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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阿里布達(dá)年代記+祭(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9

分卷閱讀379

    褻玩于高樓上,居高臨下,曾經(jīng)看到一幕景象,就是在

    港口邊出現(xiàn)十?dāng)?shù)名巫師,而正和他們說話的人,就是白起。

    那時我只以為是一群伊斯塔人聚眾談話,有所圖謀,并沒有特別在意,但現(xiàn)

    在那些巫師全數(shù)遇難,從地點來研判與黑龍會無關(guān),九成九就是白起下的殺手,

    至于為何伊斯塔人要殺伊斯塔人,這大概就是政治斗爭了。

    仔細(xì)想想,伊斯塔參加本次車賽,雖然沒有排入前三名,但惹出的事也算是

    夠搶人目光了,白骨靈車大出風(fēng)頭,無人不懼,白起先是單挑黑龍王,后來更火

    拼上了心劍神尼,連續(xù)敵對兩大最強者,實力與膽色顯露無遺,真是了得。

    在我趕去找白起探望的時候,出發(fā)前已經(jīng)得知消息,心劍神尼找上門的那一

    戰(zhàn),雙方只有短暫過招,最后不了了之。這是很合乎常理的結(jié)果,最強者之間的

    戰(zhàn)斗常因為種種顧忌而結(jié)束,憑白起的超卓武功,我相信他有嚇阻其余最強者的

    能耐,我不解的地方,只是心劍神尼為何會找上門去。

    白起本次落腳的地方,是市內(nèi)一處高價的森林旅館,所有套房都是用不去皮

    的松樹搭建,茅草作頂,住客必須要先爬一段階梯,才能上到那刻意挑高的圓頂

    木屋,住進(jìn)去很能享受那種涼風(fēng)陣陣、花香襲人的自然,不過,當(dāng)樓下停著那輛

    噬人無數(shù)的白骨靈車,什么涼風(fēng)都變成了慘慘陰風(fēng)。

    我問清旅店伙計,來到白起所住的木屋下,赫然見到皓月在空,萬里無云,

    而這位大少爺正在屋內(nèi)飲酒吟詩,清亮激越的吟唱聲,從木屋內(nèi)傳了出來。

    「……十年江湖幾波瀾,數(shù)不盡,今宵獨酌且盡歡……」

    似醉非醉,吟唱之聲彷彿鐵馬金戈,高亢入云,但聽在耳里,卻另有一番滋

    味,感覺到吟唱之人的孤寂與滄桑。

    獨酌?就是說那個小人妖不在了,這位白大少個性古怪,不和不夠份量的人

    喝酒,看來連他同伴也不行,那么,我現(xiàn)在是不是來錯了呢?

    「仰首、舉杯、問天下,幾人共飲?」

    果然,這傢伙的孤僻個性,連喝酒的酒伴都無比挑剔,倒是不知道不合他意

    的酒伴,會有什么后果?

    「……幾人可攔?」

    突如其來的一句,不但與前句不接,樓上還驀地爆發(fā)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烈

    氣勢,似斗心、似殺意,有若江水潰堤一發(fā)不可收拾,就在我為之錯愕的時候,

    只聽見「轟隆」一聲爆響,兩道黑影破裂屋壁而出,尚未墜地,在半空中已經(jīng)裂

    成數(shù)十碎塊。

    「我靠,阿起你在搞什么東西???喝酒也喝到死人?」

    嚇了一大跳,我連忙踩著階梯上樓,但當(dāng)我一把推開木門進(jìn)去,里頭一度發(fā)

    生的小小戰(zhàn)斗,已經(jīng)完結(jié)。以那張放著酒壺的圓桌為中心,遍地都是鮮血與骨rou

    碎渣,還有一截一截的尸首,穿腦、開膛、破腹,平均一具尸體至少散成四塊,

    死狀慘不堪言。

    進(jìn)門前我所感應(yīng)到的強大陰森氣息,說明了這些人的身分,全都是伊斯塔的

    巫師,而且實力不差,其中搞不好還有第六級修為的大人物,堪稱精銳隊伍,但

    碰上一個實力強得不像話,特異體質(zhì)無視一切魔法的絕世猛人,一分鐘內(nèi)全軍覆

    沒,就是他們無奈的下場。

    「……醉踏血河臥尸寒!」

    悠悠閑閑地念完最后一句,白起轉(zhuǎn)過身來面對我,在轉(zhuǎn)身同時,右腳一下施

    勁,把正在他腳底哀求饒命的巫師踏斃,頭顱爆碎成滿地血跡,室內(nèi)也在慘嚎聲

    中回復(fù)一片寂靜。

    「喂,阿起啊,你平常殺人都是這么殺的嗎?」

    「不,殺人我一向簡潔,輕輕一點可以斃命的東西,就不用到一掌,但今天

    有點想發(fā)泄,或許……這就是酒后亂性吧?!?/br>
    「哦,原來這是酒后亂性啊……」

    伊斯塔派系內(nèi)斗的血腥實錄,在我眼前真實上演。我環(huán)顧室內(nèi),看著那些死

    尸,還有勉強認(rèn)出來是死尸的東西,暗笑這酒醉的代價真是不少,倘若每次他酒

    后亂性,都要造成這種規(guī)模的死傷與破壞,往后還是別讓他碰酒好了。

    「唔,約翰,你特別跑來,是為了要問那些巫師是怎么死的嗎?」

    「本來是的……」我再看了滿地死尸一眼,道:「不過現(xiàn)在沒這必要了?!?/br>
    一模一樣的死法,兇手除了眼前這傢伙以外,再也不會有別人了。不過,縱

    然是弄清楚了這點,我還是有些東西要問,但白起卻搶先開口。

    「你來我這里就是為了問無聊問題嗎?如果是的話,呃,我的酒好像還沒有

    醒喔。」

    也就是說,我可能成為你下一個發(fā)酒瘋的對象啰?真是夠了,干你的酒瘋不

    酒瘋,你那么喜歡醉,我給你來點醒酒的東西吧。

    「也沒有啦,本來是想來找你談?wù)劜凰罉涞氖虑?,但既然你還沒睡醒,我改

    天再找你談?wù)掳??!?/br>
    發(fā)酒瘋的人,似乎不太能接受玩笑,所以我一句話說完就被人掐著脖子吊起

    來。

    「你記起了不死樹的事?」

    「咳……不放下我……咳……就不說……咳咳……」

    「命懸人手,這種時候你還敢和我談條件?」

    「不但和你談條件……咳咳……還要勒索你……咳……談個更大筆的……」

    對我和白起這種人而言,不怕談判對手貪心,只怕對方不貪心。一個貪心的

    對手,就有條件好談,至于事后要不要翻臉不認(rèn)人,那是另一回事了。

    而我向白起所開出的條件,雖然苛刻,卻不是強人所難,當(dāng)我知道他與心劍

    神尼交手無恙后,就有了這個想法。阿瑪?shù)纤乖賲柡?,也不可能連奪三獎,我最

    多能夠奪得一獎,剩下的兩獎,如果我想奪取,就只能找個幫手。

    「所以,只要我拿冠軍獎品來換,你就會告訴我不死樹的秘密?」

    「對,一言為定?!?/br>
    經(jīng)過個人研判,在頭獎彈卡爾與三獎邪狼血劍中取舍,我還是認(rèn)為那個傳說

    中的模型比較有古怪,軍火交易憑證藏在其中的可能性較高,就委託白起幫我奪

    取彈卡爾,我自己則是專心于烽火乾坤圈,這樣一來,起碼前三獎有兩個獎項是

    穩(wěn)當(dāng)?shù)摹?/br>
    協(xié)約締結(jié)后,我問起了心劍神尼尋上門的事,白起則說那是以訛傳訛,事實

    上并不是被尋上門來,只是慈航靜殿遭人設(shè)計,明明是攻擊黑龍會的行動,心劍

    神尼卻將白起的一個朋友誤當(dāng)成了黑龍王,雙方乒乒乓乓的打起來,白起到場援

    手,與心劍神尼虛晃兩招,就各自散了。

    在我全然不知道的情形下,居然發(fā)生了這等大事,白起雖然說得輕描淡寫,

    卻不難的想像,那一戰(zhàn)必定是驚天動地,背后更涉及很深的權(quán)謀。整件事分析起

    來,有心禪這個內(nèi)鬼,慈航靜殿被設(shè)計一點都不奇怪,甚至連心劍神尼也中計,

    但是白起的朋友……

    能夠支撐到白起趕來,沒有立刻死在心劍神尼的劍下,顯然本身修為不俗,

    搞不好還是最強者級數(shù)的能耐,這種人會很多嗎?

    「你朋友……該不會是那個專門想搞男人屁眼的娘親武神?」

    簡單的問題,卻想必是難以回答,所以白起笑而不答,甚至還在故意支開話

    題,「對了,其實你有點誤會,因為那天與心劍尼姑戰(zhàn)得不分上下的人,并不是

    我,而是她?!?/br>
    她?哪個她?

    「起哥哥,阿香回來啰,有人來吵你嗎?」

    一個聲音從外頭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嬌俏可人的嗓音聽起來很有精神,但落在我耳

    里,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咦?有客人,這氣味……是約翰大哥哥?」

    干,鼻子那么靈,上輩子是作狗的嗎?

    沒等我出言辭行,樓下一道飆風(fēng)陡然疾沖上來,一下子就推穿門板,沖進(jìn)屋

    內(nèi)。

    「約翰大哥哥,香香愛你啊!」

    「我靠!」

    電光石火間的反應(yīng),就在這邊門被推開的同一時間,我從適才那兩個巫師撞

    穿跌出的墻壁裂口,奮不顧身地一躍而下,著地后狼狽地滾了滾,大罵出聲,慌

    忙竄逃。

    「你、你們?nèi)际亲儜B(tài),都是瘋子,都是瘋子啊」

    這一次,倒是聽得很清楚,在我背后所響起的,不是什么嘆息聲,而是那種

    笑到快要滾在地上的大笑。

    ***    ***   ?。   。?/br>
    這個晚上,也許真是訪友的好時辰,因為當(dāng)我從白起這邊離開,回到自己的

    居所時,大老遠(yuǎn)外赫然見到一朵七色彩云由宅第內(nèi)升起,飄向天際,而七色彩云

    上赫然站著有人。(這是……心劍神尼?)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側(cè)身躲在巷道內(nèi),直到確認(rèn)彩云遠(yuǎn)去,這才現(xiàn)身出來,

    三步并兩步地趕回去,生怕屋里一堆死尸,又或者出現(xiàn)天河雪瓊回復(fù)神智,正在

    找人算帳的情景。

    (奇怪,以慈航靜殿的情報能力,知道我們住哪里不稀奇,但為何心劍神尼

    會來呢?)

    懷著疑問敲門,門一推開,笑著出來應(yīng)門的人是茅延安,我不由分說,見面

    就是兩個耳光打下去。

    「為、為什么打我?」

    「因為我緊張你們啊,你不知道我剛才在外頭有多擔(dān)心?。 ?/br>
    被我這激動的一說,還有一下熱情的擁抱,不良中年看起來像是非常感動的

    樣子,連聲道謝。

    「喔,謝謝,謝謝你這么關(guān)心我們……咦?你關(guān)心我們和打我耳光,這有什

    么關(guān)系?」

    「老實說,其實沒什么關(guān)系?!?/br>
    扔下呆若木雞的不良中年,我匆匆趕向屋內(nèi),一打開門,我馬上就明白為何

    心劍神尼會夜訪此地。

    「師、師父,你在這里???」

    我無奈拜下的便宜師父心燈居士,正在屋里頭與霓虹說話,看到我進(jìn)來,像

    是很感慨地點了點頭。

    心劍神尼是為了這個師弟而來,根據(jù)羽霓、羽虹的說法,在連串的謠言風(fēng)聲

    如野火燎原,燒遍金雀花聯(lián)邦后,心劍神尼再也不能無動于衷,所以親自前來與

    心燈居士會晤。

    雙方談話的內(nèi)容很簡單,在簡短敘舊之后,心劍神尼問起師弟,是否確定心

    禪賊禿就是伊斯塔逃來的罪人,還有是否有足夠證據(jù)證明此事。心燈居士據(jù)實回

    答,霓虹自然也擔(dān)保做證,但是在問到心劍神尼是否支持時,這個尼姑卻語帶保

    留,只說若有真憑實據(jù),自己便會站在公理那一邊,揮劍逞jian除惡。

    在我看來,這場會晤根本毫無結(jié)果,但有人卻不這么認(rèn)為。

    「師伯肯支持我們,實在是太好了,只要能爭取到心劍師伯的支持,我們就

    不再勢單力孤,有足夠后盾來打這場硬仗了?!?/br>
    羽虹對于心劍神尼的造訪,顯得非常歡喜,把心劍神尼離去前的留言,當(dāng)作

    是對己方的承諾。雖然我看不出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但羽虹應(yīng)該是毫不懷疑

    地認(rèn)定自己是與公理同一邊。

    (嘖,能夠有這種自信,那也真是了不起,我如果也能這么相信的話,很多

    事情都會更好做了吧。)

    不想刺破少女的美夢,我沒有多說,只是繼續(xù)與他們喝酒。飲酒敘話是一件

    賞心樂事,但不曉得是羽霓、羽虹姊妹倆的酒量不佳,抑或是茅延安提供的這罈

    烈酒,果然是烈中之烈,酒過三巡之后,她們姊妹兩人的意識不太清楚,說話也

    大了舌頭,醉態(tài)可掬,模樣非??蓯邸?/br>
    本來就已經(jīng)半夢半醒,說話不清楚的羽霓,姑且不論,但就連羽虹這次都昏

    頭轉(zhuǎn)向。

    「愿明天……世上充滿和平……正氣長存……光明美好……」

    高舉著酒杯,羽虹大聲地說出了這一段心愿,跟著就「砰」的一聲倒在桌子

    上,一面打嗝,一面已是不醒人事。

    不勝酒力的糗樣,幾乎名符其實的一杯倒,就是我有點好奇,因為以往羽虹

    和我喝酒似乎沒有那么易醉,為何今天……

    「這孩子真是辛苦了,為了堅持正道,她付出的已經(jīng)太多了……」

    心燈居士長聲感嘆,凝望著羽虹的眼神,帶著濃烈的醉意,看來也不太清醒

    了,而這時的茅延安早已變成醉尸,羽霓也已經(jīng)不醒人事,就只剩下我和這個便

    宜師父,隔桌相對。

    幾句毫不相干的閑扯后,我突然有股沖動,提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傳聞

    中我這個便宜師父外表俊朗,文武全才,這一生也是風(fēng)流倜儻,可是在這么多情

    緣當(dāng)中,卻不知他有沒有遇過真愛呢?

    隨口提出的一問,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但心燈居士卻一下子沉默起來,片

    刻之后,他用著半醉的聲音,很懷念似的開口。

    「有過……雖然不長久,但曾經(jīng)有過那么一次,我和她相遇在……」

    那名陌生的女子,與心燈居士相逢于危難之中,他解救了身受重傷的她,跟

    著兩人在療養(yǎng)過程中墜入情網(wǎng)。

    別人的戀愛故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加上腦袋又因為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