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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個人,像是某個爛俗恐怖片中的場景。我舉著槍對他來了很多下,可不知怎的全都沒有打中?!半姶牌D(zhuǎn),遇到同行了!”馮老虎突然喊道,那一瞬間人影突然短距傳送,火光中只剩下殘像,接著是“嘭”地一聲,馮老虎被狠狠地撞擊,向后彈開了幾米遠。下一瞬間兩個人都發(fā)動傳送,身影在我的背后交纏。電火花“嘶啦”冒出來,馮老虎大叫一聲直接將屏障轉(zhuǎn)換極性,對面似乎沒有預(yù)料到這個突然的舉動,終止了驅(qū)動中的能力,我抓住機會,導(dǎo)引了等離子黑洞。我想我們?nèi)〉昧藙倮?,那個人被包裹在高熱的等離子體中。然而就當(dāng)我壓縮黑洞時,作用子濃度突然急劇升高,手中的驅(qū)動器受迫性過載——在“噗”的一聲輕響后,驅(qū)動器熔斷了。在意識尚存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馮老虎舉著驅(qū)動器,火光映出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我的意識在某一刻中斷,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戈壁還帶著余溫的碎石上。我看到那個人還站在旁邊,舉著驅(qū)動器。在他視線所對的地方,馮老虎的身體正在空中懸浮著。我想喊叫,可卻像是啞了一樣,完全發(fā)不出聲音來。我看著那個人的手指撫摸著驅(qū)動器,然后馮老虎的身體在空氣中慢慢地扭曲,變形。皮膚脹破,內(nèi)容物從里面涌出來,卻依然懸在空中。他的身體就這樣慢慢溶解,變成了一團粘稠的流質(zhì)。就像是中午吃過的番茄醬。番茄醬終于落到地上,摔成一灘。我死死地盯著那攤液體。那是馮老虎,我的朋友,我現(xiàn)在的上級。中午和我一起吃過飯,打過牌,現(xiàn)在變成了番茄醬。我有點想笑。那個人轉(zhuǎn)過身,向我走來。在火光中我終于看到了他的臉,蒼白,瘦削,像是剛剛大病初愈般。除此之外,他的五官分明就是本國人。我想自己要死了吧——他沖著我舉起了驅(qū)動器,在那一刻,空氣發(fā)出了悲鳴,中距傳送力場的標(biāo)志性黃色衰變光一閃,我?guī)缀醪挥萌タ?,就感受到了傳送者的氣息?/br>“總部的傳送器預(yù)熱還要一小會兒,”李助教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波動,“我先來看看?!?/br>幾秒鐘的沉默后,對面那人用陰沉而嘶啞的腔調(diào)說:“夜嵐?!?/br>“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嗎?!崩钪逃朴迫坏鼗卮?。“這不重要?!?/br>“看樣子你在國外混得也不怎么樣。從燕沒有幫過你?”“整個班里她也就稍微在乎你。當(dāng)然總體上講她還是個□□。”“真抱歉,我不這么覺得。雖然她也沒幫過我?!?/br>“這不重要?!?/br>就如同事先約定好的一樣,兩個人取出了驅(qū)動器。他們的速度快得無法觀測,在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已經(jīng)傳送到了數(shù)十米外。我的額頭上在流血,視野在眼眶中跳動,然而我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像是飛蛾瀕死被至美的火焰引誘。我看不清一片黑暗中的殊死搏斗。我只看到了電流躍動,蒼藍的離子焰蔓延如洪流;熾熱的紅色光束一柱直入幽深的星空,將暗流分割,然后光束直劈而下,卻被藍紫色的拱形屏障彈射,發(fā)散出深紅的暈環(huán)。然后夜空消散,作用子超荷躍遷產(chǎn)生熾烈的可見光,環(huán)繞著他們決斗的場地,將一切照得有如白晝。我看不到他們的身形,只看到因高溫而震顫著的空氣。巨大的等離子黑洞轟然坍縮,然后房屋像燃燒的蠟燭一樣漸漸融化,最后只剩下暗紅色的余燼。在一瞬間我終于看到了李助教,他舉著驅(qū)動器停了下來。他的面前是一道黑色的屏障——在我意識到那是超高密度的作用子所形成的、吸收一切電磁能量的傳送軌道之前,如同核爆瞬間的光芒沖破了屏障,朝著他所面對的方向一瀉汪洋。這是光的洪流,遮蓋住了周圍一切存在。我只看到了遮住了光芒的、李助教黑色的背影:削瘦而高挺,似乎一陣強風(fēng)就可以吹倒,卻倔強地cao控著洪流的千鈞之勢。他背上繃緊的筋rou像是蘊藏了無盡的力量,在怒吼,在傾瀉。他的頭發(fā)根根豎起,像是搏斗中的雄獅。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李助教,可又不知為何確信著,這才是李助教本來應(yīng)有的姿態(tài)。然后洪流散去,夜風(fēng)吹來,灰燼在黑暗與火光中飄飛。李助教緩緩地向我走來。這一次,是他抱住了我。傳送門又一次打開,坦克、步兵戰(zhàn)車和重騎兵機甲絡(luò)繹不絕地涌出來。士兵們奔跑著,忙亂著,人聲鼎沸。而我們依然緊緊擁抱在一起。第12章終我們把某張的尸體抬上了擔(dān)架,又花了些力氣,收集了馮老虎與他部下的身體殘余。觀察哨站里的娃娃兵被叫來幫忙,然而他看到馮老虎的慘狀便跑到一邊嘔吐去了。我只是賭氣似的揮動鏟子,把滲透了馮老虎身體的土壤收集到鐵箱里面。不過,或許在那個播放著單調(diào)軍歌的下午,馮老虎就早已對這一刻的到來做好了覺悟。我如今只能這樣欺騙著自己。一個機步營已經(jīng)準(zhǔn)備在此地扎營固守,以便挫敗敵方奪回防空陣地的企圖。重騎兵們開著機甲去追擊不知跑到哪里的導(dǎo)彈發(fā)射車。我和李助教并排坐在巖石堆上,俯視著底下跳動著的篝火。“你不好奇他為什么叫我‘夜嵐’嗎?”“為什么呢?!?/br>“過去我所在的班級,也就是‘甲級零班’,實際上是準(zhǔn)備培養(yǎng)用來執(zhí)行滲透、破壞和暗殺任務(wù)的特工。我們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只知道彼此是戰(zhàn)友。”“嗯?!?/br>“我在電文里的代號是‘夜嵐’,他的代號是‘朝霧’,也就是說,本來安排的是搭檔行動?!崩钪掏蝗豢嘈α?。“當(dāng)然我們看對面都不太順眼。怎么看怎么各應(yīng)?!?/br>“嗯?!?/br>“或許跟代號一樣,我們是正反兩面,本來就不該碰到一起才對?!?/br>“嗯?!?/br>“黑暗極深而有呼吸的流淌,光線將至卻又晦暗而不可知……但是——”我想要說下去,卻還是閉上了嘴。此時此刻,無論說什么都是多余,如同夏蟲聒噪的鳴叫,不足以描述十一月份寒冷的夜風(fēng)。我靠在他身上,右耳聽到他胸膛下面生命的搏動。我們就這樣彼此擁抱著,直到殷紅的光暈,再一次擴散到地平線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