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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話,“我不曉得你是不是這么覺得,但六十年似乎太快了些……我本是想陪你一輩子的?!?/br>青年說完話突然害羞起來,紅暈一路從臉漫到耳根子上,像是做賊一樣埋頭在男人懷里,偷眼看人的時候卻被凱恩斯給發(fā)現(xiàn)了,只能無奈地把似乎全身都有些發(fā)燒的人攬進懷里,湊在他耳邊輕聲哄他。“老師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給你叫個血仆過來?”程述在男人的懷里縮成一小團,聽到這句話突然又從他身上起來,臉上潮紅未去,但一雙眼里全是不掩飾的委屈,他重復了一遍男人喚他的稱謂,“老師?”凱恩斯有點懵逼,難道叫錯了?青年伸出食指戳他的胸膛,“可你以前都是叫我寶貝兒的”,他撅著嘴,“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男人輕輕把他抱起放到床上,小心掖了被子。裹挾在柔軟棉花里的青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像極了一只兔子。凱恩斯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臉頰,“老師......認錯人了,我是凱恩?!?/br>“……嗯?”,程述皺起好看的眉,一時想不通面前的人究竟為什么這樣說,他的手還揪著男人的領子,表情困惑,“凱恩?”,青年撐著自己坐了起來,湊到那人的面前細細從眉到下巴端詳了一遍。“你不開心”,他眼圈還紅著,此刻微微偏起頭同凱恩斯說話,“為什么?”男人站起身把他重新放倒進被子里,心里酸澀,面上還是溫言哄他,“您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先休息一下,血仆馬上就上來”,他再次把被子掖好,轉身準備下樓。而身后似乎也失去了聲音,只是在他推開門的那一剎那突然響起來。“啊,是,我想起來了?!?/br>凱恩斯捂了額頭默默轉過身去,青年掛著一臉求表揚的乖順神情坐在被褥里,一雙眼睛像之前一樣直直盯著他,整個人可愛得不像話?!澳闶莿P恩”,他頓了頓,又重復了一遍,“現(xiàn)在叫凱恩?!?/br>“你過來一下?!鼻嗄陱谋蛔永锇咽稚斐鰜恚h遠朝男人揮了揮,又放在床邊拍了兩下,“坐這兒?!?/br>門口站著的人不為所動,只是極小幅度地行了個禮,“老師,您現(xiàn)在需要血仆。”程述表情一僵,泄氣地躺倒回床上,“你果然是不愛我了,以前我說什么你都會聽的。”凱恩斯:“……”男人無奈地從門口走回來,又幫人把被子給掖好。“老師,恕我直言”,他停了停,斟酌著開口,“您現(xiàn)在不清醒,需要補充能量”,凱恩斯揚起一個笑,“等您緩過來……就不會現(xiàn)在這樣了。”他不知道自己方才一瞬間的悵然若失到底是為什么,總歸是要離開的,何必因為一刻殘留的希望而懷抱期冀。“不清醒?”程述蒙在被子里悶悶哼了一聲,“可是阿溯,我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清醒過”,他爬起來看了凱恩斯一會兒,“啊,我忘了?!鼻嗄晷⌒〉芈N起嘴角,“你現(xiàn)在不叫秦溯了,你是凱恩斯”,他歪著頭,說話好似自言自語,“誒?我還記得帶了你好多好多年,你說你喜歡我,可你要......”要離開。程述堵了一堵,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你為什么不要我了?”他抬起臉,面上有些疑惑,更多的是難過,“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br>從被子里抽出手,青年拿手指掰了掰,“一…....二…...三”,又偏頭對著凱恩斯笑起來,只是眼眶周圍卻突然涌出一片濕熱,像是質問,又像委屈極了的撒嬌,“三十年……”,他認真看著面前的那人,雖然因為身體缺少支撐的能量,一雙眼中明晃晃的都是重影。“你......是不是覺得我在你面前總是哭”,青年的手潦草地在眼睛上擦了擦,放下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竭力平靜著的,只是聲音里帶著沙啞的鼻音,說話的時候嘴角盡力上揚。眼淚像洶涌的河,程述感覺如果他心里修了個大堤的話,八成已經(jīng)是垮了。青年手上抓著被子,說話時候揉著棉用力摁向自己的胸口,是副忐忑的模樣,開口也顯得格外小心和懇求。“你能不能別看到我這許多狼狽的模樣”,他看著站立的男人,目光卻遲遲停留在凱恩斯的脖子上,不肯與之對視,“明明......”青年被沒由來地一哽,后面的話始終難以出口,只能倔強地與喉結相急眼。凱恩斯感覺那顆心都跳了一跳,幾欲壓抑不住想把人摟進懷里好好安慰的沖動。但也只是那么一刻。他不敢趁人之危,更害怕眼前的人清醒后用另一種眼光來看他,因此最終只是幫他拉了拉滑落的被子,轉身打算下床,而這一次不管程述說什么他都不會再回頭了。青年看著他的動作,一瞬間呆愣在那里,好久才反應過來,一雙手還緊緊抓著凱恩斯的衣擺。“你真的不要我了?”他這話問的出乎尋常的平靜,只是手里握的用力,連青筋都明晰可見。“你要走?你生氣了?”程述的表情慢慢變成了疑惑,“你為什么生氣?”這話問得男人簡直丟盔棄甲。凱恩斯轉過身在他額上吻了吻,“我沒有生氣?!?/br>青年眼角還掛著淚,方才還說著傷心的自白戲,這個時候卻突然像是孩子吃到了糖一樣傻兮兮笑起來,手還捂在剛才那處被親的那一處,嘴上依舊不依不撓,“可你明明就生氣了?!?/br>“……”,凱恩斯默了默,“老師,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是凱恩?!?/br>“還有呢?”“你再親我一口?!?/br>“…...”凱恩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程述,雖說青年以前犯傻的時候也有,但有高冷這層防護罩蓋著似乎也不怎么明顯。但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像是心里蘊著暖意,男人湊過去在青年的臉上吧唧又來了一口。“你是我?guī)Я巳甓嗟暮⒆?。?/br>凱恩斯吧唧過去親了一口,“還有呢?”“還有?”程述明顯這個時候腦子有點犯懵,“你還是我男人。”凱恩斯坐回床上,直接把青年抱到了懷里,“再說一遍。”“你是我男人?!?/br>某人幾乎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兩只手環(huán)著程述的腰,“老師,你再說一次,我是誰?”“秦溯~”,掛在他懷里的人眉眼彎彎。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