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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一些口脂。 左菱舟一邊涂一邊聽他說:“你到底也是大姑娘了,尋常人家的姑娘這會兒都該生孩子了,你也該自己學(xué)著畫眉了,總不能每次都是我給你畫?!?/br> 左菱舟回他,“我不畫也很好看啊,不一定非要畫的?!?/br> “這哪行,你現(xiàn)在是這個年歲,自然畫不畫都好看,等你日后老了,可不得靠它們裝扮?!?/br> 左菱舟抿了抿唇,將顏色抿勻,“那都是日后的事了,等日后再說?!彼肓讼耄罢f不定我日后嫁了人,我相公愿意給我畫呢?!?/br> 顧玄棠聞言,腦海中霎時浮現(xiàn)出她說的情景,只覺得有些煩躁,便道:“你現(xiàn)今父母不在了,長兄為父,日后定親,得需我的同意?!?/br> 左菱舟聞言看他,心道你可真是越來越把自己當(dāng)我哥哥了,這長兄為父四個字說得越來越順口了。面上卻是微微一笑,“是的,父親大人?!?/br> “胡鬧?!鳖櫺某獾馈?/br> 左菱舟笑吟吟的看著他,只覺得他生氣的樣子也是挺好看的。 顧玄棠被她看得有些無法,伸手敲了她一下,不贊同道:“就知道胡鬧?!?/br> 左菱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暗道這都第三次了,敲人頭這個舉動是特別容易上癮嗎?不過,反正她也不討厭他管著她的感覺,那么,就聽他的長兄為父吧。 于是,她好脾氣的改正道,“是我胡鬧,下次再也不敢了,兄長大人。”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左菱舟最后還是沒有空手而去,買了些糕點(diǎn)之類的提在了手上。 顧玄棠對此雖然不太情愿,但也沒有說什么。 莫城相對于七寶鎮(zhèn)而言,要更大一些,找起人來也更費(fèi)功夫。左菱舟按著信上的地址問了好幾個人,這才和顧玄棠來到她這個名義上的姑姑家。 她看著面前破舊的木門,心里有些惆悵,本以為自己的姑姑既然住在莫城,那么想必條件應(yīng)當(dāng)不錯,現(xiàn)在看來,卻并非如此。 左菱舟敲了敲門,沒過多久,門就從里面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站在里面,看見他們倆,好奇的問道:“你們找誰?” 左菱舟見她衣著樸素,渾身只在腕間戴了一個有些發(fā)黑的銀鐲,一根銀簪將頭發(fā)挽起,暗道,若面前的人就是她的姑姑的話,那么怕是沒法收留自己了。富人家永遠(yuǎn)不會在意多一個人吃飯,可是貧苦人家卻是多一張嘴就多一份壓力。 她自己窮了三年,深知貧窮的滋味,沒理由也不好意思讓別人平白的背上自己的生存壓力。 她向面前的婦人行了個禮,道:“小女姓左,名菱舟,是九彎山左功梁的女兒。之前在家中發(fā)現(xiàn)一封來自這里的信,署名是我姑姑,特前來拜訪。” 她這么一說,那婦人似是有些驚訝,低頭抬頭的打量起她來,許久,才道:“我想起來了,你便是當(dāng)年那個孩子?!彼剖怯行┎桓抑眯牛瑓s又笑了起來,“你當(dāng)時才這么大,”她伸手比劃了下,“還不會走呢,是被兄長抱在了懷里,想不到,現(xiàn)如今,竟然這么大了?!?/br> 左菱舟笑了笑,那婦人立馬來拉她的手,道:“進(jìn)來,進(jìn)來說話,”說著,又有些疑惑地朝她身后看了看,似有有些不解,“你爹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左菱舟聞言,只得回答道:“我爹他,”她看著面前的婦人,心里不自覺有些難過,“我爹他,已經(jīng)去了。” 她說完,就見面前的人一下宛如石擊,有些怔住了,她似是不敢相信,“怎么會這樣?!?/br> “就是去年年末的事情?!弊罅庵鄣溃骸八裕⒉皇峭四愕纳?jīng)]有過來,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 那婦人聽完,竟是霎時垂下了淚來。 左菱舟連忙去勸,卻被她帶著勾起了過往,也不禁悲從中來,與她一起流著眼淚。 顧玄棠見他們姑侄倆一起站在院子里垂淚,上前勸了勸,這才把人勸進(jìn)了屋里。 有了這一通,這婦人再看左菱舟就生了些憐惜,慢慢與她說道當(dāng)年她與左菱舟父親的事情。 這婦人姓崔,名叫巧蓮,少年時與姐妹玩鬧,失足墜入水里,虧得路過的左功梁出手相救,這才幸免于難。她有心報答左功梁,可是左功梁卻拒絕了,便在臨走時,拜了他為兄長,想著日后可以相互照應(yīng)。 后來,崔巧蓮嫁了人,父母也去了,她本就沒有兄弟,這下父母一去,身后便沒了支撐。又遇上她的相公這幾年迷上了喝酒賭博,將家里的大部分家當(dāng)輸了出去,崔巧蓮這才沒辦法的想起了她年少時認(rèn)下的義兄。便憑借著當(dāng)日左功梁給她留的地址去了一封信,她本也沒有寄多少希望于此,但卻收到了左功梁的回信,遂又回了一封信,歡歡喜喜的等著。只待自己的義兄到來,給自己撐腰,教訓(xùn)一下她的相公。 可是她左等右等,從初冬盼到了初春,都沒有盼到她的義兄到來,她覺得她義兄大抵是有事耽擱了吧。卻未曾想,竟在快立夏的時節(jié),等來了這么一個噩耗。當(dāng)下悲從中來,不可斷絕,帕子都哭濕了。 崔巧蓮問左菱舟她爹是怎么去的,左菱舟只能據(jù)實(shí)已告,崔巧蓮卻是不能理解,“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也不是生病了,怎么就那么突然呢?!?/br> 左菱舟沒法向她解釋猝死這個事的原理,只能陪著她一起難過。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崔巧蓮才終于停止了哭泣,看著她,拉著她的手道:“如今,你爹爹不在了,你可怎么辦呢?”她說到這兒,不自覺看向顧玄棠,“這位是?” “是我表哥,”左菱舟道:“我表哥知道我家出了事,特來尋我?!?/br> 崔巧蓮連連點(diǎn)頭,她先前受了左功梁死訊的沖擊,只顧著哭,等緩過來了,才想到,現(xiàn)今她義兄不在了,義兄的女兒千里迢迢前來尋她,莫不是想投奔她?崔巧蓮雖說憐惜她,可是到底對自己的家底十分了解,更對自己的相公十分了解,讓她收留左菱舟一陣兒是沒有問題的,她十分愿意??勺屗樟糇罅庵垡惠呑?,甚至別說一輩子,只是三五年,她都是有些不敢的。 一來怕家里當(dāng)家的不高興,二來,家里就這么多錢,真的拿不出錢再養(yǎng)一張嘴了。 于是她道,“那便甚好,我看你這表哥也是個體面人,想必你跟著他,也不會受苦,如此,你爹在底下,也能安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