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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住隔壁呢?!?/br>葉長箋忽然伸手捂住嘴巴。李君言疑惑道:“遠(yuǎn)思,難道你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嗎?”葉長箋喃喃道:“完了,完了。我每天罵唐將離百八十遍,他不會都聽到了吧?”燕無虞純真道:“他要是聽到了,你還有活路嗎?不過,你都罵了他什么?”葉長箋道:“也沒什么,大概就是冰山臉、暴君、嗜痂之癖,如喪考妣之類的?!?/br>他說的興起,又連連冒出幾個新鮮詞眼,并未注意到燕無虞頻頻對他打眼色。李君言道:“鹿遙,你眼睛抽了嗎?讓徒念常幫你瞧瞧?!?/br>燕無虞咳嗽一聲,喊道:“大師兄。”葉長箋臉色一僵,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只見披霜戴雪的唐將離靜靜得立在竹屋門口。他又義憤填膺得喊道:“唐將離,你是貓嗎?走路不帶聲音?!?/br>燕無虞一把拉過李君言站起來,“沒什么事我們先走啦,明兒見!”說著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葉長箋不是怕事的人,也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因此他走到門口,倏地扯唐將離胸前的衣服,將他拽進(jìn)屋子,碰得一聲關(guān)門,把他壓在門上。這一手迅捷無比,葉長箋已然湊到他面前,壓低嗓音,森然問道:“唐將離,你何時知曉我的身份?”他說這話時,已經(jīng)沒平日里的嬉皮笑臉,眉宇陰鶩,周身散發(fā)著凌厲氣勢。唐將離只淡淡地望著他,淡金色的眸子里意味不明。兩人對視良久。葉長箋哀嚎一聲,松開他,“你別用這雙眼睛這樣瞧著我,我腿軟?!?/br>唐將離伸手?jǐn)堊∷难?,不讓他退開。“葉長箋?!?/br>他又低沉地喚一聲。“干嘛?”葉長箋沒好氣道。“你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br>葉長箋道:“怕個毛?!?/br>誅仙劍陣不愧為天道第一殺陣。殺人速度極其之快,讓他這個混世魔王嘆為觀止。他只在一剎那間感受到自己被肢解的痛苦,之后便沒意識。他葉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不怕死。大不再嘗一次萬劍穿心罷。葉長箋瞇起眼打量他,幸災(zāi)樂禍道:“唐將離,該害怕的人不是你嗎?你與我這么喪心病狂的大惡人廝混在一起,會尸首異處的哦?!?/br>唐將離淡淡道:“那又何妨?”“與魔為伍,會被唐門除名,趕出家族的哦?!?/br>“那又何妨?”“會同我一起被天道挫骨揚(yáng)灰的哦?!?/br>唐將離不答。葉長箋哼哼兩聲,臉上笑意加深,心想,小樣兒,這還嚇不住你?下一刻。唐將離卻摸上他的臉頰,注視他的眼睛,鄭重道:“我不會再讓那樣的事發(fā)生?!?/br>他冰冷的臉上,滿是隱忍的痛苦神色,眉頭深鎖,嗓音澀然,說不出的傷心難過。葉長箋覺得自己的老心臟仿佛被重重地擂一拳。他很想開口問唐將離究竟是不是白無涯,又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多余,而他也害怕聽到最后的回答。是或不是,都極其痛苦難當(dāng)。唐將離放開他的臉,伸手將他擁入懷里。溫暖至極。葉長箋回抱住唐將離,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喃喃道:“唐將離,為什么會是你呢?!?/br>第33章云水之遙心如電閃。你對我好,我不想害你。你是真正品性高潔的修仙弟子,不是偽君子,也不是真小人。他前世最佩服的便是這類人,也不會對這類人痛下殺手,但是這類人卻是最棘手的。他心里嘆了一口氣,我究竟該拿你怎么辦。倦意漸漸上涌,葉長箋如此胡思亂想著,竟然就著這個姿勢,靠在唐將離身上睡了過去。等葉長箋醒過來時,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膳食,而唐將離不知所蹤。他揉了揉眼睛,掀開被褥下了床,坐到桌旁,望著上面的精致膳食,卻毫無胃口。最近他總是莫名其妙地突然昏睡過去,他揣測一番,隨即想到:“看來是顧念晴的rou身正在排斥他的元魂。他的元魂太過霸道,即使顧念晴是八字純陰之人,也無法負(fù)荷他的元魂,他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侵蝕顧念晴的身體。照此下去,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rou身損毀。他如果要活下去就需再換一具新的身體。以此往復(fù)?!?/br>然而八字純陰之人尤其稀有,他也做不出在留有清醒的意識下,強(qiáng)占他人rou身的舉動。葉長箋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飯,又夾了一塊紅燒rou放嘴里,味同嚼蠟。他知曉顧念晴正在漸漸喪失味覺。夜色如鉤。小虎從窗戶口跳了進(jìn)來。葉長箋雙腿盤膝,正在打坐。小虎躍到桌上,后腿一屈,坐了下來,認(rèn)真得注視著他。他的周身光華流轉(zhuǎn),無數(shù)細(xì)末血粒子從四面八方飛來,悉數(shù)沒入了葉長箋的額間,他額間的血色蓮花脈紋若隱若現(xiàn)。在陣陣玄妙詭異的血光中,他清秀的容貌漸漸變得妖媚精致,艷美絕倫。倘若要達(dá)到靈rou契合的地步,只能吸食天地間的怨氣與魔氣滋養(yǎng)這幅身體。然此法也只能解決一時的燃眉之急。四大世家結(jié)盟之后,將云水之遙的結(jié)界重新部署一番,怨氣魔氣幾乎被消除得一干二凈,他整整修煉了一夜。小虎也坐在桌上一動不動地看了他一夜。天空泛起魚肚白。血華一現(xiàn)即隱,容貌又恢復(fù)成顧念晴的樣子,葉長箋睜開眼,伸了一個懶腰,揉揉脖子,踢踢腿。小虎后腿一蹬,躍至他胸前舔了舔他的下巴。葉長箋連忙伸手抱住它,點(diǎn)了點(diǎn)它的圓腦袋,“小虎,今日我就出發(fā)啦,你好好待在云水之遙等我回來知道嗎?”他說著將小虎放在了床上,自己去了一旁洗漱。叩叩——“進(jìn)來。”來的人是李君言與燕無虞。“遠(yuǎn)思,你準(zhǔn)備好了嗎?”李君言懷里揣著一個素包,嘴里叼著一個素包。“走吧?!?/br>葉長箋走到他身邊,迅雷不及掩耳地將他懷里的素包搶了過來,丟進(jìn)嘴里。他出門時朝里屋望了一眼,小虎又不見了。葉長箋三人走到宮殿前,唐將離正立在劍宗隊(duì)伍面前。他奇怪道:“唐將離為何要與我們同去?”他記得他已經(jīng)有了一把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劍。李君言道:“不僅是他,三大修真家族的首席大弟子都要一同前去。因?yàn)槲鞫际捈倚薜氖堑さ?,主堪輿、風(fēng)水、煉金、煉丹之術(shù),他們的法寶都是丹爐與堪輿羅盤,除了個別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