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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脈,女人在籬笆外看了看后面排著的隊。 “今天也這么多人啊?” 她一走進去, 馬上有眼尖的女人跟她打招呼:“是段家jiejie回來了?怎么樣?今天我家二毛沒給你添麻煩吧?” “沒有沒有!”女人連連擺手, “二毛乖著呢!” “唉, 我還能不知道他,虎著呢!你該管就管,可千萬別客氣?!?/br> 女人跟她們聊上幾句, 也沒影響正在看病的段云知,打了個手勢就進去了屋里。 她已經(jīng)忘了這是她跟段云知待的第幾個村子了,她三年前醒來的時候,什么也不記得了。身邊只有這個男人,告訴自己她叫段思,是他的jiejie,他們姐弟倆這些年都是四處云游。 段思總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名字,可時間長了,便也慢慢接受了。 段云知所說的云游,真的是一點都沒夸張,兩人這么長時間以來,待的地方都沒重復(fù)過,每個地方,待的時間也不會變過兩個月。 不過,段思笑了笑,她覺得這樣的日子也蠻有意思的,可以見到不同的人,經(jīng)歷不同的事。 她哼著小曲進了廚房。平日里她很少進廚房,便是進來了也只是給段云知打打下手,今天見他忙,段思覺得自己作為長姐,很有必要承擔(dān)起做飯的重任,上次李嬸還說了來著,男人不能進廚房,會沒出息的。 當(dāng)然,段思覺得她家的云知進不進廚房都是最有出息的。 她學(xué)著段云知平日里的模樣把米煮了下去,又勉勉強強把火生著了,然后趴在門口等著段云知結(jié)束。 院子里排著隊的人無事也閑聊起來。 “段大夫,看你也不小了,怎么還沒成親???” 段思搖搖頭,她聽這個問題都聽得耳朵要起繭子了,段云知每次的回答也都大差不差。 “我同家姐四處云游,居無定所,不好拖累其他女孩子。” 眾人眼里都閃過了失望,段思也是。長姐如母,雖然平日里都是段云知照顧她的時候更多,可段思還是跳動著一顆老母親的心。 她家云知這么優(yōu)秀,怎么就不成親呢? 突然,又聽人問道:“那令姐呢?也還沒成親嗎?” 段思豎起了耳朵,這個問題倒是新鮮,她其實也想知道。 她不知道段云知是什么表情,但他似乎是沉默了一下才回答的:“家姐成過親?!?/br> 段思捂住了嘴,真的嗎?她成過親? “那你姐夫呢?怎么從來不見人啊?” 又過了一會兒,段云知才淡淡吐出:“死了?!?/br> 段思扶住了門框。原來如此,難怪云知從來不跟自己說。原來自己是個寡婦。 正在看病的段云知不知道是聞到了什么味道,鼻子嗅了嗅,然后收回了手。 “各位,今天時候也不早了,就到此為止吧,明天再繼續(xù)看?!?/br> “誒!好!” 大家也不勉強,紛紛起身走人。 段云知走進廚房,只見段思不知道在發(fā)什么呆,托著腦袋苦思冥想的樣子??吹蕉卧浦哌M來,她才像是回過了神。 “云知……”剛叫了個名字,又用鼻子狠狠嗅了嗅,頓時臉色大變,“糟了,我的飯!” 要看著她要手忙腳亂地往鍋那邊去,段云知攔住了她。 “我來吧,你別傷著了?!?/br> 段思也知道自己插手很有可能就是添亂,便乖乖地退到了一邊。 她看著有條不紊忙著的段云知,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托著頭開口:“云知啊!” 段云知看過來。 段思揉著腦袋:“我剛剛有點頭疼?!?/br> “頭疼?”段云知馬上丟掉了手里的東西走過來,“怎么回事?疼得厲害嗎?現(xiàn)在還疼嗎?” 段思本來就是做戲,這會兒看他這么緊張,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就……一點疼?!?/br> 段云知松了一口氣:“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跟我說?!?/br> 段思點點頭,又猶豫著問起:“可是剛剛,就是頭疼的那一會兒,我好像想起了一些畫面。是一個男人。” 段云知身體僵了僵,面上卻波瀾不驚:“哦?什么男人?” “好像……”段思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一邊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好像我叫他夫君,那應(yīng)該就是我丈夫吧?” “然后呢?” “然后……”段思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他就死了?!?/br> 段云知嘴角動了動,知道她是在糊掰也沒揭穿:“那應(yīng)該就是你丈夫吧。” 段思瞪了瞪他,什么叫“你丈夫”,不應(yīng)該是姐夫嗎?但是,她很快又調(diào)整好表情繼續(xù)演下去。 “我好像看到他犯了很大的錯,他自己慘死就算了,還害得我們姐弟倆,不得不四處逃亡,躲避仇家?!?/br> 段云知揉了揉額頭,繼續(xù)去做自己的飯了。段思看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猜對了還是猜錯了,表情異常糾結(jié)。 “過來幫忙?!倍卧浦娝紒y想,吩咐道。 段思一聽幫忙,果然馬上湊到了跟前,也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半夜的時候,家里的門突然被敲得砰砰作響,段思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段云知已經(jīng)開了門,二毛他娘抱著二毛就進來了。 “哎喲段大夫這死孩子真是氣死我了,說了幾遍了不要去那后山,他非要去,從斷崖上摔下來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段思也知道那處斷崖,摔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趕緊又掌了個燈。 二毛他娘哭得那么慘烈,等幾人一看,也就是崴住了腳,腳踝處腫出老高,身上劃傷了幾道口,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的傷。 段云知拍了拍他的腦袋。 “從那種地方摔下去,還能保住命,只受了這么點傷,你小子可真是幸運?!?/br> “是丑叔叔救了我。”二毛低聲說道。 段思沒發(fā)現(xiàn)段云知臉色變了,她倒是饒有興趣地追問:“丑叔叔?哪個丑叔叔?” “唉,哪有什么丑叔叔,我們找到的時候就他一個人,”二毛他娘直抹眼淚,“段大夫啊!你看看他是不是摔傻了,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啊?” 段思本來想插嘴,沒人救的話他這么大的孩子哪能傷這么輕,然而還沒開口,段云知就在旁邊說了:“可能確實是不干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