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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去,周圍的人們先是被男人的大喊大叫吸引注意力,在看見他的白發(fā)與貓耳時,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又來了。 這種暴露在眾多視線下,被當(dāng)做怪物公開展覽的感覺——他們一定在心里無比嫌惡地厭棄著他。 密密麻麻的視線宛如鋼針,毫不留情地刺進(jìn)身體各個角落。封越咬牙低著頭,連呼吸都沒了力氣,只能努力不讓自己顫抖得太過明顯。 意識搖搖欲墜,在即將落入深淵之際,有人輕輕握住他的手。 女孩子的手掌溫柔軟糯,仿佛一汪清澈的水流,將他生滿老繭與傷疤的手指包裹在其中。 小小的人影擋在他跟前,纖細(xì)卻無比堅定,封越聽見江月年的聲音:“我可沒聽過有哪條法律規(guī)定他應(yīng)該被關(guān)起來。比起他,某些沒有素質(zhì)無理取鬧、觀看違法競技比賽的人,才更應(yīng)該被警察抓走吧。” “你說什么?老子——” 男人一個踉蹌上前,在酒精刺激下稀里糊涂舉起右拳。江月年沒想到他會直接動手,正要匆忙閃躲,猝不及防就落入一個瘦削卻有力的臂彎。 ——封越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中,男人的拳頭筆直地過來,正好砸在他臉上。 拳頭打在顴骨,生生地發(fā)疼。本來還氣焰囂張的男人不知為何神情一變,莫名感到幾分后怕。 當(dāng)他揮動拳頭時,那個自始至終沉默寡言的獸人兀地抬起眼眸,異瞳里滲出幽異詭譎、煞氣騰騰的冷光。 在那一刻他終于醒了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眼前站著的少年人曾以一己之力斬殺深淵巨獸,在遍地血海中冷冷抬眸。 死寂的瞳孔里充滿憎恨與殺意,那是個純粹的嗜血怪物。 “適可而止?!?/br> 封越低聲開口,語氣不容置喙:“別碰她?!?/br> 男人自知理虧,更沒有勇氣與他硬碰硬,只得無賴撒潑,向周圍旁觀的群眾們求救:“大家看見了嗎?這怪物威脅我!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他說著看向江月年,咬牙切齒:“你一定不知道吧?他除了打打殺殺一無是處,骨子里就是個變態(tài)——” “大哥哥才不是怪物!” 在男人無休止的狂吠里,忽然闖進(jìn)一道清澈童音。 居然是之前那個一直盯著封越看的小孩。他明顯有些害怕,緊緊抓住mama的裙擺,目光卻直直落在那男人臉上:“大哥哥的耳朵很好看。你打他,你才是壞人?!?/br> 男人目眥欲裂:“你這小破孩!” “喂?!?/br> 男人一句話沒說完,站在前面的黑發(fā)青年便懶洋洋轉(zhuǎn)身,滿臉不耐煩:“給我閉嘴。我?guī)е艿軄碣I冰淇淋,不是為了聽你的破鑼嗓子?!?/br> 他不敢置信地加大音量:“是這家伙先挑釁我的!你難道要幫一個怪物?” “哦。” 青年面無表情:“要說怪物的話,我就是狼人,有事嗎?如果不信,可以等月圓夜的時候被我敲窗戶。” 男人噎了一下。 他本以為自己占據(jù)絕對的上風(fēng),沒想到周圍的討論聲越來越大,卻與預(yù)想中截然不同: “還不如小孩明事理,真是白活這么多年?!?/br> “大哥,你是從清朝穿越過來的吧?現(xiàn)在異生物不是挺多嗎?至于這么大驚小怪?” “嫉妒人家比他長得好看,還有個漂亮的女朋友唄。這叫什么,無能狂怒?!?/br> “那個小哥是貓嗎?耳朵也太可愛了吧!” 劇本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啊。 男人聽得面紅耳赤,他女朋友酒醒了大半,羞憤欲死,捂著臉一把拉住他衣袖,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只剩下封越站在原地發(fā)呆。 就像在做夢。 那些人不但沒有嘲笑他的異常,還幾乎全都站在他這一邊說話。 他們不是應(yīng)該一起討伐他,或是用嘲弄的視線在一旁看笑話嗎?明明一直都是那樣,就連那男人也說了,他只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丑陋怪物。 “謝謝你幫我……那一拳一定很疼吧。” 江月年從地上撿起鴨舌帽,輕輕搭在他頭頂:“還想吃冰淇淋嗎?” 封越搖頭。 “那我們今天先回家。家里的傷藥快用完了,我要去藥店再買一些?!?/br> 她看出少年心情煩悶,說著頓了頓:“藥店不遠(yuǎn),這附近有個休息區(qū),你在那里等我吧?” 封越垂著長睫沒看她,聲音低低啞啞:“好?!?/br> 于是江月年去不遠(yuǎn)處的藥店買藥,而封越陪她離開冰淇淋店,轉(zhuǎn)過拐角后坐在一旁的長凳上安靜等待。 買藥并不是多么麻煩的事情,江月年很快就挑選完畢。等出了藥店,沒想到在路邊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是那個戴了小黃帽的男孩,他mama在路旁打著電話,而他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一動不動,似乎正凝視著某個方向。 順著視線看去,居然是獨自坐在長凳上的封越。少年原本筆挺的脊背微微弓起,如同冬天被雪壓彎的樹枝,寂靜夜色勾勒出他五官模糊的輪廓,顯得狼狽又孤獨。 那男人說的話一定讓他很傷心。 “jiejie!” 男孩一眼就認(rèn)出她,揮著胖乎乎的小圓手打招呼,遲疑片刻后壓低聲音:“那個哥哥看上去很難過?!?/br> 他聲音軟軟的,似乎有些害羞:“但是我、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開心一點?!?/br> 四周安靜得恍如時間凝固,有微風(fēng)輕輕吹過來,惹得江月年心頭一顫。 她迎著月色勾起嘴角,笑著蹲下來摸摸男孩腦袋:“那你幫jiejie一個忙,好不好?” * 封越靜靜坐在角落的長凳上,樹木投下的陰影將他全部籠罩。 這才是他熟悉的環(huán)境,寂靜無聲、陰沉蕭瑟,終年不見陽光。 “我要是她,連跟你待在一起都會惡心得要命!” “你一定不知道吧?他除了打打殺殺一無是處,骨子里就是個變態(tài)?!?/br> 男人的話每個字都惡狠狠砸在胸口,痛得他幾乎無法喘息。其實那人說得沒錯,他生來就被當(dāng)做奴隸養(yǎng)大,唯一擅長的事情只有殺戮,錢財、勢力與能力都是一無所有,就連最簡單的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