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謀殺系統(tǒng)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嗎？

    兩個系統(tǒng)嘰嘰喳喳地道了別，留下兩個擁有同款紅暈的小朋友四目相對，又在同一時間低下腦袋。

    完蛋了完蛋了。

    江月年心亂如麻，思緒像被貓咪弄亂的毛線球。她離開不對，打哈哈糊弄過去也不對，這樣下去還能怎么做，難道順水推舟地，那個，跟他表白？

    好、好像可行。

    這個念頭剛一浮上腦海，就撓得江月年心癢癢?？伤吘褂行┖π撸捳Z到了嘴邊便停下來，毫無防備地，忽然聽見秦宴的聲音。

    “……你還記得，班里那個‘四個秘密’的游戲嗎？”

    他坐在床上抬眸看她，直到這時江月年才發(fā)現(xiàn)，原來秦宴同學的臉也很紅：“想來和我試試么？”

    “四個秘密”是學校里最新興起的小游戲。游戲規(guī)則非常簡單，即兩人之間一個接一個地交換秘密，直到四個為止。

    江月年頭腦發(fā)懵，聽見他的聲音后想也沒想，就條件反射地倉促開口：“我有了喜歡的人?！?/br>
    “這是第一個秘密。”

    秦宴微微勾起嘴角，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笑意，溫和得不可思議，連聲音也是柔柔的：“我也是。”

    他的語調(diào)平緩且低沉，十分有效地撫平了江月年心底忐忑。

    心頭灼熱的感覺一點點褪去，她跟著笑了笑：“我喜歡的人特別優(yōu)秀，溫柔聰明穩(wěn)重靠得住，還非常非常好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所有褒義詞都能被安在他身上。”

    “我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她也特別好。”

    秦宴低聲道：“她幫我良多，不僅是我，身邊的其他人也都非常喜歡她?！?/br>
    他頓了頓，嘴角的笑里多了幾分自嘲：“也正是因為這樣，讓我不敢靠近她。”

    江月年抬頭看他，很快地接話：“為什么？”

    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只得抿著唇低下腦袋。

    “你知道我的情況，年年?！?/br>
    秦宴的嗓音有些啞，混著濃郁夜色，莫名多了幾分十足的曖昧：“我現(xiàn)在的處境很糟糕，不但一無所有，身體也和常人有很大不一樣。我不想傷害她，也不想……讓她失望?！?/br>
    正因為她太好，秦宴才無法靠近。

    他的人生是荊棘遍布的漆黑夜晚，而江月年從小便無憂無慮地長大，生活在周圍人無私給予的幸福之中，與他完完全全處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秦宴無法保證，如今的自己能給她帶來什么。

    自卑與膽怯是心底深處最為固執(zhí)的藤，牢牢生長在陰暗深淵，無法被徹底根除。

    少年輕輕垂眸，長睫的陰影襯得臉龐越發(fā)毫無血色。

    黯淡燈光里傳來熟悉的聲音，讓他的心臟無法抑制地隨之一顫：“第三個秘密，我喜歡的男孩子總是很沒有自信，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好?？善鋵嵥哉J為的那些缺點我根本不在乎，而且我相信，他會在未來成為很好很好的人?！?/br>
    “秦宴同學，你看看窗外?！?/br>
    她繼續(xù)說著，向來溫和無害的語氣里多了幾分篤定：“入夜之后雖然很暗，但月亮一直都在啊。不管現(xiàn)在有多么困難，我都愿意陪在他身邊。”

    她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溫溫柔柔，卻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自以為的堅強與克制全部擊垮，惹來一陣兵荒馬亂。

    順著江月年的聲音，秦宴看見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

    她說得沒錯，在廣闊無垠的黑暗中，那輪月亮始終散發(fā)著朦朧的光，如同一個靜默無言的朋友，一直陪伴在它身邊。

    無論夜晚多暗多深沉，月亮一直都在。

    心里的堅冰在此時此刻陡然溶解，秦宴狹長的眼眸輕輕勾起：“第三個秘密，其實我并不擅長畫畫，除了草稿本里的那張畫像，其余什么都畫不出來。”

    他停頓半晌，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之所以能畫出那個人，是因為——”

    他說到一半，江月年便知道了答案。

    “其實我并不擅長畫畫”，這是她從小到大聽過最最含蓄的告白。

    因為畫過很多次，所以才會成為一種接近于本能的動作，只需要隨手一勾，就能描繪出她的模樣。

    而之所以會一遍又一遍地，讓她出現(xiàn)在紙頁之上——

    秦宴低低笑了一聲。

    江月年聽見他說：“因為想她?！?/br>
    在那么多孤寂無助的夜里，他總是會想起江月年。

    她是那樣遙不可及，永遠也難以觸碰。突然之間闖入他死水般的生活，讓寂寞被盡數(shù)放任。

    貪戀的念頭發(fā)了狂，便像野草一樣在心里胡亂生長，占據(jù)所有思緒，每到那時，秦宴都會在紙頁上勾勒出她的模樣。

    仿佛這樣下來，就能離她近一些。

    江月年沒立刻說話，表面看起來云淡風輕，心里早就炸開了煙花，噼里啪啦。

    不管了，秦宴同學四舍五入就是表白了。在打直球這一點上，她……她才不會輸。

    “秦宴同學?！?/br>
    坐在床邊的小姑娘還沒說話便臉色緋紅，稍稍朝他靠近一些：“第四個秘密，之前我把嘴咬破，現(xiàn)在有點疼——你要是能摸一摸，或許就不那么痛了。”

    她說著眨眨眼睛，帶了些水汽的杏眼一如遠山薄霧，美得攝魂奪魄。眼角的紅暈彌漫著涌動盤旋，勾起一片撩人緋色，帶了一點點期待、一點點害羞。

    叫人如何不心動。

    喉結(jié)不自覺地上下滾落，秦宴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然后他俯著身子向前。

    他并沒有如江月年所說那樣撫摸她的嘴唇，而是把臉頰漸漸朝她靠近，將薄唇貼在女孩唇瓣上。

    比起手指，這個部位似乎更柔軟一些。

    江月年頭皮一嗡，屏住呼吸。

    秦宴的動作略有生澀，卻已經(jīng)能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節(jié)奏。綿長的吻繾綣溫柔，當他的唇瓣貼合在江月年嘴唇，帶來一團熾熱的暗潮。

    他比之前在巷子里要矜持許多，逐漸試探、慢慢侵入，江月年這個從小solo到大的菜雞壓根不明白應該怎樣做，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渾身僵硬。

    在短暫的怔愣后，嘗試著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