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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恐怖來形容,無論是哪種規(guī)則,如果能夠為人所cao縱,那都將是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貴族天生具備馭使火焰的能力,他們天生就具備著探索這規(guī)則力量的潛力。謝泯然想起那位炎獄人傳說中創(chuàng)造了貴族以及眾多種族的‘母親大人’,心里就會升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憧憬之情。母炎如果能夠現身于世,那該是何等強大的存在?據說那位血眼之主弗雷就是這位‘母親大人’的地上代言人,關于他的傳說謝泯然也通過不少渠道打聽到了一些。把這些傳說和前幾天獅心王萊昂告訴他的那個情報聯系到一起,很難不讓人產生一種無力感。如果萊昂說的是真的,那么這位強到無敵的血眼之主,就是所有藍海人共同的、最大的敵人。剛剛發(fā)生在眼前的這場浩劫已經證明了這位敵人的可怕破壞力和莫大威脅性。謝泯然確定如果沒有人去制止血眼之主的行為,他們所生活的這顆星球將會很快被徹底毀滅至渣。指望炎獄人去對付他們傳說中的神明大人是不切實際的,必須有人去行動,而且是切實有效的行動。這種時候,能夠被想起來的人,也只有那么一個。謝泯然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慢慢的吐了出來。這種境況已經不是第一次,自從見到那個人之后,他的生命中第一次有了想要去信任的存在。充滿著曲折的初遇,相識相交仿佛一場無聲的喜劇電影。是喜劇沒錯啊,他們都還活著不是?然而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從一開始就不是。他們的想法差的太多,而且相互矛盾。謝泯然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那個人也已經漸漸搞清楚了想要的東西,矛盾已經越來越清晰,他甚至已經可以聽見那昭示著正式分道揚鑣之日的倒計時。滴答滴答,令人厭煩的聲音。“人生若只如初見……嗎?”嘆息中的謝泯然目光突然凝滯,他收起了臉上蕭索的表情,看向身前不遠處那堵‘墻’的某處。雖然他無法以rou眼看見‘墻’的存在,但是此刻發(fā)生在他眼前的一切,卻絕非幻覺。他看見了一只手臂。那只從外形上與強壯扯不上半點邊的手臂仿佛憑空冒出來的一般,就那么突兀的出現在謝泯然的視線中。這是相當靜態(tài)的一幅畫面,就好像作畫的畫家是在描繪人體的局部,他在這幅畫卷上只畫了這么一只手臂一樣。然后,那只手臂動了。孤零零的手臂在空中揮舞了幾下,似乎是試圖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如它所愿,謝泯然看到這手臂的動作,的確向著它走了過去。待得在手臂前方不足一米處站定,謝泯然似乎是思考那么片刻,便果斷的抬起右手拉住了那只向他伸出的手。被抓住手的瞬間,那只手臂的主人似乎看不見的地方笑了一下,暴露在謝泯然視線中的手臂有個明顯的抖動。接著謝泯然就感覺到,自己抓著對方的右手被緊緊的握住了。從相握的手掌中傳來的,是讓人莫名安心的力量。右腿微微后撤,謝泯然肩膀猛的一墜,手臂發(fā)力向后一扯,便將那只手臂的主人從看不見的地方扯入了人間。隨即,他就被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總算叫我找到了?!?/br>耳邊的話音帶著些許笑意,是聽著無比懷念的音調。聲音的主人將他摟在懷里,沒有任何打算放手的意思。“幸好看見了你……你弄出來的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差一點我就被送到地獄去做客了?!?/br>我弄出來的?謝泯然先是一怔,接著恍然露出了險惡的表情,感情這一位是把什么壞事都往他頭上栽,純粹把他當成了災難源頭來看待的不是?“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說明兩件事?!敝x泯然的聲音仿若從冷氣機里吹出來的夾著冰片的冷風,讓抱著他的某人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zhàn)。“第一,這玩意不是我弄出來的,我還沒有制造空間亂流的本事?!?/br>某人的臉色瞬間慘白,看來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什么。“第二,敢往空間亂流里面闖,你的腦殼應該是壞掉了?!?/br>很好。被認定為腦殼壞掉的某人頹然松開手臂,他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的確相當沒大腦。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在知道暴力破壞那堵‘墻’有可能造成不利后果之后,他抱著嘗試的心態(tài)采取了另一種方式去接觸了‘墻’。他只是想要——進去。這一次‘墻’完全沒有任何抵觸便接受了他的進入,可是在踏進‘墻’中的第一刻,他就意識到大事不妙。這堵看不見的‘墻’根本就是由無數空間裂縫組成的一個無比混亂的異世界,這些空間裂縫一個擠著一個,簡直就像是被某種外力被迫擠壓成這樣的。本來一條空間裂縫的生命力是極為短暫的,在它張開的同時它也就已經‘死亡’。可這么多的空間裂縫擠壓在一起,反倒嚴重制約了它們的張開速度,從而延長了它們的生命。也是因此,他才能從中逃出一命。待得他松開手后,謝泯然立刻向后退開了兩步,這時這位不速之客的全貌才終于完全映入了謝泯然眼鏡后面的漆黑瞳孔中。不得不提,這位客人,真的是相當狼狽。少了大半截缺了袖子的大衣只余下幾塊布料還掛在那人身上,里面的襯衫也沒好到哪去,照樣是一副支零破碎的模樣。最凄慘的應該屬下半身,那條露屁股的褲子姑且不提,就連腳上的皮靴都被改造成了涼拖,恩,還只有一只。最后,是那頭狗啃了一樣的頭發(fā)。被謝泯然的目光從上到下這么一打量,來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此刻的裝束。不過他的反應也相當可疑,在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破爛布料后,這人最先干的不是去捂他那暴露出來的雪白屁股,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幸好沒有禿……”謝泯然頓時瞇了瞇眼,對方這有趣的反應值得記入他的資料庫。不過在短暫的沉默后,他還是很厚道的脫下身上的黑色制服大衣,給對方遞了過去。“把屁股遮上。”對方接衣服的動作在聽到這句附贈的話語時明顯一頓,看樣子是受了點小刺激。把大衣端端正正的穿上,來人很認真的扭頭確認了自己的屁股被完全遮住之后,再一次對謝泯然伸出了右手。“好久不見。”“準確的說是九十三天?!敝x泯然抬起手握住那只手,冷漠的面容下手掌卻帶著熾熱的溫度。“好久不見,龍離?!?/br>并肩走入龍騰基地入口處的升降機,在等待升降機緩緩下降的過程中,謝泯然始終沉默的注視著腳下的金屬地面。剛才龍離最后的那個舉動,讓他心里產生了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