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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饒覺得吧,已經(jīng)沒有猜的必要了。 不過嘛,很有問一問的必要。 他強忍著嘴角瘋狂上揚的弧度,又抵了抵秦宴胳膊,說話時蹦出一聲噗嗤的笑:“你覺得那個人怎么樣?可愛嗎?” 場面出現(xiàn)了十分短暫的沉默。 江月年帶了點詫異地看他一眼,心里隱約明白了幾分—— 她這是和秦宴同學(xué)撞車了。 她想的那個人是他。 按照陸駿饒的反應(yīng)來看,秦宴想的也多半是江月年。他猜出這一點便故意使壞,特意問些奇奇怪怪的話題。 這算哪門子事兒啊。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叫人難以啟齒,秦宴雖然表情沒變,耳根卻悄悄泛起一絲紅:“……嗯?!?/br> 江月年只想把臉埋進胳膊里,徹徹底底地遠離這群人。 秦宴同學(xué)他果然被套路了啊啊?。£戲E饒你這個混蛋不許欺負他!干嘛要問這種問題啦! 裴央央再一根筋,也該看出來這話里的玄機,于是當(dāng)即和陸駿饒交換一個眼神,努力憋住笑開口:“年年,第六個問題,你喜歡那個人嗎?別想歪啊,單純指朋友之間的喜歡。” 江月年:…… 為什么連你也開始玩臟套路了??!所以你們兩個其實已經(jīng)猜出來他們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吧!在這里裝傻是犯規(guī),絕對犯規(guī)! 江月年總覺得臉上像是有火在燒,下意識摸了摸guntang的耳朵,試圖讓它降一點溫。她努力保持著和平時一樣的表情,克制住聲線的微顫:“如果你們猜出來,游戲就可以結(jié)束了。” 陸駿饒毫不猶豫地看向裴央央:“你猜出來了嗎?我沒有啊?!?/br> 后者滿臉嚴肅地點頭:“我也沒有,真是感覺好云里霧里哦!信息這么少,怎么才能猜出來啊?!?/br> 江月年:…… 于是江月年只得輕輕吸了口氣,把腦袋偏轉(zhuǎn)到另一邊,面對著自己身旁的白墻:“是是是,過過過,快到下一個問題?!?/br> “是?” 陸駿饒佯裝深思狀:“那就是說,你喜歡那個人啰?!?/br> 他把“喜歡”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江月年有點想狠狠揍他一頓。 “到我的第六個問題啦?!?/br> 陸駿饒的笑越發(fā)肆無忌憚:“真誠地請教咱們年級第一的秦宴學(xué)神,你想不想和那個人一直在一起?” 說罷還模仿著裴央央的語氣來了句:“別想歪啊,單純指朋友之間的那種一直在一起?!?/br> 江月年的臉已經(jīng)燙得沒什么知覺了,只知道腦袋里有開水在咕嚕嚕地滾。 四人一時間都沒再說話,班里雖然有其他同學(xué)嘈雜的讀書和講話聲,她卻覺得自己什么也聽不見,四周空空蕩蕩。 一抬眼,就見到秦宴漆黑的眼瞳。 他也在臉紅。 本來就白得過分的臉上紅暈格外明顯,只需要毫不經(jīng)意地一瞥,就能知道這人在害羞。 ……啊啊啊,尷尬死了。 “嗯。” 出乎意料的是,秦宴很快就出聲做了回應(yīng)。 少年人清越的聲線被刻意壓低,顯出幾分帶了羞怯的沙啞,末了仿佛自言自語般,又輕輕重復(fù)一遍:“是的?!?/br> 江月年什么也不想做,江月年只覺得腦袋快要爆炸。 她徹底轉(zhuǎn)過腦袋不看他們,用右手捂住半邊臉頰,恍惚間聽見秦宴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斬釘截鐵:“游戲結(jié)束,不玩了?!?/br> 陸駿饒睜大眼睛表示抗議:“不成?。∥覀冞€有四個問題沒問呢!” 秦宴的語氣不知什么時候軟下來,雖然還是沒有太多起伏,卻很明顯地帶了點無可奈何的縱容:“她害羞?!?/br> 江月年沒抬頭,從嗓子里努力擠出一句:“明明你也臉紅了!” “嗯。”他乖乖應(yīng)聲,似乎很輕很輕地笑了笑:“我也是。” * [可以啊兄弟!你們倆到底是怎么回事?絕對有戲吧?。?/br> 收到來自陸駿饒的聊天信息時,已經(jīng)到了放學(xué)的時候。他下課鈴一響便沖出了教室不見蹤影,秦宴慢條斯理地把書包整理完,正好看見他噼里啪啦打的一大串字: [不過當(dāng)時我問那東西能不能吃掉,你那句‘應(yīng)該不行’是什么意思?我覺得很值得深思。] 陸駿饒說著發(fā)了個表情包,小貓咪瞇起眼睛看著屏幕,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嘚瑟,一切盡在不言中。 字面意思。 記憶里還殘存著江月年血液的香氣,他下意識蜷起舌尖。 ——單純的秦宴同學(xué)還沒有意識到,對方說的其實是另一種層面上的“吃掉”,實在少兒不宜,也不適合他這種基本沒怎么和女生說過話的小同學(xué)。 裴央央家里人今天來接她,江月年一個人回家,整理課本的動作便比平時慢上許多。 秦宴和往常一樣抬眸靜靜望著跟前女孩的背影,忽然她回過頭。 他們坐在靠窗的角落,前后桌。 暮色西沉,光影淡淡,有風(fēng)拂過月白色窗簾,如同掀起一瞬浮花浪蕊,剛好橫亙在他們之間。 江月年的臉龐被窗簾遮掩小半,在野蠻生長的夜色里,秦宴看見她圓潤晶亮的眼睛,像是把滿天繁星聚攏其中,明亮得不可思議。 剛一見到他,她的耳根便又浮上淺淺緋紅。 秦宴本來是不愛笑的,他很少感受到類似于開心喜悅的情緒,笑容便也成了累贅。 可看見江月年,卻還是條件反射一樣勾起嘴角,打從心底里地想要笑一笑。 “你還笑?!?/br> 這會兒班里的學(xué)生走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幾個,江月年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不讓他們聽見:“……我都快害羞死了,誰知道他們會問那種問題,以后再也不玩這種坑人游戲了?!?/br> 她說罷忽然頓了頓,隔著紛飛的窗紗再度開口。 雪白色光影倏然交錯,描繪出少女精致的輪廓,聲線和身影都是淡淡:“不過還是有一點點開心啦,真的就只有一點點,在你回答那個問題的時候——以后多說說那種話,我不會生氣的?!?/br> ……窗簾,似乎有些過于礙事了。 骨節(jié)分明的手攥緊單薄窗紗,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