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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勢,別扭地扭著脖子,怒氣沖沖地瞪著墻,仿佛墻是他的仇人。 殷善以為小羊要生很久的氣才會緩過來,卻不想只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屋里已經(jīng)傳出小羊的聲音:“撤了吧?!?/br> 他連忙帶著人進(jìn)去收拾干凈,多的話卻是一句也不敢問。 一切妥當(dāng),他正要退出,忽聽小羊道:“今日她去張家了?” 殷善忙道:“是的,張家五姑娘使人送信過來,說她的病已經(jīng)大好了?!?/br> 小羊沉默片刻,道:“我不想再看到李達(dá),也不想聽見和劉祿有關(guān)的事情。” 殷善早在意料之中:“奴婢一定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不叫人看出來這事和旁人有關(guān)?!?/br> 田幼薇女扮男裝,本就怕被人發(fā)現(xiàn)抓住把柄,朱將作監(jiān)公然看重并護(hù)著已經(jīng)很引人注目,若再讓人知道李達(dá)和劉祿也因為這人倒了,那不是幫她,而是害她。 門外有侍女輕步而來,躬身稟告:“郡王爺,王妃身子有些不大爽利,想請您過去壯壯膽氣?!?/br> 郭氏臨產(chǎn)在即,因是頭胎,很是緊張,往往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驚慌失措,非要他在一旁守著。 小羊知道是婦人手段,然而他本就為人夫,為人父,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他既然把人娶進(jìn)門,總要體體面面地待人好。 小羊默然起身,向著內(nèi)院而去。 一路上想的不是郭氏,而是邵璟那張冰冷平靜、又帶了些微冷笑的臉。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思隱藏得很好,不想今日卻被邵璟這么戳穿了。 憤怒羞惱之余,更多的卻是踏實。 今上曾與他言,不怕手下之人有軟肋,只怕手下之人無軟肋。 所以他知道了,田幼薇是邵璟的命門,邵璟為了她可以怒發(fā)沖冠,不惜與他撕破臉,不怕丟命丟掉一切。 也好…… ——*——*—— 邵璟斯文地吃著餃子,然而一口一個,轉(zhuǎn)眼間半鍋餃子失了蹤。 田幼薇看得目瞪口呆:“去哪里了?怎會沒吃飯?” “去了一趟郡王府?!鄙郗Z吞下最后一個餃子才回答她:“因為你不在,加倍吝嗇,唯一一份葷菜里只有六片rou?!?/br> “你數(shù)過?好歹也是天潢貴胄,怎么可能。”田幼薇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去做什么?” 邵璟云淡風(fēng)輕:“沒做什么,就是確定一些事,順便提醒他別犯糊涂?!?/br> 田幼薇的太陽xue“突突”直跳,忍了又忍沒忍?。骸澳阒苯訂査耍俊?/br> “嗯。他說他什么都沒做。然后就把我趕出門了?!鄙郗Z不打算轉(zhuǎn)述小羊的另一句話。 什么不是卑鄙小人,想要就要堂堂正正,呵呵~覬覦人家的妻子,就是卑鄙小人無疑了! 田幼薇吃了一驚:“把你趕出門了?以后我們是不是又要多個敵人啦?” “所以你以后千萬小心別再犯類似的錯誤?!鄙郗Z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沮喪,這才拍著她的頭道:“你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傻,所以看我也和你一樣傻?” 田幼薇不說話,眼眶又紅了。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卻知道。他眼里最看重的是那個位子,為了那個位子和宏遠(yuǎn)志向,他什么都舍得放棄。我什么都不提,反而是埋下了隱患。我把這一切撕開擺在明面上,反而成了一樁小事?!?/br> 邵璟嘆息著解釋給她聽:“要讓人相信并重用,除了本事好之外,還得讓對方自覺捏住了你的軟肋和把柄,如此才放心。只憑少年時的友情和恩情,遠(yuǎn)遠(yuǎn)不夠達(dá)到我們想要的目的,你慢慢思量體會吧?!?/br> 田幼薇的心一時上一時下的,聽到這里又破涕為笑:“你是計算好的?今天去也是特意挑選的時機(jī)嗎?” “是?!鄙郗Z很坦然地承認(rèn)了:“去得太早,我不夠冷靜,怕自己控制不住會殺人?!?/br> ☆、第443章 故人 “怎么了?”田幼薇見邵璟神色不尋常,頓時緊張起來。 “霍繼先?!鄙郗Z直勾勾地看著前方,輕聲說了一個名字。 田幼薇頓時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冷戰(zhàn)。 這個名字,簡直就和噩夢一樣的,邵璟只和她提過一次,她再沒忘記過。 前世之時,邵璟就是在考中進(jìn)士之后,被人追趕糾纏要捉了去做女婿,逃跑途中偶遇此人,為他所救,二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各自說了根底。 自那之后,邵璟就開始遇到各種奇奇怪怪的可怕事情。 田幼薇緩緩回頭,假裝不經(jīng)意地看過去。 只見不遠(yuǎn)處,一個賣包子的鋪子前站著一個大漢,身穿皂衫,身形魁梧,虎目闊口,手里拿著一只包子,一口下去,包子去了一半,再一口下去,包子全部進(jìn)了肚。 田幼薇看得目瞪口呆,在她的印象中,這么能吃的人大概只有小蟲,但是小蟲現(xiàn)在能吃飽飯了,也不這么吃的,好歹還會認(rèn)真品嘗一下餡料的味道,再評價一二。 霍繼先卻不這樣,他兩口吃一個包子,一連吃了十來只包子才擦一把嘴,說一聲痛快,再扔一把錢在案上,轉(zhuǎn)身離開。 田幼薇看到,他的背上背著一把大刀,不是那種大家平時掛在腰間的樸刀,是一把真正的大刀,刀柄上纏著紅綢,沒有刀鞘。 刀光反射著燈光,森寒?dāng)z人,他從鬧市中穿過,若入無人之境,行人紛紛避讓,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邵璟借著人群的遮掩追了上去。 上一世,他是在中了進(jìn)士之后才見到的霍繼先,現(xiàn)在是提前見著了,若是能弄明白霍繼先此人,也許很多事情就能弄明白。 田幼薇不慌不忙地舉著烤rou追了上去,這一次,她一定不會讓邵璟獨(dú)自面對這些事,她自信不會再是他的拖累。 “你怎么來了?”邵璟很不高興,“聽話,找個鋪子坐著等我回來接你?!?/br> 田幼薇不說話,踮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烤rou遞到他口邊,微笑著道:“咬一口,可好吃了。” 與此同時,霍繼先突然回頭,目光炯炯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邵璟微微一笑,咬一口烤rou,寵溺地拍拍田幼薇的發(fā)頂,輕聲道:“好吃。” 霍繼先不以為然地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走。 田幼薇很得意:“看吧,缺了我不行的吧?多一個我,你會輕松很多?!?/br> 邵璟嘆口氣,牽著她的手繼續(xù)往前走。 霍繼先走出夜市之后,越走越快,街燈幾乎沒有,只有天上偶有星光灑落,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給跟丟了。 田幼薇和邵璟顧不得別的,急速追了上去。 也幸虧他們跟著白師傅練了很多年,無論春夏寒暑,從未放松過,一直都在苦練,輕身功夫真不錯。 二人又是心意相通,稍許一個細(xì)微的動作,就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