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點好話哄哄我也行啊。”

    她聲音很軟。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而已，眨眼就過去了?！?/br>
    頓了頓，陳然又補了一句：“聽話?！?/br>
    明管家來的比預(yù)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 陳然陪著溫朵坐在教室里等。其他學(xué)生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奔上了回家的路程。

    一個小時對別人來說漫長，可是對溫朵來說，卻很短暫。

    明管家的電話打來，陳然沒有送她下去。

    溫朵一步三回頭的下了樓，陳然倚在欄桿上，目送著她離開校園。

    空曠的教學(xué)樓，陳然獨自站在高處。

    溫朵坐在車里，隔著車窗往外看，忽然覺得很心酸。

    “小姐，最近雨雪天氣多，高速被封，所以才來晚了。”耳邊，明管家在解釋著。

    溫朵點點頭沒有說話，車子漸漸駛離，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

    臨近年關(guān)，看守所來探望的人，也比平時多了很多。

    周南穿著黑色的夾克，隔著探望室的柵欄，望著里邊的幾個人。聚眾斗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這個鄉(xiāng)鎮(zhèn)里，周南覺得還沒有自己撈不出來的人。

    可這次偏偏用了各種辦法，所里的人也沒有松口。

    “對方到底是誰，你們竟然都不知道？”

    “南哥，說不定就是那個臭小子，媽的，等我出去，一定要那小子好看。”精壯男咬著牙，恨不得立刻沖出去。

    站在旁邊的獄.警往這邊看了一眼，他不情不愿的轉(zhuǎn)了個方向。

    “他？他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人，有這等本事，也不會窩在這個小鎮(zhèn)了?！敝苣弦Σ恍Φ牡?。

    “那還有誰，總不可能是那個小姑娘?！?/br>
    “小姑娘？哪個小姑娘？”周南抬眼，目光定定的看著他。

    從看守所出來，周南站在門口點了根煙。聽完那幾個人的話，周南心中生出一種無端的荒唐感。

    天色已經(jīng)沉下來，臨近過年，這個小鎮(zhèn)里的人也多了起來。

    家家都亮著燈火，偶爾還有歡聲笑語傳出來。

    他往自己的臺球廳走去，一路上，偶爾遇到幾個熟人，打聲招呼。

    等到一根煙抽完，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找陳然好好談一談。

    可是學(xué)校已經(jīng)放假，他根本找不到人。

    *

    過年對陳然來說，跟平時沒有區(qū)別。他一個人生活慣了。

    可是今年，因為溫朵的出現(xiàn)，他的生命里終于多了種別的色彩。

    小年夜，耳邊是鞭炮聲。陳然坐在沙發(fā)里，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視頻，唇角浮現(xiàn)出一層淺淡的笑意來。

    溫家很熱鬧。哪怕是小年，也是隆重的很。

    院子里，早早得就裝飾了各種紅色的燈籠和彩燈。家里也燈火通明。

    樓下來了很多親戚，溫朵卻躲在自己的房間跟陳然視頻。

    趴在窗戶上，她小心翼翼的把鏡頭轉(zhuǎn)向窗外，“我覺得今年的彩燈還是漂亮的，你看?！?/br>
    鏡頭里的陳然孤身一人，他的眼睛里倒映著光，“看到了，很漂亮?！?/br>
    鏡頭又是一陣旋轉(zhuǎn)，溫朵的臉重新出現(xiàn)，她把窗簾拉上，屋內(nèi)只開了一盞燈。

    她咬了咬唇，把手機舉得更高了些，帶著點期待和忐忑：

    “那我呢？我漂亮嗎？”

    她穿著件紅色的裙子，精致的下巴和鎖骨上，是一條銀色的鏈子。

    她的頭發(fā)挽在耳后，特意的卷了卷。

    青澀中又帶了點微醺的性感。

    陳然的目光從她那片細嫩的皮膚上掃過，喉嚨滾動，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好看?！?/br>
    得到他的夸獎，溫朵的臉上盛放出燦爛的笑意。

    門外有敲門聲，陳然也聽到了。

    “你去吧，有時間再聊。”說著他先掛斷了視頻。

    耳邊重新歸于安靜，他的心里難得多了幾分悵然。

    坐了會兒，他準備起身出去，隔壁的老奶奶卻帶著餃子走了過來。

    “然然，這么晚你要去哪里啊？”老奶奶的聲音帶著幾分關(guān)切。

    也就才八點，并不晚。

    陳然胡亂的想著，重新打開家門。

    屋內(nèi)冷清，不免讓老奶奶更加心疼了幾分。

    “我剛剛煮好的餃子，你趁熱吃?！崩夏棠贪淹胪巴屏送疲叽俚?。

    陳然喉嚨有些哽咽，低聲道：“好?！?/br>
    不過是一碗餃子，卻讓他迷了眼睛。

    *

    冬日的陽光，只是看上去溫暖。陳然睡到中午才起床。走過長長的巷子，他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聶嬈。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就移開，陳然側(cè)過身體，像是沒看到她似的。

    冷淡的像是陌生人。

    “陳然?！甭檵平兴拿郑曇衾飵е鵁o盡的哀求。

    陳然的背影停頓了一瞬，慢慢的轉(zhuǎn)過身，“有事嗎？”

    “你現(xiàn)在連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了嗎？”

    “沒有?！标惾换卮?。

    聶嬈迅速走到他面前，她想從陳然臉上找到點別的情緒，可是看了一圈，除了冷漠就是微微得不耐煩。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后退了幾步，好像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巷子口，人來人往，那些疑惑的目光或多或少的往兩人身上看去。

    “我一直是這樣?！标惾坏吐曊f了句，不打算在這里久留。

    他剛剛走出去兩步，聶嬈就攔在他身前。

    “要過年了，我特意回來看看你?！甭檵萍敝?。

    “謝謝?！?/br>
    表情平淡的讓人窒息。

    看著他越走越遠，聶嬈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蹲在地上捂著嘴巴，眼淚無聲的滑落。哪怕在外人面前裝的再若無其事，這個時候，她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這樣殘酷的事實。

    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她真的跟陳然越走越遠了。

    “聶嬈？”身后一道疑惑的聲音出來，讓她瞬間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你是誰？”她警覺地望著忽然出現(xiàn)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

    “有點事是關(guān)于陳然的，想跟你聊聊。”

    “什么事？”關(guān)于陳然，讓她放下了戒備心。

    “這里說話不方便，換別的地方吧?！?/br>
    *

    溫朵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今天全家人一起出去吃法，她不好中途離開。只能給陳然發(fā)短信問他在干什么。

    可是等到晚飯結(jié)束，陳然也沒有給她回信息。

    回到家里，溫朵第一件事就是跑上樓給陳然打電話。

    打了一遍又一遍，終于被人接通。

    接電話的人，并不是陳然，而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溫朵讓自己冷靜下來，飛快問：“陳然呢？”

    “你是陳然的家屬嗎？我是縣中心醫(yī)院的護士，他現(xiàn)在還在昏迷，如果您是他的家屬，請快點到醫(yī)院吧?！?/br>
    溫朵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