵不動聲色地望著他們。 原來凌芬芳的父母不是不會說人話,既然如此,應(yīng)該也懂得權(quán)衡利弊。 她平心靜氣道:“讓芬芳長久在我這里干下去沒問題,但我最見不得吵吵鬧鬧的糟心事。” “你放心,我們以后不會再過來了?!绷枘讣鼻械?。 “不能再過來,這是自然。”溫茵茵冷笑一聲,“但我這里做的是服裝生意,等到了夏天,芬芳要幫忙試穿我店里的衣服褲子,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她身上又出現(xiàn)傷疤……” “不會,再也不會了?!绷韪敢糙s緊說道,“我年紀(jì)大,下手沒輕沒重,老糊涂了。有時候就是想要擰芬芳一把,也沒真想打她?!?/br> “擰都不行?!睖匾鹨鹄渎暤?。 “好,不擰,不打……”凌父立馬說道。 “還待在這里干什么?”溫茵茵看著他們,“滾出去?!?/br> 凌父一聽,連忙走去把凌母給扶起來。 兩個人轉(zhuǎn)身走的時候,溫茵茵看著凌母的褲子上被扎出好幾道口子,猩紅色的鮮血緩緩流出。 等到她回過頭,凌芬芳斂下眼底深深的恨意。 “芬芳,我給你加了工錢,一個月拿到的錢至少會有二十五到三十元。這筆錢,我本來希望你自己收起來,可看剛才的情況,比較困難?,F(xiàn)在你沒有辦法離開家,就只能先跟他們迂回著,前幾個月可以先給他們交十塊錢的生活費(fèi),但這是為了將來能更好地離開?!?/br> 凌芬芳似懂非懂:“可他們不會放過我的?!?/br> 溫茵茵溫聲道:“我能幫你的,就只是暫時讓他們?nèi)∠槭?,并且不再打你。至于未來的路?yīng)該怎么走,還是得靠你自己?!?/br> 溫茵茵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若是她自己,絕對連一分錢都不會給對方,可凌芬芳與她不一樣。 這年頭,打孩子是不犯法的,即便去報了公安,公安同志也只能起個威懾作用,等回到家關(guān)上門,凌芬芳的父母打她的時候仍舊不會手軟。 凌芬芳沒有底氣,便無法談骨氣,現(xiàn)在只能與凌家人周旋著來,等到自己羽翼漸豐之時,才能徹底擺脫他們。 這條路很漫長,可溫茵茵不能代替她走下去。 這場激烈的對峙,使得凌芬芳筋疲力盡,直到此時,她的耳朵仍舊是紅腫的。可一地的玻璃碎片,不能不收拾,她輕嘆一口氣,紅著眼睛,拿了掃帚和簸箕。 溫茵茵將她手中的掃帚接過來:“你先歇歇。” 碎片并不難清理,雖有些玻璃渣,可也沒人是光著腳進(jìn)店的,因此不礙事。溫茵茵隨意掃走能看得見的玻璃片,拿著簸箕出門。 而一出門,恰好看見顧明煜遠(yuǎn)遠(yuǎn)地走了過來。 溫茵茵這才想起時候不早了,顧明煜已經(jīng)下班,要來接她。 她笑著走上前。 落日余暉之下,溫茵茵的笑臉溫婉動人,看著她這恬靜的模樣,顧明煜只覺得自己周身的疲憊一掃而空。 等人走到跟前,他寬大的掌心包裹著她的手:“可以走了嗎?帶你去看看新家?!?/br> 溫茵茵笑著抬起臉:“今天是什么日子,早上剛?cè)ミ^自己的新家,晚上還得去你的新家?!?/br> “不是我的?!鳖櫭黛夏罅四笏∏傻谋羌猓笆俏覀兊??!?/br> 溫茵茵臉頰一紅。 這都已經(jīng)活了兩輩子,還總是被他的話給撩撥得臉紅心跳,她怎么一點(diǎn)出息都沒有呢! “對了,你能不能去幫我買一支去紅腫的藥膏?”溫茵茵突然想到凌芬芳,輕聲道。 “你受傷了?”顧明煜緊張地問。 “不是,芬芳受傷了。你幫我去買一下,一會兒把藥膏給她,我們就可以走了?!?/br> “好?!?/br> 溫柔的落日,溫柔的人,一切都像是被精心安排過的一樣,是最美好的時光。 凌芬芳靠在玻璃門上,定定地望著他們。 她沒有看過電影,可過去在酒樓幫忙洗碗的時候,曾遠(yuǎn)遠(yuǎn)地聽客人們聊起過電影中的情節(jié)。 俊男美女,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原來這不是在電影中才有的情節(jié),是真實(shí)發(fā)生在她身邊的。 凌芬芳有些恍惚,走到全身鏡前,望著自己。 鏡中的人眼神木訥,就像是被抽了魂一般,可憐巴巴的。 可店里的衣服多漂亮,她穿在身上,整個人都精神體面了起來。 其實(shí)她也可以當(dāng)體面人的,只是命運(yùn)不公,讓她生在了那樣的家庭中。 “芬芳?!睖匾鹨鹱哌M(jìn)店里。 凌芬芳立馬轉(zhuǎn)過頭,如做了壞事被抓包一般,一張臉漲得通紅。 溫茵茵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說道:“我晚上要和明煜出去一趟,你來打烊吧??辞闆r,要是沒什么生意了,早點(diǎn)回家休息。”頓了頓,又笑道,“放輕松,今天之后,他們不敢輕易打人了?!?/br> 凌芬芳溫順地點(diǎn)點(diǎn)頭:“茵茵姐 ,你和明煜哥去哪里?” “他要帶我去看看新房?!?/br> “新房?你下午說是自己要買房子呀。”凌芬芳愕然,頓了頓,“你和明煜哥要結(jié)婚了?” 溫茵茵“嗯”了一聲,笑容清淺:“到時候請你來喝喜酒?!?/br> 凌芬芳呆呆地看著溫茵茵。 在她的印象中,溫茵茵一直是一個手段強(qiáng)硬,辦事利落的人,這樣的人,竟會在談?wù)撈鹱约旱幕槭聲r露出這樣害羞而又滿足的表情。 是啊,像明煜哥那樣英俊優(yōu)秀的男人,能嫁給他,怎么可能不心滿意足呢? 風(fēng)鈴響動的聲音打斷了凌芬芳的思緒。 她抬起頭,看著顧明煜走進(jìn)來。 不知怎的,她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