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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很冷。沉默的凝視著天空,在弗雷蘇醒前,龍離不想前進(jìn)。他想就這么坐一會,坐久一點。懷中的人動了動,龍離低下頭,知道弗雷應(yīng)該是醒了。從他這抽取了那么多能量,沒道理還不醒。他既沒說話也沒動,等著弗雷自己從他懷里離開。可出乎意料的是,弗雷只是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完全沒有任何想要離開的意思。龍離茫然的呆滯了片刻,弗雷此刻的表現(xiàn)像極了歸巢的雛鳥,與他一貫威嚴(yán)強(qiáng)硬的姿態(tài)完全相悖。龍離發(fā)現(xiàn)合上了血眼的弗雷的臉實際上線條很柔和,而且意外的稚嫩。真是個讓人看不懂的家伙。嘆了口氣,龍離輕聲對弗雷道:“給我唱歌吧。”弗雷抬起臉,他仍舊閉著眼,但龍離知道他在看他。在龍離的目光中,弗雷啟唇,低聲吟唱起優(yōu)美的歌謠。那是一首既寧靜又悲傷的歌。===================================================“隋煬帝楊廣是個有才干的人,他二十歲就統(tǒng)領(lǐng)五十一萬大軍南下討伐陳國,完成了中原一統(tǒng)。他一生干下了許多為后人稱道的大事,比如說開通京杭大運河,開創(chuàng)科舉。后人對他的評價相當(dāng)高,可惜在當(dāng)時,他被認(rèn)為是史上最殘暴無道的君主,最后還落了個國亡身死的命運?!?/br>龍離趴在弗雷背上,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他記憶中藍(lán)海的歷史故事。而作為聽眾的弗雷聽得也是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提出異議。“他能得到后人的認(rèn)同,也不算太凄慘。”弗雷停下狂奔的腳步,他說著話將龍離從背上放下,活動了幾下筋骨準(zhǔn)備去捕獵。自從知道龍離可以靠吞食血rou來補充能量后,兩人的生存境況就有了顯著提升。雖然龍離除了在進(jìn)食中能稍微恢復(fù)力量外還是會被弗雷吸成人干,但能量得到充分補給的弗雷倒是越來越精神。他們的趕路速度也明顯大幅提高,這兩天來他們走過的路程幾乎等于前一個月的總和。龍離懶散的躺在地上,目送著弗雷離開。他身上有祖龍留下的龍威,在沒有陷入極度虛弱的情況下不會有任何魔獸靠近他,所以弗雷想要捕獵就必須離開到他一定范圍外。他跟弗雷的相處模式,自那天后有了很大的轉(zhuǎn)變。說到契機(jī),就是弗雷的歌。龍離想要聽弗雷唱歌,作為回報,他會給弗雷講述藍(lán)海的事情。他們正在慢慢了解彼此,在各方面。扛著一頭小車大小魔狼尸體的弗雷從遠(yuǎn)處走回來,龍離坐起身,準(zhǔn)備用餐。弗雷將尸體在龍離面前放下,走到一旁坐下。他看不見龍離此刻的模樣,其實就算看見了也不會有什么心理障礙。雖然那的確不是什么好畫面。在龍離的撕扯咀嚼聲中,弗雷低聲唱起了歌。他的歌聲清冽而低沉,卻帶有某種滲入靈魂的力量。對龍離來說,弗雷的歌聲具有比煙和酒更強(qiáng)的效力,能讓他無法抗拒的沉迷其中,忘卻身處何處。換言之,就是最強(qiáng)力的迷幻藥。血rou在體內(nèi)化為能量,從靈魂的契約中傳入弗雷體內(nèi)。龍離極度厭惡這種感受,所幸在弗雷的歌聲中他已感受不到這些。圓滿的就餐結(jié)束,龍離收回利齒,盤膝專注的處理自己的指甲。他先用左手的指甲切斷右手的指甲,接著再把斷掉的指甲當(dāng)成工具,仔細(xì)的修理十指指端。這項工作具有一定危險性,每次修理完指甲,龍離的手上總會留下不少傷口。不是因為笨拙,而是因為他的指甲實在太鋒利了。吹毛斷發(fā),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弗雷停下歌唱,起身走到龍離身邊蹲下,道:“你流血了?!?/br>他的眼睛看不見,行動完全依靠聽覺和嗅覺,因此對血的氣味相當(dāng)敏感。龍離漫不經(jīng)心的‘恩’了一聲,繼續(xù)專心進(jìn)行他的指甲修理大業(yè)。只不過在下一瞬,猛的丟開手中的指甲片扯住了弗雷的腰。弗雷正要坐下,卻突然被龍離扯著腰拉進(jìn)懷。他不明所以的抬起頭,鼻尖正擦過龍離的嘴唇。弗雷伏在龍離身上,道:“怎么了?”龍離拉著弗雷的手,摸到剛才他正打算坐的地方。一截鋒利的指甲碎片正斜斜的插在那里,如果弗雷真的坐下去,屁股上必然要出現(xiàn)一個血洞。弗雷倒抽了口氣,臉色相當(dāng)微妙。他是將龍離的周圍劃歸為安全區(qū)域,因此才放松了警惕沒發(fā)現(xiàn)那截兇器。看見他的神色,龍離笑道:“安心,下次我會給你預(yù)先準(zhǔn)備好坐的位置?!?/br>弗雷從龍離身上離開,俯身將旁邊的地面清理干凈,然后自顧自的枕著龍離的大腿躺下,喃喃道:“我睡會,你弄完了叫我?!?/br>龍離怔然,半晌無奈一笑,繼續(xù)修理他的指甲。“你說的那個隋煬帝,是怎么死的?”說是要睡覺的弗雷突然開口問道。龍離刮著指甲,眼神有些黯淡道:“人民不滿他的統(tǒng)治紛紛起義,天下大亂,他是被起兵謀反的部下縊死的?!?/br>弗雷翻了個身,將臉埋進(jìn)龍離腰腹間,不復(fù)言語。…………三天后,龍離和弗雷終于走出了戈壁,踏上了炎獄北大陸最南端的赤土高地。赤土高地單就高度來說是炎獄四大高地中最矮的,可就面積而言卻是最廣闊的。在它的地表上所覆蓋的赤紅色土壤是炎獄植物最佳的生長土地,整個北大陸所有居民的生活食糧,幾乎全部都是由這片廣闊的高地來提供。正因為這種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赤土高地上的城市分布相當(dāng)密集,從空中俯瞰,就像一張擺滿了棋子的棋盤。弗雷背著龍離一進(jìn)入赤土高地,很快就看見了一座城市。此時已入夜,焰燈的暖光將城市上空照的通亮,映亮了城外兩人那寫滿疲憊的臉龐。弗雷扯下破爛不堪的衣擺,把頭發(fā)收攏扎進(jìn)布料里。他沒有特地去遮掩面孔,那樣只會更加吸引他人的注意。不過他還是從地上抓了把土,把本就不甚干凈的臉抹得更臟。做完這一切,弗雷背著龍離緩步走進(jìn)城門。在從漆黑的外面進(jìn)入充斥著燈火的城市中時,他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啊,無論被人背叛了多少次,無論被多少人畏懼憎恨,卻還是想呆在這種有人存在的地方?!?/br>龍離瞇了瞇眼,偏頭蹭了蹭弗雷的臉,笑道:“你是傻瓜嗎?”弗雷腳步微頓,龍離的頭發(fā)貼在他的臉上,有些刺麻。人的體溫從后背滲入,讓他感覺很溫暖。“對?!备ダ走~開腳步,“我就是個害怕寂寞的傻瓜。”龍離收攏手臂,將弗雷的脖頸緊緊摟住,笑著嘆了口氣。他湊到弗雷耳邊,輕聲道:“傻瓜二號,前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