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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刺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的AV片還好看很多??上б梢恢本又形有瑳]有流出來多少。

陸宴跟圣誕節(jié)拆禮物一樣當面翻看CD,其實多半是爵士,有張是Queen的專輯,我有段時間很喜歡在編曲里用貝斯,他們有首的貝斯用得不錯。后來發(fā)現(xiàn)有個制作人用手機耳機聽Demo,治好了我的貝斯迷戀癥。

我又去臥室翻出一個CD播放器,扔給他,他大概很久沒聽CD,畢竟這些年沒當歌手,估計連錄音室長什么樣都忘了。拿著新款CD機找按鈕,我送佛送到西,干脆蹲下來在他面前教他用,深夜氣溫低下來,外面風刮得梧桐樹一直響。房間里萬籟俱靜,只剩下我擺弄CD機的聲音。

陸宴坐在我面前,我們離得這樣近,幾乎可以聽見他呼吸的聲音。我以前年輕的時候,因為一無所有,所以特別地膽子小,視他為洪水猛獸,見他就躲。我這樣的人,除了自私一無所有,自然不會放縱自己去喜歡一個人,更別說把他擺得比自己還要高。

但我躲來躲去這許多年,除了收獲一點虛幻的安全感和一段不能提起的故事,也沒有別的什么,我沒有成為我十八歲時想成為的那個人,他大概也沒有。

兩個聰明人。

平白辜負好時光。

我以前總不想,如果那天在篝火前,他笑著夸我名字時,我接了下去,又會是怎樣的故事。

那我們今天又會在哪里?

無論如何,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靠得這么近,卻像隔著銀河。

我并不覺得可惜,這世上的感情不過都是這么回事,年輕人,漂亮皮囊,在恰到好處的氣氛里交換一個笑容,往下走,如果有一方拒絕,馬上就再換下家,又不是拍電視劇,山無棱天地合。這世上沒有誰缺了誰不能活,感情都是天長日久培養(yǎng)出來的。

只是紀容輔……

七年后我和紀容輔又會在哪里呢。

音箱里放出歌來,陸宴幾年沒唱歌,聽歌品味倒還行,一上來放的就是一張聶行秋的CD,其實早年香港很多歌都不錯,因為那一代才子還沒老,歌詞都寫得跟詩一樣,這首醉夢書就是。旋律也不算過時,層次比現(xiàn)在的很多流行歌都要豐富一點,好歌都是有畫面感的,這首歌就常讓我想起深秋的渡口。蘆葦變成銀白色,渡口的深色木橋,柱子浸在水里,深色的木板上滿是白霜,有凌亂的腳印。大概因為這首歌是的主題曲,其實別人聽起來都覺得旖旎得很,反正我是個怪胎。

就在那一瞬間,我想起了我自己的歌。

很多人不信,其實我寫歌,真是寫了就忘的,越是好歌忘得越快,寫完就蒙頭大睡,第二天聽到跟別人的歌一樣。

我跑進臥室的樣子太焦急,陸宴大概以為出了什么事,也跟了進來。

我在那堆廢紙堆里翻樂譜。

一張張翻過去,寫得真是好,我可以看見清晰的雛形一步步露出來,滿心震撼,大概我腦子確實不行了,翻了半天都沒想起東西被我放哪了,廢紙扔了一地,陸宴安靜地跟在后面撿。

我眼睛掃到房間另一側的床,想了起來,撲了過去,翻出了放在枕頭下的DEMO,戴上耳機開始聽,一邊聽一邊對譜。

歌詞就寫了兩句,大部分是哼唱的,但節(jié)奏是真的好,精蟲上腦時太適合寫情歌,我現(xiàn)在就寫不出這么好的歌,旋律之間跟纏著蛛絲一樣,讓人聽著就不自覺嘴角翹起來,這首歌一聽,我就想起那整面墻的薔薇,刮了風的深夜,和紀容輔笑起來的琥珀色眼睛。

這首歌的詞大概要等白毓來填了,或者陳景。情歌的詞不好填,一個不好就顯得膩,全世界的聽眾里,中國大概是最看重歌詞的,都說美國鄉(xiāng)村歌詞重要,首首都像敘事詩。其實國內(nèi)現(xiàn)在很多獨立音樂人,小眾得很,賣的就是一個歌詞,旋律都跟說夢話一樣。作曲的往往還沒作詞的人出名。

可惜陳景現(xiàn)在不填詞了,他現(xiàn)在是歌王,自己的歌都給白毓填了,更別說接別人的歌了。而白毓更適合寫求而不得的遺憾,不適合寫這種好好談戀愛的歌。他給陳景填的那首,副歌反復哼唱“多謝你,多謝你,許我一場空歡喜?!碧畹镁头浅:?。

我聽了兩遍,把東西收了起來,準備找個時間匿名給白毓寄過去,抬頭看見陸宴正站在廢紙堆旁邊,拿著幾張紙正在看。

他長得高,很容易就有一種長身玉立的感覺,深棕色頭發(fā)往后抹,縷縷分明,眉骨高,所以在燈光下顯得眼睛深邃,抬起頭來看我,似乎是為了化解尷尬地勉強一笑,夸道:“這首歌很好。”

寫歌就像寫書,比你嘴上說的話更能反映你的內(nèi)心,懂的人一看,就好像你的五臟六腑都在他面前攤開來,這是非常恐怖的事。

“是嗎?我以為你已經(jīng)看不懂樂譜了?!?/br>
陸宴真是好涵養(yǎng),這樣都沒把譜子摔在我臉上。

其實我是在心虛,我不希望陸宴懂這首歌,感覺像被當場捉jian,歌已經(jīng)聽懂了,話卻不能宣之于口,這種氣氛太過尷尬。

他沒揍我,而是低下頭,緩慢而克制地把樂譜上的褶皺撫平了,整齊地疊在一起,然后輕輕放在我腿邊。

他側身放樂譜的瞬間,呼吸從我臉側錯過,仍然是七年前那個人,也是七年前那雙眼睛,可惜那個笑容已經(jīng)沒了。

他放好樂譜,然后走了出去,我聽見他關門的聲音。

陸宴和我是同類,只不過是兩個極端,很久之前,但是是在我們涇渭分明之后,有個采訪,讓我們五強互相評價一下,鏡頭前他笑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林睢,其實你有時候沒必要像個刺猬一樣的?!?/br>
我也笑,說:“我哪天不是個刺猬?”

其實我不像刺猬,刺猬比我友善多了,刺猬受到攻擊才會縮成球。我更像豪豬,動不動就帶著滿身刺朝人撞過去,方圓半里沒有活物,落得清凈。

我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甚至開始享受一個人,例行檢查了一下家里,發(fā)現(xiàn)陸宴真的連單反一起帶走了,真是難得,他這么講原則的人。

我以前年輕,動不動就覺得我們的故事已經(jīng)完了,其實這個圈子就這么大,哪里完得了,后天又要錄X聯(lián)盟,私底下不管怎樣,鏡頭前還得按老樣子當隊友。我們的故事沒有完,只是變爛了。就像那些總是惋惜心愛的電影沒有續(xù)集的觀眾,其實真給他們拍個冗長狗血的第二部,反而是真的遺憾。

第23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