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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決定按照嚴格紀律,除去溫國華同志現(xiàn)在的職位,將他重新調(diào)回車間?!?/br> 溫國華的心像是被一個大錘猛地敲了一記。 他都一把年紀了,重新回到車間干那臟活累活?先不說這樣一來他的薪水直接會減少一半,光是被車間里的那些個年輕人指指點點,就讓人無法接受。 “我是沒有離婚證,但她娘也沒有結(jié)婚證!我們離婚的時候,結(jié)婚證已經(jīng)被村委會收走了!”溫國華就像是瘋了似的,撲到陳廠長的跟前,雙手往桌子上一撐,眼睛紅得像是能滲出血。 溫國華這是狗急跳墻了,領(lǐng)導們一臉厭惡,往后退了一步。 沈月娥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直到這個時候還是打死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恨不得上前扇他。 而這個時候,溫茵茵卻顯得無比淡定。 她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結(jié)婚證,而后一步一步走到陳廠長的面前。 她雙手將結(jié)婚證遞到陳廠長的手中,說道:“他篤定我們拿不出結(jié)婚證,是因為昨天他趁著我們不在家的時候翻墻進屋,撕了一張我事先從別人手中借來的結(jié)婚證。而這一張,是我爹娘的結(jié)婚證,一直都保存在家里。村里辦離婚是要把結(jié)婚證收回去的,如果他真和我娘離婚了,我家怎么還有這證呢?” 陳廠長低頭看了一眼,沉吟許久,這結(jié)婚證上確實寫著溫國華的名字。 如果他沒有離婚,那怎么能說自己已經(jīng)與周美雙結(jié)婚?果然,他們的這段關(guān)系是不正當?shù)摹?/br> 溫國華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通紅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敢置信。 他沖上前就要去抓陳廠長手中的結(jié)婚證,卻不想對方一躲,他沒搶到結(jié)婚證,反倒一手抓到了陳廠長的臉。 “呲”一聲,陳廠長猛地后退一步,臉上一陣刺痛。 周美雙瞪圓了雙眼,眼睜睜看著陳廠長臉上那一道被長指甲劃破的血痕。 陳廠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疼得齜牙,低頭看一眼自己手指上的血跡。 看著陳廠長此時疼痛的神情,溫茵茵微微蹙眉。 她輕聲道:“很抱歉因為我們的家事,耽誤了大家的時間,還連累您受傷。我就不在這里耽誤你們單位的內(nèi)部大會了,這次的事情麻煩領(lǐng)導們?!?/br> 說罷,溫茵茵低下頭,拿了結(jié)婚證,轉(zhuǎn)身之際對溫國華說道:“你有空的時候來村里一趟,這次我娘是真要跟你辦離婚?!?/br> 溫茵茵留下這句話,便從臺階上下來,往門外走去。沈月娥趕緊跟上她的腳步,臨走之前還狠狠瞪了臉色灰白的周美雙一眼。 溫國華沒想到自己竟然傷了陳廠長,不知所措,開口想要道歉。然而,對上陳廠長若有所思的樣子,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陳廠長望著溫茵茵的背影,遲遲沒有出聲。 他看得出,這孩子是真的過意不去。 明明錯的是溫國華,這孩子卻因為牽累了他而露出黯然的表情,說出這樣得體的話…… 與這孩子相比,那當?shù)母傻?,確實不是人事。 陳廠長轉(zhuǎn)過臉時,周美雙已經(jīng)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張紙,作勢要給他擦。他連想都沒想,猛地一抬手,擋開了周美雙,厲聲道:“辭退溫國華,永不錄用!” 溫國華整個人都在顫抖,愣在原地,一張嘴像是被用針線緊緊縫住了似的,一聲都哼不出。 周美雙氣急,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語氣中帶著哭腔:“你倒是求情?。∪ボ囬g也行,總比丟了工作好,你倒是說說話?。 ?/br>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話音未落,溫國華已經(jīng)用仇視的眼神瞪了過來。他狠狠推開了周美雙,恨恨道:“我說什么?我說了這么多話,管用嗎?也不知道讓你過來做什么的,連個屁都不知道放?” 周美雙被他這么一呵斥,整個人都怔住了,轉(zhuǎn)頭一瞥,臺下人紛紛看得津津有味。 她氣得雙目通紅,上前就去撕扯溫國華,兩個人狗咬狗一嘴毛,淪為眾人的笑料。 …… 溫茵茵離開大禮堂的時候,恰好聽見陳廠長的處罰。 她冷著臉,沒有回頭,徑直往外走去。 沈月娥探頭看了溫茵茵一眼,忍不住說道:“茵茵,你不開心嗎?” 溫茵茵搖搖頭。 沒有不開心,但也沒什么好開心的,此時此刻她覺得值得慶幸的是,還好她娘沒有跟著一起過來,否則以她娘心軟的性子,恐怕今天不會好受。 都說家丑不可外揚,溫茵茵雖沒有這樣的想法,但在眾人面前將事情鬧得如此之大,卻與她最初料想的不一樣。 起初她不過想要給溫國華一個教訓而已,然而溫國華一步步作繭自縛,最后淪落到這樣的下場,這是她無法掌控的。 溫國華將來的處境,她沒有興趣知道,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與這父親江湖不再見。 兩個人許久都沒有說話,直到沈月娥忍不住問了一句:“對了,你剛才說你爹撕的是別人的結(jié)婚證。誰這么好,把自家結(jié)婚證拿出來給你撕啊?” 溫茵茵一聽,嘴角緩緩揚起,神秘兮兮地說:“你猜猜?” 看著她這俏皮的笑容,沈月娥睜圓了眼睛:“難道是我爹娘的?” 溫茵茵點點頭:“那天你娘去找村支書,想問能不能領(lǐng)離婚證。說這結(jié)婚證她放家里看著膈應,便要一把火燒了。我見她反正不想要,就拿回家了?!?/br> 因為時間已太久遠,結(jié)婚證上吳大娘與他丈夫的名字已經(jīng)褪得很淡,溫茵茵只是隨手將這結(jié)婚證放在餅干盒子里,以備不時之需,卻不想溫國華慌不擇路,根本就沒意識到這一點。 沈月娥哭笑不得:“我爹都死了二十年了,她還惦記著這個?” 吳大娘和沈月娥她爹,那也是一段孽緣,沈月娥直到現(xiàn)在都還依稀記得自己的爹喝多了些黃酒就把她娘打得嗷嗷叫。 沈月娥以為她爹死了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她娘這一把年紀了,竟還有這樣固執(zhí)的念頭。 過去的傷害是真實存在的,只是過去太多年,記憶模糊而已。 沈月娥覺得好笑,可不知道為什么,笑著笑著,心中卻有點酸楚。 離婚多難啊,多少女人苦了一輩子,熬了一輩子,任勞任怨一輩子。 姚瑞蘭有溫茵茵護著,可她娘呢—— 沈月娥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溫茵茵笑著搭了搭她的肩膀:“以后對你娘好點。” 沈月娥點點頭,突然說道:“從那黑心男人手上賺到的四塊錢,都給我娘?!?/br> “噗嗤”一聲,溫茵茵笑彎了眼睛。 兩個人一路走去趕車,聊了幾句,忽然,溫茵茵的余光掃到一間店鋪。 那是一家毛線店! 那天答應顧明煜要送他圍巾,她還沒有忘記,她想要春節(jié)之前親手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