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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向姜未道歉,向她懺悔,請求她的原諒。 在姜未和徐子怡偶遇的那晚,在徐子怡下班之后,秦賜的助理徐朗在店門口等她。 徐子怡認得他,剛才和姜未在一起的就是徐朗。 徐朗彬彬有禮地向她說明來意,向徐子怡提出了一個讓她幾乎無法拒絕的條件。 他把她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 最大的弱點也牢牢握在手里。 在外人看來,徐子怡外表光鮮亮麗,月薪過萬,在寸土寸金的萬隆奢侈店上班,接觸的都是高層次人士。 沒人知道,為了維持高端的形象,不被刁鉆勢力的同事看低,她私下里沉迷購物,欠下不少卡債,還借了一部分高利貸。 上個月在澳門,徐子怡抱著搏一把的心態(tài),下了重注,卻輸?shù)醚緹o歸。 催債公司那些牛鬼蛇神天天給她打電話,聲稱再不還錢,就到她家潑狗血,還要到她上班的地方鬧事。 “錢能擺平的都是小事,我們需要你幫的也只是一個小忙?!毙炖饰⑿χf。 的確很容易。 動動手指把姜未刪除掉,從此以后在她眼前消失,不要再出現(xiàn)。 除了幫徐子怡還清債務,另外還給了她一些錢,讓她搬到另一個城市生活。 秦賜說到做到。 幫徐子怡清償債務后,再也沒人sao擾她,那些逼得她神經(jīng)兮兮的電話也沒了。 站在太陽底下,呼吸著溫熱的空氣,她感覺自己終于可以重新做人。 她搬到一個南方城市,水草豐美,空氣清新,帶上母親一起,她準備過自己的新生活。 秦賜給她的錢,足夠在這里買一套房子。 天不遂人愿,偏偏在這個時候,徐子怡檢查出末期肝癌。 如果做手術(shù),積極化療,可以多活幾年。 但她的父親也是死于肝癌,她見過父親治病時的樣子,躺在病床上,毫無尊嚴,也毫無生活質(zhì)量可言。 最后不到半年就走了,瘦得不成人形。 徐子怡悄悄瞞著自己的母親,不準備做手術(shù),聽天由命。 但有件事,她覺得是時候說出來了。 疾病會帶來痛苦,甚至死亡,但當事人有知情權(quán),也應該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 至少她是這么想的。 她告訴了姜未,那件發(fā)生在她小學三年級暑假的事。 那件事發(fā)生在七月的一個下午,具體日子徐子怡記不清了,她那時也很小,只記得大概。 九月初開學,所有同學都來了,班里唯獨空著一個座位。 那是姜未的。 所有同學們都好奇她去了哪里。 姜未長得漂亮,學習又好,性格陽光爛漫,是班上的學習委員,人緣和好,老師也喜歡她。 當同學們問起,老師只是簡單地告訴他們,姜未同學生病了,在家休養(yǎng),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來上學。 可是過了一個多月,姜未都沒來上學。 就連桌椅都被收走,老師說,姜未會休學一年,明年與下一個年級一起上學。 同學們自發(fā)組織起來,想要去姜未家里看她,也被老師拒絕了。 直到有天,徐子怡到辦公室送作業(yè),她聽到班主任和其他老師的對話,嚇得回去做了好久的噩夢。 她去得不巧,沒聽到頭,沒聽到尾,只聽到中間那段。 班主任感嘆說:“真是心狠手辣,對個小孩兒下狠手,腎摘了一個,子.宮也傷了,下半輩子算是毀了?!?/br> “關(guān)鍵秦家那么有錢,非說不是他們家的責任,只肯賠二十萬,要不是他們家那兒子,小女孩兒能出這事?” “太殘忍了……”班主任說,“聽說她現(xiàn)在有點應激反應,不理人,整天發(fā)呆,夜里睡不著,以前多伶俐的孩子啊?!?/br> “最殘忍的不是這,”有個男聲說,“那一刀,就是那個秦賜捅的……” 徐子怡知道秦賜這個名字。 在他們Z市的中小學部,這個名字算得上赫赫有名。 以秦賜為首的那幫男孩子,處處惹是生非,學校里沒人敢惹,老師提起來都搖頭。 徐子怡不清楚,像姜未那樣乖巧的好學生,是怎么會惹上秦賜的。 這件事,徐子怡沒有跟任何人說,學校里也沒有人知道。 姜未沒有像老師說的,休學一年,她在下半學期就來學校上課了。 還是和從前一樣,和同學們說說笑笑,外表上看不出端倪。 徐子怡也沒敢跟她提,怕惹她傷心。 她甚至懷疑自己,那天是不是聽錯了,其實姜未并沒有受那么重的傷? 小學畢業(yè),徐子怡跟隨家人去外地念書,之后就斷了聯(lián)系。 她并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那天偶遇姜未純屬巧合,聽說姜未結(jié)婚了,徐子怡很為她高興,但她沒想到,姜未的丈夫居然是秦賜。 即便后來收了秦賜的錢,離開z市,她一想起來就覺得惴惴不安。 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一個曾經(jīng)殘忍重傷你的人,后來變成了你的丈夫,而你因為失憶,對這一切毫不知情,想想都覺得太可怕了。 而秦賜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娶姜未的,簡直耐人尋味。 贖罪?愧疚?還是別有用心? 她問過徐朗,為什么要瞞著姜未。 徐朗說:“秦太太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這樣不好嗎?痛苦的回憶忘記了,才能有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br> 告訴完姜未這些,徐子怡頓覺輕松了很多。 她大段大段地發(fā)了很多消息,姜未一直沒有回復,就靜靜地聽她說完。 姜未:你的意思是,秦賜捅傷了我?他為什么這么做呢? 徐子怡不知道。 她當年只是個小學生,事件發(fā)生的具體時間都很模糊了,她只能肯定,那天在辦公室外聽到的對話,肯定是在談論姜未。 而“秦賜”這個名字,簡直如雷貫耳,她也不會記錯。 “抱歉,我能給你提供的信息只有這些,可能這些會讓你想起痛苦的回憶,但我覺得你不該被蒙在鼓里?!?/br> “我想不通,當初你怎么會跟秦賜結(jié)婚呢?” 姜未沒有回答,她一片茫然。 這時候,徐子怡給她發(fā)來一張照片,是小學畢業(yè)照,她曾經(jīng)答應過姜未的。 “看見那個站你身后的男孩沒?他是班長,那時候和你關(guān)系很好,在你住院時經(jīng)常去看你,我感覺,他知道的應該比我更多。” “對了,他叫楊照?!?/br> 姜未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她把冷氣調(diào)到很低,把自己整個人都躲在被窩里,感覺這樣才有一點點安全感。 她整夜地盯著那張畢業(yè)照,自己小時候面容稚嫩,但鼻子眉毛眼睛,哪兒哪兒都是她。 照片里,她對鏡頭笑著,眼神卻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