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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陛下在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6

分卷閱讀86

    酒杯,來到第二桌,敷衍地與人碰了碰杯,再度下筷。

等他酒足飯飽,便又將安昌侯放回了圓凳,自己坐到太師椅上歇著。

安昌侯被懟了一通,也安分了。他看出來蕭乾是明顯奔著胡攪蠻纏來的,平日里那一套已然半點(diǎn)不管用。

眼珠子轉(zhuǎn)著,心里正琢磨著,安昌侯便見一排小丫鬟進(jìn)來,端進(jìn)來一碗碗香氣四溢的熱湯。

安昌侯一怔,有點(diǎn)詫異。他明明沒吩咐備湯……

這疑惑間一抬眼,見蕭乾自然而然地接了湯碗,打了個嗝便往嘴里倒,他心下頓時咯噔一下,隨即大喜。再看堂上早就沒了胡夫人身影,心中便篤定了,果然還是夫人靠得??!

蕭乾喝了湯,便起身往外溜達(dá),消消食。

天色已暗,他打算這便回宮。今日他一通亂拳瞎打,為的就是早點(diǎn)離去。在蕭乾看來,蠢到家傻到窩的胡夫人與安昌侯恐怕只是楊晉設(shè)的調(diào)虎離山,而非真要對他做些什么。離了小皇帝時間越久,他便越是心下難安,還是早些回去好。

這么想著,他便腳下一轉(zhuǎn),直接往門外走。

左右今日都撕破了臉,告不告別也無甚差別。

蕭乾心里冷笑,然而腳步還沒邁下臺階,腦中便“嗡”地一下,仿若被大錘猛然敲擊,幾要炸開,隨即天旋地轉(zhuǎn),劇痛之后的麻木令他踉蹌著坐在地上,拼命睜大眼,卻好似被頃刻抽離了神智,眼前一黑,不知人事了。

“快著點(diǎn)!這回我定要讓那賤人生的漲漲教訓(xùn)!”

蕭乾剛一倒下,胡夫人便領(lǐng)著兩個身強(qiáng)力壯的護(hù)院從長廊盡頭轉(zhuǎn)了過來,怒氣沖沖地說著話,儼然一副要找蕭乾干架的姿態(tài)。

一眼看見蕭乾倒在地上,胡夫人唬了一跳,“哎呦”一聲差點(diǎn)跳回去,手腳僵在原地,不敢動了。

額上汗涔涔而下,胡夫人心念電轉(zhuǎn),也不知剛才的話被這人聽去多少。她雖有心教訓(xùn)他,但要干的是背后下手的事,這讓人當(dāng)面聽見了,可不知要鬧出什么來。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蕭乾仍是倒在那兒,靠著柱子歪著頭,不見動靜。

胡夫人心下生疑,一擺手:“你,過去看看!”

人高馬大的護(hù)院過去了。

長廊上懸著紅色燈籠,昏黃的光暈染層疊,不甚真切。但地上這人雙目緊閉,嘴角淌著一絲鮮血的模樣還是清晰可辨。護(hù)院不是頭一遭見著死人,大著膽子伸手探了探蕭乾的鼻息,見還有氣,才回身道:“夫人,暈過去了,還活著。”

胡夫人也走過來了,仔細(xì)看了看,突然拎起裙擺踹了蕭乾一腳,恨聲道:“老娘真恨不得這下賤玩意兒死透了!”

另一個護(hù)院膽子小,見倒在地上的是皇后,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夫、夫人……皇后娘娘怎的在咱們府上出事了?這、這……”

胡夫人也是心頭一跳,但隨即想到之前楊府遞到侯府的信,便又有了膽色,冷冷瞥了護(hù)院一眼:“皇后怎么了?不過是個賣屁股的玩意兒,跟他那個下賤娘一路貨色。這想必是老爺動的手,楊將軍前幾日來了信,吩咐我將皇后喊來,一切聽老爺?shù)??!?/br>
胡夫人捏著帕子按了按嘴角,“這京里,究竟是楊將軍大,還是皇帝大,你心里也是不知數(shù)嗎?”

兩個護(hù)院對視一眼,皆不作聲了。

胡夫人又踢了蕭乾一腳,道:“把人拖進(jìn)柴房,我去問問老爺,究竟怎么個章程。”

兩個護(hù)院應(yīng)了,拖著蕭乾離去。

胡夫人往大堂去,卻見安昌侯已喝醉了,迷迷糊糊紅著臉還在跟人推杯換盞,怎么暗示都聽不懂。胡夫人干著急,一看時辰也不早了,便去花園陪了會兒女眷,將人都送走了。

再回大堂,席也散了,大臣們?nèi)齼蓛呻x去。安昌侯將人都送到門口,然后命人關(guān)門,往回走,正迎上急匆匆過來的胡夫人。

“老爺!”胡夫人攙住晃晃悠悠的安昌侯,左右警惕看了眼,只留下貼身丫鬟,帶著進(jìn)了屋。

“夫人慢點(diǎn)慢點(diǎn)……我這頭暈吶!”安昌侯進(jìn)了屋一屁股坐下,扶著腦袋搖頭。

胡夫人讓丫鬟關(guān)了門窗,道:“老爺,肖棋我讓人拖進(jìn)柴房了,之后該如何辦,楊將軍可有吩咐?”

一提到楊將軍,安昌侯的腦子醒了點(diǎn),“就按你想的辦……楊將軍來信,說讓我聽你的,要我說,確是夫人靠得住……肖弈那白眼狼也是個養(yǎng)不熟的,扔了就扔了,還是夫人好……肖棋我都拿不下,夫人一碗湯就倒了……”

安昌侯是個沒心肝的,念念叨叨傻樂。

胡夫人一聽卻是一怔,一把拉住了安昌侯:“老、老爺,什么湯?肖棋不是你弄暈的嗎?楊將軍來的信,是讓我聽你吩咐……怎么……”

安昌侯眼神清明了點(diǎn),抬眼。

兩人對視片刻,突然發(fā)現(xiàn)了此刻的不對勁兒。

本來在屋里的丫鬟竟然關(guān)個門就沒了身影,府內(nèi)安靜,似是沒有半點(diǎn)人聲。

胡夫人猛地起身跑向門口,一拉門,拉不開。

“來人!開門!來人吶!”胡夫人用力扯門,卻只聽外面嘩啦啦鎖鏈響,竟是有人上鎖都怕不結(jié)實(shí),在門上纏了鎖鏈。

胡夫人心中的恐懼達(dá)到了極點(diǎn),安昌侯也意識到不對了,晃晃悠悠跳起來,去推窗戶。窗也打不開,外面楔了門板封死四邊,他們竟是到這時才發(fā)覺。

“來人!開門!快給老子開門!老子是安昌侯!”

安昌侯呆了一會兒,突然發(fā)瘋似的大吼,踹門。然而門板實(shí)在太結(jié)實(shí),他又實(shí)在太虛弱,除了嘩啦啦的響動,再沒半分回應(yīng)。

胡夫人瘋狂地抄起東西來砸門窗。

等手邊的東西都砸完了,絕望與恐懼終于將她吞沒,她忍不住,與安昌侯縮作一團(tuán),聲音凄厲地嚎啕起來。

蕭乾在腦內(nèi)的陣陣抽痛中醒過來。

他清醒的一瞬,立時翻身坐起,警惕地看向四周。

昏暗夾帶稀薄的光,隱隱可見,這是一間破舊的柴房。

蕭乾苦笑。

他吃這頓飯本就是小心著,那些大臣沒碰過的,他一概沒有動,就連酒都是同一個酒壺倒出來的。要說唯一可能中招的,恐怕就是那碗湯了。他眼見著丫鬟從同一盅里盛出來的,卻未想,竟還是有異。

但只將他扔到柴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蕭乾檢查了下身上,并無異樣,就連貼身藏著的薄刃都在。他抹了下嘴角,發(fā)現(xiàn)手上鮮紅,但沒太在意,推了下窗,能動,便直接翻窗出去。

四周景色熟悉,仍是安昌侯府。但卻又不熟悉,因?yàn)榇藭r的安昌侯府,籠罩在了一片汪洋火海之中。柴房馬廄離得遠(yuǎn),尚未著火,方才蕭乾在柴房內(nèi)見光亮,還以為天明了,沒成想,竟然是火海一片,亮如白晝。

蕭乾神色一凜,見火勢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