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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br> 再望向溫茵茵時,顧明煜不動聲色,眸光已經沉靜下來。 溫茵茵抿著唇,猶豫了一陣。 他剛才說要送她回家時,語氣很溫和,卻是不容置喙。 思前想后,最終,她沒有再拒絕他的好意,點點頭,上了車。 這時,溫文良恰好從外貿局邊上的雜貨鋪里出來,手中拿著一杯玻璃瓶汽水,喝得不亦樂乎??匆娨惠v小轎車,稀罕得不行,往前小跑了好幾步。 小轎車正發(fā)動,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響,,他踮起腳尖望著,很是眼饞。 可盯著盯著,他的雙眼不由瞪大,一大口汽水噴了出來。 副駕駛的女同志,怎么這么像他親姐? 任務五發(fā)布 這年頭的小汽車,可以說是稀有物,即便是找遍了整個蒲城市,都見不到幾輛。 溫茵茵坐上顧明煜單位的車,左右看了好幾眼,覺得新鮮。 “系上安全帶?!鳖櫭黛限D過眸,對上她好奇的眼神。 這安全帶很長,溫茵茵不會用,只知道學著電視里放的那樣,卡在自己身上,卻不知道怎么扣上。 她專注地研究著按鈕,殊不知,自己笨手笨腳的樣子,逗笑了顧明煜。 眼前一道陰影籠罩過來。 顧明煜的呼吸變得很近,溫茵茵只覺得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她一動都不敢動,僵在副駕駛位上,整個人往后縮。 顧明煜伸手,為她扣上安全帶。 溫茵茵的臉頰又飄過一抹緋紅,不自覺之間,她用自己被風凍得冰涼的小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降降溫。 顧明煜側過頭,唇角勾起,用余光看了溫茵茵一眼。 這一眼,就讓他頓了頓。 溫茵茵的眼眸濕漉漉的,像是會說話,眉眼之間還透出幾分溫婉的意味。 究竟是哪兒不一樣了? 車廂內很寬敞,溫茵茵紅著臉,一時不知道將視線往哪兒放。 一切對她而言都是新鮮的,她看著車子里各種稀奇古怪的按鍵,目光直勾勾的。 顧明煜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支在車窗框上。 見她露出驚奇的眼神,他笑了笑,看著她抱在懷里的毛線袋子:“你買這么多毛線?” 溫茵茵點點頭:“其實上次買毛線,是為了織圍巾賣的。今天第一天開張,賺了些錢,所以又買了好幾斤毛線。” 面對顧明煜,她并不認為自己需要遮遮掩掩。 一直以來,他總是在背地里默默地幫助她,現在她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其實沒這么糟糕。 “那生意不錯啊?!鳖櫭黛峡戳怂谎?,唇角的弧度更深。 聽說,溫茵茵已經被單位辭退了。 他以為像她那樣的性子,往后的日子肯定會很難過,可沒想到,溫茵茵竟然自己在絕境之中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 聽著顧明煜帶著善意的戲謔語氣,溫茵茵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她一口氣就賺到二十元還給他,生意可不是不錯嘛! 溫茵茵本以為與顧明煜相處,這一路上一定是沒話說的。 可沒想到,顧明煜并不冷淡。 他話不多,但卻總是會順著她硬起的話頭說下去,有時候終結了話題,還會溫和一笑。 笑意給他平靜的眸底染上幾分溫柔與真誠,兩個人的目光稍稍觸碰在一起,像是突然迸發(fā)了某種令人琢磨不透的感覺。 溫茵茵又下意識咬了咬唇,低下頭去。 調轉方向盤的時候,顧明煜看見了她這孩子氣的小動作,嘴角彎起。 她的唇色很粉,水潤水潤的,就像是一個水蜜桃,看起來溫軟可口。 這小姑娘,像是突然長開了似的。 山路泥濘,并不好開,溫茵茵一臉憂慮。 好在他車技好,在天色漸沉之時,緩緩開進村子,穩(wěn)穩(wěn)當當地停在溫茵茵家門口。 溫茵茵從車上下來,剛要道謝,卻見顧明煜也下了車。 “你……”溫茵茵眨眨眼,忽然回過神,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應該請你來家里喝一杯茶才是?!?/br> 溫茵茵的嘴角揚起,眼睛半瞇起來,彎成月牙的形狀。 看著她這俏皮的表情,顧明煜也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這車子的車門很重,溫茵茵輕輕關上,卻沒關緊。 她為難地研究了半天,又扶著車門把手,再試了一次,卻還是沒有成功。 “我來。”暗啞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的手臂越過她的身旁,骨節(jié)分明的手扶住了車門,用巧勁關上。 溫茵茵的半邊身體幾乎要被他圈住,背脊突然一僵,裝作若無其事地挪了挪位置,臉頰卻又不可避免地紅了起來。 顧明煜關上門,回頭看了身后一臉糾結的溫茵茵一眼:“還不走嗎?” “走……”溫茵茵“噠噠噠”跑過來,跟上他的腳步。 一輛小轎車開進這窮困的小山村,真是件稀罕事。 村民們遠遠盯上這小車,見車子停在溫茵茵家門口,更是大眼瞪小眼,一臉震驚。 “茵茵那城里的對象不是不要她了嗎?現在咋又來了?” “你老糊涂了吧!茵茵以前那城里的對象沒車,現在這年輕人,開的可是小轎車呢!還有他身上的衣服,我可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料子,應該是只有城里的百貨大樓里才能買到的洋貨吧!” “那茵茵可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 溫文良回到自己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鎖,可因為內心還是無法平靜,鑰匙遲遲沒插進鎖眼里。 此時他還在考慮一個問題,為什么他親姐坐上小汽車了? 難怪溫茵茵最近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連說話都硬氣了不少,難道是因為——她抱上大腿了? 溫文良百思不得其解,煩躁地捅著鎖眼,突然,聽見屋里傳來的聲音。 “菀秋,溫茵茵今時不同往日,連媽上次都在她跟前碰一鼻子灰,更別說你了!”頓了頓,周美雙嘆了一口氣,又說道,“你剛結婚,正是要學著過日子的時候?;ㄟ@么多錢買圍巾,被錦開知道了,估計要跟你鬧。這樣吧,這二十五塊錢,媽先給你,你別說出去?!?/br> 溫文良一臉狐疑,伸長了脖子,耳朵貼到門邊去。 那頭林菀秋的聲音中還透著哭腔:“你給我這么多錢,要是被爸和文良知道了,怎么辦?” “你這傻孩子,媽的錢,當然是留給你用的。在這個家里,我們母女倆才是最親的,知道嗎?” 隔著一道門,溫文良將這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那一瞬間,他是懵的。 一直以來,阿姨都說自己將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現在這說話的語氣,怎么這么陌生呢? 林菀秋握緊周美雙塞給她的二十五元錢,心中一寬,擦干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