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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理她。 從凈房沐浴出來后,朱鸞覺得渾身疲勞盡去,一身舒爽,當夜里早早睡下不提。 次日清早,朱鸞早早的起來梳妝,鏡中人灼若芙蕖,眼若秋波,如今每天看到自己這張比上輩子年輕五歲的臉,她怎么看都喜歡,每日梳妝之時,都要對著銅鏡好好的欣賞一番。 梳妝完畢,她去皇宮的德容宮請安。 此時,過來請安的妃子都已經(jīng)走了,她來的正是時候,請安后,她將季晴暖央她帶的梨花露送給皇后,皇后欣喜的收下,又留她一起用早膳,早膳后,母女二人坐在一處說了些閑話。 說起季晴暖的姻緣,皇后看著自己出落得嫵媚動人的女兒,眼底充滿了寵溺:“鸞兒,你如今已及笄了,也到了可以相看郎君的年紀,你的幾個皇姐,在你這個年齡早就訂親了,你也該為自己考慮了?!?/br> 皇后絕口不提陸謹,也是在試探自己的女兒,看她對陸謹是否還有意。 陸謹在朝為官是個好臣子,國之棟梁,可他對公主不屑一顧,他有他的傲氣,可皇后卻不想朱鸞再癡心錯付。 朱鸞笑嘻嘻的往皇后身上靠過去,挽住她的手臂,腦袋在她身上蹭,柔柔說道:“我還想再陪母后兩年?!?/br> 若是從前,朱鸞定會說:“這滿京城的兒郎,誰能比得上陸郎,我非陸郎不嫁?!?/br> 但如今她改口了,皇后不確定她是否放下了,但她沒有從前那般執(zhí)拗,也是好事。 皇后心中稍稍寬慰。 等忙完太子選妃之事,她便要為女兒準備挑選駙馬了。 這時,一個小黃門從外頭進來,躬身道:“皇后娘娘,安樂長公主和靜柔縣主來請安。” 聽到兩人的名字,朱鸞想起上輩子的一些事情,眼睛里冷意閃過,該來的總是會來。 正想著,只聽皇后溫聲說道:“請她們進來吧?!?/br> 只聽一陣環(huán)佩叮當之聲響起,小黃門領著二人進來,兩人上前給皇后請安。 朱鸞也起身與兩位見禮,安樂長公主穿著深綠對襟長褙子,主腰下搭配杭綢捻金線繡蝶紋束腰長裙,她雖年過五旬,可保養(yǎng)得還不錯,臉上有些皺紋,但皮膚白皙,妝容明媚,并不影響她的風情。 朱鸞喊了聲:“姑母安康?!?/br> 別看朱鸞表面上笑的親切,實則她恨透了長公主母女。 安樂長公主端著一張笑臉,目光在朱鸞明媚天然的臉上劃過時,眼底有艷羨之色:“鸞兒,姑母小半年不見你,發(fā)現(xiàn)你又長高了,也越漂亮了。” 對于她這個帝后都寵愛的公主,安樂長公主的嘴巴上總是不遺余力的討好。 上輩子朱鸞聽了這些話,心里總是甜滋滋的,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這些不過是些漂亮的場面話,當真的才是傻子。 朱鸞笑了笑道:“姑母過獎了,依鸞兒看來,姑母才是真的越活越年輕。” 這句話安樂長公主聽了,差點飄起來,安樂長公主自詡美貌過人,可她當她面對朱鸞,也不得不說一句“人間絕色,自愧不如”,可朱鸞卻夸她美,她豈能不高興。 朱鸞倒是沒去在意長公主的神色,目光看向一旁的蘇湘容,蘇湘容微笑著行禮道:“ 湘容給公主請安?!?/br> 靜柔縣主蘇湘容是長公主之女,她穿鵝黃褙子,搭配細褶白綾長裙,腰間掛著香囊玉佩,生了一張鵝蛋臉,秀鼻小嘴,溫婉柔麗。 可長相都是會欺騙人的,蘇湘容看著是個嫻靜斯文的美人兒,可卻心如蛇蝎,毒辣無比。 朱鸞和往常一樣,笑的一點破綻也沒有,她平靜道:“不必多禮?!?/br> 蘇湘容以為朱鸞還和以前一樣待她,笑著說了聲:“是?!笨伤龥]發(fā)現(xiàn),朱鸞的眼神比從前冷淡了許多。 她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去拉朱鸞的手親近一下,朱鸞豈能不知她的意思,在對方的手觸碰過來時,她見宮人搬來座椅,笑著道:“快坐吧?!比缓蟛恢圹E的避開。 蘇湘容不疑有他,兩人坐下后,朱鸞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剛才被蘇湘容碰過的地方,仿佛沾了臟東西一般,朱鸞用帕子使勁的擦了擦,臉色冰冷如霜。 宮女奉茶,安樂長公主端起茶盞,聞了一聞,撥了撥茶沫子飲了一口,只覺茶香馥郁,清冽甘甜,便笑著道:“皇后這兒的茶可真不錯,這百年的普洱可真是個稀罕物?!?/br> 朱鸞一聽長公主的話,便知她是何意,她心里生出一股憤怒來。 安樂長公主是皇帝最親近的jiejie,昔年皇帝養(yǎng)在太后膝下,長公主從小對他很照顧,皇帝兒時患了重病,長公主親自替他試藥,撿回了一條性命。 后來長公主和她的駙馬助皇上登基,駙馬因此身受重傷,不久便過世了,皇帝心中有愧,對這個jiejie很是關照,不僅封她為長公主,還將她的兒子封為郡王,女兒封為縣主,食邑三千戶。 可皇帝對她越好,就越發(fā)助長了長公主驕縱的氣焰,她貪婪成性,雖然嫁出去了,卻仍然將皇宮當成自己的家一樣,來了宮里,像主人一樣發(fā)號施令,便是皇后也不放在眼里。 但凡哪個宮里見到好東西就想拿走,崇安帝念著她的恩情,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各宮嬪妃也怕她去皇帝那兒告狀,也不敢得罪她,只得任由她拿。 眼下,怕又是惦記上了皇后宮里上貢的普洱茶了。 朱鸞知道她想要,偏不讓她得逞,她急匆匆的喝了口茶,連味都還沒嘗出來,便笑著同皇后說道:“的確是不錯,兒臣也想喝,母后可否賜一些給兒臣?” 皇后見朱鸞想要,剛好長公主也沒開口,皇后無奈笑道:“你這個貪吃鬼,凈知道吃,宮里還有三兩,都給你罷!” 既然都給朱鸞了,那便沒有長公主的事了,長公主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卻是一團和氣,心里猜測朱鸞是不是故意的,仔細一看,朱鸞神色自若的喝茶,只當自己是多想了。 蘇湘容卻有些納悶,她和季晴暖都曾是朱鸞的伴讀,打小是一塊兒長大的,朱鸞的喜好她比旁人更清楚些。 別看她平日里對朱鸞一直示好,將她當做好姐妹看,可實際上她是瞧不起朱鸞的。 朱鸞是個不會品茶的俗人,于她而言茶不過是解渴之物,她也分不出茶的好壞,百年的普洱和十年的普洱放在她面前,她也說不出哪個更好,按理說她是不會來爭這個,怎么就忽然轉(zhuǎn)性了? 她內(nèi)心驚疑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 打打臉 ☆、皇后的心思 品完茶之后,皇后放下手中的青花茶盞,目光停在長公主的臉上,溫和笑道:“長公主瞧著氣色甚好,如今身子應該大好吧?” 提起這事,朱鸞眼底閃過一絲譏誚之色。 半年前,長公主的兒子,蘇繼言為了一個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