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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過來,都穿戴得體體面面、整整齊齊,是她一手打理的吧?” 良久,小羊才悶悶地回道:“是這樣,她很好?!?/br> “我忘了問您,五娘進府了嗎?”田幼薇回身看向小羊,眼神明亮而清澈。 小羊在這樣一雙眼睛的注視下,難免有些尷尬,他微垂了頭,手藏在袖中緊攥成拳:“進了。” 田幼薇點點頭:“我算著時間也差不多啦,我曾提出要送五娘,她不讓,說自己入府是做側妃,而我是郡王爺?shù)呐笥?,我去送她,會讓郡王妃和您為難,不好。 她的終身大事,自然要以她的意愿為主。我答應她的要求,只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去觀禮,送上我的賀禮。沒想到遇上這種事,一來二往的,硬生生錯過。真是對她不起。一切都還順利吧?她在郡王府過得怎么樣?” 小羊的表情越來越尷尬,身體越來越僵硬,眼神四處飄散:“五娘過得挺好的,她很守規(guī)矩,人也聰明善良,我和郡王妃都很喜歡她。” 田幼薇輕笑一聲:“是呀,五娘是個赤誠良善的人,喜歡誰,就一門心思對人好。她那個時候和我說,因為很敬仰郡王爺,打小就喜歡,所以愿意做側妃,愿意為了您恪守規(guī)矩。 我仔細想想,真不容易。我喜歡阿璟得要命,可我絕對不會因為喜歡他就給他做妾。山野里長大的姑娘,也不懂得那么多的規(guī)矩,高興不高興都在臉上。 若是讓我像五娘一樣的,我一定會惹很多大禍,會把自己和別人都弄死。阿璟常常罵我善妒,我知道這不好,但就是愛嫉妒小心眼兒,這是天生的,真沒辦法?!?/br> 小羊沉默著聽她說完,低頭垂眸許久,慢慢抬起頭來,笑容有些發(fā)冷:“那你真幸運,沒有遇到強取豪奪的人,不然有些人是只管自己喜歡,不管別人死活的?!?/br> “是只要得到手就行,管你要死還是要活的那種嗎?”田幼薇笑道:“那很可怕。不過我不怕,因為郡王爺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對不對?” 小羊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許久,慢慢地道:“對,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我要做個讓人尊敬的好人?!?/br> “您能做到的。”田幼薇甜甜一笑:“您來這里是要帶我去見我的父母和兄長嗎?” “不是。”小羊一直看到她的眼睛深處去:“林家出了一件大事,孟氏被人硬生生嚇瘋了,林大少殺人未遂,名聲俱壞。” “???竟然!”田幼薇驚嘆一聲,隨即毫不掩飾地道:“說句讓您不高興的話,這是咎由自取吧?” “咎由自取?”小羊向前逼近一步,臉只距離田幼薇不到半尺遠,濃烈的酒氣直呼到她臉上。 田幼薇全身汗毛倒豎,強忍著想要后退躲開的愿望,越發(fā)站得挺直,平靜地回視過去:“對,咎由自??!孟氏拋夫棄女,又因心有怨氣而仗勢欺人,不停折辱前夫和親生女兒,這樣的人肯定做過不少壞事,才會被人報復。至于林大少,殺人未遂,更是活該了!我有說錯嗎?郡王爺?” “你沒錯?!毙⊙驅⑹謸蔚教镉邹鄙砗蟮闹由?,將她整個人攏在他的陰影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是不是你讓人做的?” 田幼薇毫不遲疑地鉆出來,跳到一旁的假山石上蹲著,和小羊遙遙相望。 “我被您一直關在這里,接連畫了好幾天的畫,玩了幾天瓷泥,都沒見過外人,又怎能讓人去做這種事?您是喝多了,糊涂了吧?!?/br> 她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實則毫不客氣地嘲笑小羊:“不知道郡王妃和五娘有沒有見過您這么糊涂的樣子呢?瞧,都站不穩(wěn)了,得撐著柱子才能站穩(wěn)。讓我有些看不起啊?!?/br> “看不起?”小羊像是被激怒了,收回手臂站直身體,快速朝她走來:“你看不起我?” 他本是很兇的樣子,奈何田幼薇占據(jù)了假山石的最高點,只是蹲著就已經(jīng)比他高出了一大截。 這樣兩兩相對,一個低著頭笑吟吟的,一個努力仰起頭氣呼呼的,氣勢已經(jīng)分了高下。 “是呀,您的酒量太差了?!碧镉邹毙χ瑢⑹种赋⊙蜉p輕勾了勾,說道:“是朋友,就和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朋友,想找茬,那也可以,我乖乖聽著就行,反正您是郡王爺,我只是個草民?!?/br> 小羊聽到后面那句話,身上的怒氣瞬間沒了。 他靠在假山石上,皺了眉頭看著院子里的樹木,淡淡地道:“孟氏見鬼,嚇破了膽子,她認為是丫鬟香釧在搗鬼,就讓林大少把人打賣了。林大少不知是怎么想的,讓家奴把丫鬟弄死埋掉……” 說完經(jīng)過,小羊輕嘆:“現(xiàn)下的情況是這樣,孟氏被嚇得精神失常,林家下人生怕被林大少弄死,索性投案自首,丫鬟香釧跑到府衙擊鼓鳴冤,仆告主,我仔細一琢磨,孟氏恐是殺害田幼蘭的兇手。” 田幼薇驚訝地道:“孟氏是殺害田幼蘭的兇手?田幼蘭難道不是林家弄死的嗎?” 小羊揉揉眉心:“還真不是。周相最愛斬草除根,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后患。經(jīng)過這一事,他與邵璟已成死敵,他只會讓邵璟再無退路。田幼蘭是重要證人,他怎會殺死田幼蘭呢?” 田幼薇拖長聲音:“原來如此~多虧郡王爺英明。不過,孟氏為什么要殺害田幼蘭呢?我想不通?!?/br> “什么英明,不過是這事剛巧爆出來而已?!毙⊙虻溃骸爸缸C阿璟是淵圣次子之事,恐怕是孟氏搞出來的?!?/br> ☆、第483章 砸門 “又是她!”田幼薇勃然大怒,“我和她什么仇什么怨,她幾次三番這樣的害我們。而您!” 她指著小羊,不客氣地道:“您的腦袋里全是水嗎?竟然一次次縱容她這樣殘害我們。因為她是您的師母,您就忘了公平冷靜清醒地處理這些事?真過分!” 小羊張口欲言,她打斷他的話,生氣地道:“她作惡多端終于惹火燒身,假裝被嚇瘋就可以逃過罪責,您是不是又心軟了,想勸我算啦?不行!我不答應!阿璟和我們全家人都不答應!” 小羊悶悶的,半晌才道:“可她瘋了,也問不出什么來?!?/br> 田幼薇冷笑:“若是真想逼問,如何問不出來?難道就這樣含含糊糊地過去,讓阿璟前程盡毀,被關一輩子?您可真讓我失望?!?/br> 被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嘲諷,小羊終于忍受不住發(fā)了脾氣:“我還沒做,你怎么就知道我會這樣?田幼薇,我想問問你,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樣目中無人,不敬我?” 田幼薇跳下假山,與他面對著面,嬉皮笑臉:“當然是您給的膽子了,您從前說過的,只要我沒犯法,您讓我橫著走。您還說咱們要當成兄弟姐妹那么相處,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被朋友嘲諷幾句,不是正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