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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中還是有個聲音,催促著他打開了信。 信上的字印入了眼簾:“佳人既有意,還請公主成人之美,盡力相助?!?/br> 季睿這幾日本就幾乎是晝夜不休的狀態(tài),這會兒就像是最后一根弦崩斷,有什么氣血在身體里翻涌,喉間涌上一股血腥,季??攘藥茁暎瑖樀门赃叺娜擞行┗艔?。 “大人,您沒事吧?” “滾!” “可是……” “我讓你滾沒聽到嗎?”憤怒的男人一掌劈碎了旁邊的桌子,嚇得其他人馬上退出了房間。 季睿病了,福貴和管家最近都愁眉苦臉。 本來病了就病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誰還能不生個病,可誰知道他們平日里看起來那般威嚴(yán)的大人,現(xiàn)在生了病,既不吃藥,也不吃飯,誰勸就跟誰發(fā)火,簡直像個使性子的小孩子似得。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禁不住這么折騰啊! “大人,這藥剛熬好,您看……” “滾!”季睿一伸手就打翻了藥。 黑色的藥汁濺落在地上,福貴也不敢說什么,只是趕緊叫人來收拾,想了想又壯著膽子問道:“就算不喝藥,大人也總該吃些東西吧?” 季睿厭煩地閉上了眼睛:“滾出去!” “那要不奴才叫夫人來吧!”福貴突然快速地說完這句話,意外的是這次沒有得到回應(yīng)了。 季睿其實(shí)是想繼續(xù)說滾的,想說我不需要她來??稍捲诤韲道铮褪峭虏怀鰜?。 就好像,他還是在可笑般地渴求著那個狠心女人的關(guān)心。 見他不說話,福貴心里也大概明白這是找對方向了,出了房門就馬不停蹄地往馨園趕。 葉玉聽了他的來意卻是皺了皺眉:“府里不是有大夫嗎?既然生病了,就該找大夫啊?!?/br> “這不是大人不愿意喝藥嘛,要不夫人您去勸勸?!备YF小心翼翼地哀求。 葉玉卻是不為所動:“大人的性格,我去勸了估計(jì)也是沒用,還是請你多費(fèi)費(fèi)心好了?!?/br> “可是……” 福貴話還沒說完,就見葉玉淡淡擺了擺手:“妙晴,送他出去吧!” “是?!?/br> 妙晴應(yīng)下后,硬是半推著地讓福貴出了門。 “唉,我說福貴小兄弟,我們夫人最近身體也是不好,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估計(jì)要不了兩天就會自己喝藥吃飯的。” 福貴一臉憋屈。 季睿現(xiàn)在那樣子,可不就是跟個小孩子似得嘛。可惜妙晴已經(jīng)不聽他說就關(guān)上了大門。 福貴回去后,在門口整整躊躇了半個時辰才敢進(jìn)去。 床上的季睿一聽到聲音就看了過來,視線卻是落在福貴的身后,那期待的眼神只要不是瞎了都能看出來。 福貴那一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人……夫人她今天好像是身體不適,喝了藥就早早睡下了,奴才也不敢打擾。等明天奴才再去一趟?!?/br> 他笨拙的解釋季睿也不知道是信了沒有,只是又轉(zhuǎn)過了頭,再沒了聲響。 她果然,不會來。 ☆、第45章 同意 福貴往馨園堅(jiān)持不懈地跑了三天, 葉玉才終于沒直接趕人了。 “竟然三天都在房里沒出來嗎?” 福貴一見她終于松動下來了, 簡直快要給她跪下了:“是?。∵@可如何是好?我們這些奴才們也插不上話,還請夫人您去勸一勸?!?/br> “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吧。”她笑著對福貴說道。 福貴一聽幾乎要喜極而泣:“夫人能去看看就再好不過了,大人一定會高興的?!?/br> 葉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一開始只當(dāng)季睿是在同皇帝示威,卻沒想到如今看起來更像是在同自己使性子。 她是萬萬沒想到季睿會做出這么幼稚的事情。 罷了, 是該去一趟了。 季睿終于看到葉玉的身影時,被子下的手死死拽著床單才沒有讓情緒流露出來。 葉玉就從容多了, 徑直在他旁邊坐下:“聽說大人病了,不僅不喝藥, 還滴水不進(jìn)。” 季睿沒說話,就這么看著她。明明,這幾日, 他只要一想到這人把別的女人往自己床上送,就憤怒地想殺人,可自從葉玉一進(jìn)屋, 這股怨氣便自己消退得無影無蹤。 葉玉招了招手, 福貴馬上會意,端過去一碗粥,葉玉把粥端了起來,放在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 直到感覺不燙嘴了, 才送到季睿嘴邊。 “大人還是吃一點(diǎn)吧。” 福貴緊張地盯著這邊, 生怕連夫人的話都不好使。 床上的季睿一直死死盯著她的動作,粥送到嘴邊時,他竟然也乖乖地張開了嘴巴,等嘴里的粥下肚了,還舔了舔因?yàn)閹兹瘴催M(jìn)水而有些干裂的嘴唇。 葉玉又開始了攪拌的動作。 季睿的心被酸脹的情緒填滿了,既委屈,又慶幸。信的事,他甚至已經(jīng)給葉玉找好了借口,葉玉只是不信他,所以用這樣的方式考驗(yàn)自己。 她現(xiàn)在能過來就已經(jīng)夠了,寧國候之前非要污蔑他毀了自己女兒清白,要他負(fù)責(zé),現(xiàn)在不是自己理虧,也好解決了。至于葉玉這邊,他不會再提,這事就這么過了吧。 他在心里做好了決定,卻見葉玉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微微出神。 季睿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葉玉馬上回過了神,又送了一勺粥給他喂下。 “葉……” “其實(shí),”季睿剛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就被葉玉打斷了,“這件事本來也不是那么傷神的問題,你只需要休了我后,迎娶那位姑娘便是了?!?/br> 季睿的萬般柔情便這么被堵在了嘴邊說不出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福貴真是差點(diǎn)給這位姑奶奶跪下了,眼下這情況,說這話不是在往大人心窩子里捅嗎? 季睿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然后刻意回避了這個問題:“我餓了,你先讓我吃完?!?/br> 葉玉見他不回應(yīng)自己,也沒了喂他的心思,手一松勺子扔碗里就要起身。季睿猛地拽住了她。 “你不是有求于我才來的嗎?至少應(yīng)該把戲做完吧?”明明是躺了幾天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箍得葉玉動彈不得。 葉玉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坐了下來。 她的臉上沒了剛剛的柔和,只單純地重復(fù)著喂食的動作。 季睿卻乖得不像話,喂一口便吃一口地將一碗粥全部吃下了肚。 等手中的碗見了底,葉玉將空碗遞給了福貴,福貴見他倆這陣勢也不敢多待,接了碗便退出去了。 室內(nèi)一時只剩下兩人。 “現(xiàn)在我算是戲做完了吧?那我有求于你的……” 葉玉的話沒有說完,她的唇突然就被柔軟的觸感堵住,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季睿就已經(jīng)退開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