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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尋嘴角微微一動,道:「說來聽聽!」「一,你不能殺我!二你給我一筆錢上路!三,我要帶走太子元林的廢妃李容容!你若是答應,我就告訴你元林逃走的方向,我還可以告訴你其他的消息,保證你們能抓到他!」秦疾風摸著自己發(fā)麻的手臂,咬了咬牙才開口道。洛川尋笑了起來,道:「若是我用上了你的消息,這三個條件,我都可以滿足你!」秦疾風眼里露出喜色,他又追問了一句,道:「你不反悔!」洛川尋慢條斯理地道:「自然不悔!」秦疾風深吸了一口氣,道:「他朝北走了,那里有一條官道,可以通到塞外,元林讓我們多抵擋一陣子,就分散往塞外跑,在河西會合,然後穿過沙漠,去投奔隨云!」他說著快速掃了一眼洛川尋,眼里掠過一絲得意。洛川尋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他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把秦疾風與站在一邊的胡式微都是嚇了一跳。但卻只見他溫和一笑,緩緩地道:「子玉,元林一定只告訴你他的去向,你卻沒有親眼見到,對嗎?」秦疾風愣了一下,卻半天沒吭聲。洛川尋也不以為意,只淡淡地笑道:「你知道元林為什麼讓你當一個副統(tǒng)領,你為什麼只是副統(tǒng)領嗎?」秦疾風輕輕哼了一聲,將頭一偏,洛川尋微微一笑,道:「因為在元林的眼里,你就是在關鍵的時候,會出賣他,會出賣朋友,會出賣自己人的人……所以你一早,在他的眼里就是棄子一枚。」洛川尋對視著他的眼睛,喝道:「胡式微,給我撤回所有北邊的追軍,全力以赴搜索西面!」他輕描淡寫地道:「很遺憾,你的消息我沒用上!」秦疾風臉如白紙,掙扎地道:「我另有重要的消息!」洛川尋又道:「你是說他身體中了毒,對嗎?我可以告訴你,那種毒是我們紫氏的五色散……」他拉了一下護腕,烏眉微揚,道:「這種毒變幻無方,只有配的人才知道是哪五種毒,所以毒是我下的,天下便只有我能解!」這一次是輪到一直呆呆立在一邊的胡式微跳了起來,他指著洛川尋怒不可遏地道:「你,你下毒……你言而無信!」洛川尋微微一笑,道:「我是不反悔,但我可以容許你反悔!若是你已經(jīng)不想追捕元林,無妨,我可以讓其他人去。」秦疾風呆愣半晌,突然撲了上來,洛川尋反手拔劍,寒光一閃,劍又回到鞘中,秦疾風捧著血淋淋的手腕,跌倒在地,他的右手筋脈被洛川尋挑斷了。洛川尋淡淡地道:「子玉,這一劍我原本是打算要你的命,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也可以收回!留你這種小人在世,只會多生事端,令無辜受害。但是我仍然給你一個機會,也是最後一個機會,你的筋脈接駁好之後,不可以拿劍,卻可以當一個店小二?!?/br>他頭一抬,道:「來人,押秦子玉下去?!?/br>秦疾風捧著手,咬著唇,道:「我,我想見容容最後一面。」洛川尋冷冷地道:「不行!」「求你了,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分上,就一面!」秦疾風膝行了幾步,洛川尋卻仍只淡淡地道:「帶走!」侍衛(wèi)們一擁而上,將秦疾風拖出去,秦疾風掙扎道:「洛川尋,你這種人根本不懂感情,你以為自己不會遭報應……」他哈哈瘋笑道:「你從未全心愛過一個人,總有一天,也沒有人會全心來愛你?!?/br>洛川尋烏黑的眉毛一揚,烏黑的瞳孔猛然收縮,如同針尖,侍衛(wèi)們已經(jīng)將胡言亂語的秦子玉拖走了。但他的激怒似乎只是一瞬,他轉頭看了一眼胡式微,淡淡地道:「你是不是覺得他罵我,很過癮?」胡式微微微嘆息了一聲,道:「阿尋,你不讓他見李容容,正是為了他好。他落得今日這個下場,李容容這個誘因占了八成。若是他再也見不著這個李容容,也許有一天心淡了,真能當個不錯的店小二。」洛川尋微垂眼簾,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道:「但愿如此。」他微微一抬眼,微笑道:「你決定了嗎?還要不要去抓元林?!?/br>胡式微苦笑了一聲,摸著他那張滿面胡渣似的臉道:「殿下算無遺策,式微以後再也不敢耍什麼心眼了,一定以殿下馬首是瞻,鞠躬盡瘁!」「那你去吧!」洛川尋微笑道,他見胡式微走到門口,又補充了一句,道:「胡侍讀,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你去追捕元林麼?」胡式微拿起扇子蹭了蹭太陽xue,好奇地道:「因為我武藝強,人品好,相貌又……」洛川尋溫和地打斷了他,道:「因為你愛元林,所以我想你不會輕易傷害他……對麼?」胡式微那雙一天到晚睡意朦朧的眼一下子清醒了似的,眼珠子黑得不見底,他微微一笑,道:「是呢,而且愛了這麼多年?!顾f完就走了。洛川尋在屋中慢慢走了幾個來回,有一點疲憊地擰了一下眉頭,確定自己這些決定中沒有明顯的紕漏。但他似乎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又隔了一會兒,突然起身走出屋外,對著廊下道:「冬青!」守候在下面的冬青,立即跑了上來,道:「哥,什麼事?」洛川尋道:「你去吩咐朝英,讓他把十九殿下給我?guī)?,然後你帶著人馬,向西追上胡式微,同他一起把元林帶回來?!?/br>「得令!」冬青從階梯上滑了下去,一路小奔去執(zhí)行命令。洛川尋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隱隱覺得有一些東西似乎揪著他的心臟,令他難以呼吸。整整一夜,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洛川尋與元英對坐下棋,直到元英乏了,自管睡在榻上打起了呼嚕,而洛川尋卻是又過了一個無眠之夜。亂紫奪朱58皇城外的西郊山,曉霧將歇,猿鳥亂鳴,日頭漸漸升高,染得層層的紅楓葉子深淺不一,在微風下輕輕拂動,生似紅浪滾滾,秋意漸濃。而一個身著朱紅色騎箭服的男子正在林中勉力奔跑,他像似受了重傷,最終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他雖然身體向前傾倒,卻用手中的利劍撐住地面,不令自己墜地,只單腿跪在地上,身後的一群黑衣蒙面人立即追至,將他團團圍住。他看似已是強弩之末,卻自有一種威儀,那群黑衣蒙面人竟然不敢隨意靠近。男子微微抬頭,稀薄的陽光從層層紅葉中滲透下來,打在他的臉上,讓人有一種窒息的驚豔感。這竟然是一個絕頂?shù)拿滥凶?,他的劍眉入鬢,英挺的輪廓,略有一些森冷,卻顯得更為明亮的眸子,似一汪深潭,交織著幽暗與明亮的水紋,令人迷失。兩方對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