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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不對,張紅的相公失蹤了一天,這一天是被人綁了起來,他怎么會這么巧正好出現(xiàn)在張紅死后并被兇手遇到,或者他怎么會這么巧恰好逃出來又和張紅吵了一架被兇手看到。蘭溪不是個大的縣城,它只是一個小縣,這種偶然加偶然的巧合在其他地方或許有可能,在蘭溪就有些太巧了,那么最有可能的還是綁了他的人殺了他。 可這也不對,殺他的是這些連環(huán)案件的兇手,又在他身上捅了十四刀,兇手這么殘暴,為何會在囚禁他的時候如此溫柔,莫非這真的是合伙作案,還有一個幫兇。 左菱舟正想著,卻見顧玄棠突然朝張紅的相公走去,她不覺跟了上去,就見他慢慢的將他頭上的紗布解開。這個紗布是他當時按照原來的痕跡又再次綁好的,顧玄棠解開它,靜靜的看著,果然如他記憶的那般,給張紅的相公綁這個紗布的是個右撇子,換言之,他是個普通人,那就是說,顧玄棠轉(zhuǎn)身看著孫默,“或許,在兇手身邊還有一個人?!?/br> 孫默愣了一下,“此話怎講?!?/br> “我們都知道,兇手是個左撇子,可是從現(xiàn)在死者身上的狀況來看,囚禁他并且給他包扎換藥的人是個正常的右撇子。這就說明,在兇手身邊,還有一個普通人的存在?!?/br> 孫默一愣,良久才罵了一聲,“真他媽的晦氣,這怎么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人了,第一個還沒有找到第二個就出來了,他一出來死者就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在這么下去是不是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人出現(xiàn),呸呸呸,我這臭嘴瞎說什么呢?!睂O默連忙扇了自己的嘴幾下。 左菱舟沒有說話,她覺得這其中還是有些問題,只是這個問題她一時半會又有些沒有想到,只好眉頭越蹙越深。 從衙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被落日暈染成一片金黃,路旁的樹梢像鎏金洗過一般,看起來十分溫暖,左菱舟不覺輕輕嘆了口氣,走過去,拉下了柳枝枝條,她盯著手上枝丫,明明是最華麗綻放的季節(jié),怎么就突然凋謝了那么多呢?然后,她松了手,跟著顧玄棠往回走。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左菱舟一回到客棧,就把自己之前的那沓記錄紙拿了出來,開始仔細的翻閱,想找出新的突破點。可是不管怎么找,都沒有效果,她趴在桌上,咬著筆,不斷的寫寫畫畫。 而后,拿著那沓紙出了屋,敲響了顧玄棠的房門。 顧玄棠正在思考案件,見是她,便開了門讓她進來了。 “大晚上的不睡覺,找我做什么?” 左菱舟把那沓紙放在桌上,自行在凳子上坐下,顧玄棠翻了翻她的記錄,“記得還挺詳細。” “那是?!?/br> “你這筆還挺方便好用?!彼戳搜鬯掷锏你U筆。 左菱舟立馬從善如流的遞給他,“就是方便這一個優(yōu)點?!?/br> 顧玄棠接過,放在了紙上,“說吧,來做什么?” “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顧玄棠輕笑一聲,“這就是你晚上不睡覺的理由?” “我睡不著嘛,就想和你說說這件事。”她略帶撒嬌道。 顧玄棠搖了搖頭,“好吧,那你先說說你的想法?!?/br> 左菱舟一聽他讓自己發(fā)言,當即清了清嗓,想了想,理了理思路,“死者是一對夫妻,女方和別人發(fā)生過爭吵,而男方則被女方責罵過,那為什么男方也會死呢?在男性死者死之前,曾經(jīng)遭遇過囚禁,然而在囚禁中卻被兇手之外的另一個人仔細照顧,這個人在兇手身邊充當著什么樣的角色?為什么之前的案件他都沒有出來,這次卻才出來?兇手之前下手的對象都是女性,這次卻將爭吵雙方都殘忍殺害,并且將男性先囚禁后殺人,而且改變了他一貫的殺人手法,連捅十四刀,為什么要采用這個手法?十四這個數(shù)字是有意還是無意?若是有意,又是為什么?同時,這一對夫妻的死亡是不是意識著兇手殺人模式的轉(zhuǎn)變,是不是預示著以后,死者將不再局限于女性?死者也將不再是責罵別人的那方,而是爭吵的雙方都會死亡?這些,我都還沒有想清楚?!?/br> 顧玄棠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不錯,很是條理清晰?!?/br> “那,你的想法呢?” 顧玄棠轉(zhuǎn)頭看她,目光如炬,黑白分明的眼里似藏著平靜湖面下翻滾的暗涌一般。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左菱舟問他。 他沒有說話,似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左菱舟見此,連忙道:“沒關系,你只管說,我不怕?!?/br> 顧玄棠搖頭,“不是怕你怕,只是尚不確定,不敢輕易定論。” “你我之間談話,也不算定論,就是兄妹間的聊天罷了,你就當是和我說個故事,像之前那樣?!?/br> “那可真不是什么好故事?!彼p聲道。 他看著左菱舟,仔細思量了良久,還是避開了那個想法,只道,“之前,我在停尸房內(nèi)說,有可能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可是,我回來后又仔細思索了一番,或許這其中并沒有第二個人參與,不管是囚禁了那名男性死者,還是照顧他以及最后殺了他的都是一個人。” “這怎么可能?”左菱舟立馬就反駁道,“我們都知道兇手是個左撇子,性情殘暴,可是囚禁照顧男性死者的人卻是個右撇子,而且比較溫和細心,這兩者怎么會是一人?!?/br> 顧玄棠緩緩抬了抬眼皮,濃密的睫毛微微上翹的弧度似一把小勾子一般,輕輕的就勾出了濃密的睫毛覆蓋下那雙漂亮而深邃的眼睛,他看著左菱舟,眉目深沉,語氣卻十分平靜,“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 “是啊。為什么會突然間又多出了一個人呢?” 左菱舟點頭,“這也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br> “那我們不妨這樣想?在正常情況下,如果受害者遇害,并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囚禁痕跡,你會認為是誰囚禁了他?” “當然是兇手。” “沒錯?!?/br> “可是……”左菱舟正欲反駁,卻見顧玄棠伸出一只手虛放在她的唇前, “噓,先聽我說?!彼粗?,溫柔道。 左菱舟一時有些怔忪,心如擂鼓,抿著唇,努力讓自己不要碰到他的手指,緩緩點了點頭。 顧玄棠笑了笑,慢慢的收回了食指,左菱舟不著痕跡的低了頭,只覺得那手指雖然沒有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