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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念禪會發(fā)動sao亂,呼應(yīng) 黑龍會的全面侵略活動,屆時慈航靜殿的首腦人物已為之一空,群龍無首之下, 他揮軍而來的可能性幾乎是無限。 此刻,心劍神尼已經(jīng)戰(zhàn)敗,但托了大賽車的福,方圓五百里內(nèi)并不是沒有能 夠與心燈居士一較高下的強(qiáng)者。白起或是娘親武神,這兩個人都足以與心燈居士 一拼,假如他的傷勢真如外表看來那樣嚴(yán)重,勝算甚至高達(dá)八成。 我一直祈禱,這兩個人里頭能夠出現(xiàn)一個,只要出現(xiàn)一個,我們這邊就得救 了,所以當(dāng)有人排眾而出,向心燈居士挑戰(zhàn)時,我還以為是白起到了,誰曉得抬 頭一看,走出去的竟是羽虹。 「心燈!」 羽虹不曉得什么時候回復(fù)了清醒,走了出去,伸手遙遙指著這個曾是她師父 的男人,叫著他的名字。 「你這個偽君子,欺世盜名,作了那么多的壞事,騙了那么多的人,你有沒 有想過他們的感受?」 盡力維持著聲音的平穩(wěn),羽虹的臉上卻仍克制不住地流下兩行清淚。她與心 燈居士親如父女的感情,根本不是師伯心禪所能比擬的,因此,當(dāng)真相揭曉,那 個從小對自己諄諄教誨,教導(dǎo)自己俠義之道,堪稱是自己心中完美典范的師父, 突然變成卑鄙jian狡的大惡人,不但陰謀陷害無辜、出賣同門,甚至還暗中組織黑 龍會,成為東海地方數(shù)十年來的最大亂源,這個真相對羽虹的打擊實(shí)在很大。 但如果要說打擊,心燈居士的情形似乎好不到哪去,倘使要他選擇,在場那 么多人里頭他最不愿意敵對的,恐怕就是羽霓和羽虹,所以,剛才他一出手就要 先將她們擊倒,而現(xiàn)在羽虹站出來,用剛才指責(zé)心禪的話語來面對他,心燈居士 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表情的變化,僅在一瞬間,心燈居士畢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當(dāng)他意識到這 絲動搖可能成為破綻,進(jìn)而被人利用打擊,一顆出現(xiàn)偏頗的心立刻被穩(wěn)穩(wěn)扶正, 表情回復(fù)冷靜與邪惡。 「弱rou強(qiáng)食,勝者為王,這道理自古皆然,我沒教你們,你們兩個自己就學(xué) 不會嗎?真是愚不可及!」 「你、你說的都是真心話?那你過去教導(dǎo)我們的……」 「自然全都是騙你們的!這些年來,你們作得很好,因?yàn)橛心銈兊难陲?,?/br> 沒有人懷疑過我什么?!?/br> 「我和姊姊……都只是你的道具嗎?」 「不服嗎?你這點(diǎn)些微的力量又能做些什么?退到一邊去,我可以放你和你 姊姊一條生路?!?/br> 如果會接受這種「好意」,羽虹就不會是羽虹了,心燈居士這種說法,只會 更激起羽虹殉道者的精神本質(zhì)。這個傻女人,拼起命來幾時管過敵人強(qiáng)不強(qiáng)了? 只要是義之所趨,就算是要她單挑黑龍王都照上……唉,這比喻有夠爛,現(xiàn)在真 的是上去單挑黑龍王了。 「邪不勝正,不要以為沒有人敢挑戰(zhàn)你!」 羽虹眼中含淚,微一哽咽,卻是一臉正氣凜然,大步往前跨去,想要大義滅 親,個挑戰(zhàn)她的師父。 這場戰(zhàn)斗實(shí)在是很沒看頭,心燈居士雖然傷重,卻起碼高出羽虹兩個級數(shù), 隨手一擊,就把羽虹打成滾地葫蘆,但羽虹視傷痛如無物,一再撲沖上前的無畏 精神,卻也讓心燈居士萬分棘手,不曉得該如何對付。最后,心燈居士看出情形 不利,超靈體巨劍陡然破空刺出,貫串羽虹肩頭,鮮血飛濺,暫時廢了羽虹一臂 不讓她再次搶攻。這確實(shí)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在羽虹被一劍創(chuàng)傷,踉蹌跌退的時 候,我突然有一種很怪異、很不祥的感覺。 那是一種很難說清楚的緊繃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將發(fā)生,即將造成重大傷 害的預(yù)感。在場眾人似乎渾無所覺,但我不曉得為什么,就是被這股不祥預(yù)感所 驚懾。 如果這種感覺多來一次,下次我大概就能夠及時反應(yīng),作出預(yù)防了,但這一 次,在我來得及動作之前,羽虹身后的地面陡然裂開,無聲無息,一道冷冽如同 秋水的刀光,蕩向羽虹的背心,帶著大量的鮮血,從羽虹已傷的肩頭穿透出來。 「鬼魅夕!」 曾吃過這天下刺客苦頭的方青書,訝異地叫出聲來。我不曉得鬼魅夕為 何要刺殺羽虹,但她無疑選了一個很好的時機(jī),不僅羽虹本身沒有反抗能力,就 連在場的其它人都無力干涉,只有一個人能夠挽救羽虹必死的命運(yùn),可是,敵我 立場分明的心燈居士會出手嗎? 心燈居士對這兩名女徒的關(guān)愛,從未間斷,特別是在這種生死分明的關(guān)頭, 更是不顧一切地展露出來。看到羽虹的命懸一線,心燈居士可以說是怒發(fā)沖冠, 重喝一聲,搶飆出去,重重一掌攻向鬼魅夕。 「大膽!你竟敢……」圣火望月雖是重傷之身,但這一掌卻仍勁力渾厚,招 法精奇,鬼魅夕如果慢上半分閃躲,就會被掌勁轟成四分五裂,所以只要她還要 命,就得放棄對羽虹發(fā)第二刀,乖乖撤手。這些都是很合乎情理的事,但我因?yàn)?/br> 比較早從這驚愕狀態(tài)中回復(fù),腦中進(jìn)行思考,卻發(fā)現(xiàn)一個很不合理的問題。 身為天下刺客,鬼魅夕所發(fā)的每一刀,都應(yīng)該是致命殺著,以她和羽虹 伯仲之間的實(shí)力,又是在那樣有利的情形下出手,大可以就一刀就砍飛羽虹的頭 顱,為何要浪費(fèi)那一刀的寶貴機(jī)會,只刺肩頭,甚至連一條手臂都沒有斬下來? 流的殺手,絕不會有多余的動作,唯一的可能,就是羽虹并非目標(biāo),真 正的目標(biāo)另有其人,那是…… 「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在我高呼出聲的同時,鬼魅夕撤刀后退,卻是一掌把羽虹 往心燈居士方向推去,心燈居士好像察覺到了什么,想要變招,但是被羽虹飛跌 過來的身體阻住,不得不撤掌避免誤傷,就只是這一下耽擱,一抹冷冽的刀光已 伴隨大蓬血雨飛灑向天空。 刀光,從左側(cè)肩頭到右側(cè)腰際,繞著半個身體打了個圈;血雨,伴隨著細(xì)碎 的骨頭與筋rou灑落下來。 在這場無聲的血雨當(dāng)中,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是心燈居士幾乎被攔腰一分為 二的凄慘身影! 第27卷 第章 惡貫滿盈皆大歡喜 鬼魅夕不愧是天下刺客,憑著種種算計與情勢把握,不但能刺殺武功高 她一級的萊恩巴菲特,就連高她兩級的心燈居士都能成功狙殺,這實(shí)在是很了不 起的事。 雖然說,成功對心燈居士出手的鬼魅夕,同樣也挨了一記重?fù)簦贿^比起心 燈居士的致命傷勢,她卻是輕得多了,不但能走能跑,還試圖把握機(jī)會,從現(xiàn)場 逃逸。 可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不是重傷瀕死的心燈居士,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個 人,而是一道從天飆降的黃金劍氣,如閃電般猝然射至,貫穿鬼魅夕的身體,將 她牢牢釘死在地上。 順著劍氣來向往上看,心劍神尼飄然浮于空中,披頭散發(fā)的樣子非常狼狽, 身上所穿的法衣破破爛爛,露出健壯的胸膛,乍看之下,儼然就是一名中年的美 男子,雖然滿身的血污與傷口,讓他的英氣弱了幾分,不過劍眉朗目、氣宇軒昂 的外表,散發(fā)著一股邪邪的男性魅力。 適才的兩強(qiáng)相斗,心燈居士看似慘勝,但多半是敗了,因?yàn)樾膭ι衲釘[明詐 敗,躲在天上養(yǎng)精蓄銳,預(yù)備再次奇襲殺敵,如果鬼魅夕不出手,心燈居士擺平 羽虹,元?dú)庠儆邢闹螅芸炀鸵鎸@個師姐的狙擊,屆時會比剛剛的正面 對戰(zhàn)更不樂觀。 不過,現(xiàn)在誰也不會去在意這種東西了,因?yàn)楝F(xiàn)在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只是 一個步向破碎的結(jié)局。 心燈居士的眼神滿是愕然,似乎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會在已經(jīng)掌握一切的 瞬間,突然輸?shù)羰稚系乃袞|西,這樣驚愕的眼神,先是望向自身,從那大量出 血的傷口中得到確認(rèn),跟著便望向我們,目光從我們的臉上掃過。 無論是心禪大師,或是方青書、阿雪,都無一例外地接觸到他的目光,感受 到里頭的憤怒、不舍與無奈,但是到了最后,他視線停留最久的,仍然是羽霓、 羽虹兩姊妹。 「……師、師父……」 被突來的變化給嚇到,羽虹忘記對正義的堅持,也沒有再沖上前去作戰(zhàn),僅 是全身顫抖地望著心燈居士;雙胞胎之間的情緒感應(yīng),確實(shí)產(chǎn)生著影響,喪失意 識的羽霓,也是一副駭然欲絕的表情,凝望著師父與meimei。 心燈居士口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干澀的喉嚨卻發(fā)不出聲音來。這 時,一件小飾物從他左袖中落出,好像本來是放在他懷里,因?yàn)橄道K被切斷,所 以沿著袖子掉了下來,滾滑出去。 那似乎是一枚玉環(huán)或扳指之類的小玩意兒,在這種氣氛下,誰也沒有多加留 意,但心燈居士一看到那枚玉環(huán)掉落,表情整個變了,好像失落什么無比重要的 東西,焦急如狂,時間彎腰想拾回。 「喀啦!」 已經(jīng)被重創(chuàng)的身體,根本無法做出彎腰這樣的大動作,心燈居士一俯身,眾 人耳邊響起一下骨裂聲,見他竟是整個身體從中折斷,下半身好端端站在原地, 被斜斜切開的上半身卻砸落地上。 怵目驚心的恐怖畫面,無比血腥,有些膽小的人當(dāng)場暈了過去,我耳邊好像 聽見了阿雪的尖叫聲,但真正讓我深深震懾,全身血液為之僵凝的畫面,卻是心 燈居士本人。 被攔腰斬斷的瘋狂痛楚,心燈居士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僅余的右手吃力地往 前爬著,指頭扒著地面,一吋一吋地往前移動著,身體斷口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 線,口中荷荷有聲,一雙眼睛所凝視的,只有那不住滾遠(yuǎn)的玉環(huán)。 之前雙極戰(zhàn)體,邪威滔天的時候,還有人敢踏出來向心燈居士挑戰(zhàn),可是現(xiàn) 在全場卻一片靜默無聲,沒有一個人發(fā)得出聲音,像是給點(diǎn)住xue道一樣,渾身發(fā) 麻,眼睜睜看著這極度悲壯的一幕。 猙獰的身體裂口…… 凄厲的深紅色血線…… 吃力扒扣在地上的手指…… 焦急得快要掉下淚來的眼神…… 在這一刻,我們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再是惡毒jian險的野心家,不再是邪威蓋 世的黑龍王,只是一個眼看著玉環(huán)越滾越遠(yuǎn),全身力氣越來越弱,在地上瀕死悲 鳴的可憐人。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很想做些什么,但全身卻麻得不能動作,如果不是背 后莫名一推,讓我踉蹌跌了出去,我恐怕再望上大半天仍是動彈不得。 回頭一瞥,茅延安雙肩微動,神色哀戚,無言之中已經(jīng)對我作出暗示,而我 再無懷疑,大步搶奔出去。 盡管我與黑龍王有仇又有怨,但是說到底,我玩了他兩個視若性命的女徒, 又磕過頭叫他師父,就算大半時候我巴不得他早點(diǎn)死,可是在瀕死之際,看他這 樣的慘狀,我想我也該盡一點(diǎn)弟子的義務(wù),別讓他這么痛楚地抱憾以終。 我簡單邁出幾步,輕而易舉地將玉環(huán)拾在掌心,再跑回幾步,把玉環(huán)塞在心 燈居士手里,他瀕死之余在地上勉力爬行,早已油盡燈枯,全憑一口未了遺憾苦 苦支撐,手掌一握到玉環(huán),臉上登時露出歡喜悅樂的神情。 看那份欣喜與歡愉,恐怕就算是一統(tǒng)黃土大地,成為至高無上的帝王,都未 必會有這等滿足,剎那間,我有些錯愕,不明白心燈居士這數(shù)十年來處心積慮, 苦苦追求的目標(biāo),到底是什么? 「你……唔……」 心燈居士拾回玉環(huán),狂喜歡欣,彷佛心中再沒半絲遺憾,這時他才看見我, 發(fā)現(xiàn)是我替他拾起玉環(huán),表情顯得很古怪,像是很不甘愿,卻又莫可奈何,最后 臉上浮現(xiàn)一抹自嘲似的苦笑。 「師……師父……」 我遲疑地輕輕叫了一聲,得不到回應(yīng),良久之后,我確認(rèn)眼前這具殘軀已經(jīng) 沒有半點(diǎn)生命跡象了。 心燈居士死了,黑龍王……死了。 人死如燈滅,逝者已矣,留給生者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棘手麻煩。 經(jīng)歷了這場大風(fēng)波,心禪大師的冤屈得以昭雪,普天下人都對這名德高望重 的老僧敬佩有加,贊嘆他的忍辱負(fù)重與開闊胸襟,尤其是那些之前對他抱有莫名 誤會的人,當(dāng)然……也包括我在內(nèi)。 心禪大師的清譽(yù)保住了,但整件事對慈航靜殿的傷害卻只有更大,因?yàn)樵谒?/br> 維持住自身名譽(yù)的同時,另兩位重量級人物的名譽(yù)卻毀得一塌糊涂。 世所景仰的心劍神尼,居然是個來自伊斯塔的大叛徒,而且還是個不男不女 的人妖,這件丑聞讓慈航靜殿所有僧侶面上無光,從這天起,人們都用懷疑的眼 神打量他們,天曉得這群道貌岸然的高僧里頭,還有多少亂七八糟的人妖? 舉世嘩然,但身為當(dāng)事人的心劍神尼,卻根本不把這些紛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