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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了解,是因為你不懂得愛,所以也不會為了所愛的東西犧牲,只能用 卑鄙的手段來掠取……」 有好一陣子沒聽到她這么強硬的語氣了,我瞥向她,看看她還有什么批評話 語可以說。羽虹似乎在避免與我的翻臉,轉(zhuǎn)開目光的同時,也換了話題。 「就算我不了解,你這種千金小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道:「要不是出 身名門,有一流的師父,又有光之神宮當靠山,有可能讓你這么天真地去玩正義 游戲嗎?你一定很后悔吧?如果不是為了來南蠻當正義使者,你這愚蠢的小妞現(xiàn) 在還可以整天和jiejie搞同性戀咧!」 我知道這番話非常毒辣,所以在一口氣說完后,立刻提防羽虹將羞憤轉(zhuǎn)為實 際行動,退了兩步。 但羽虹卻沒有如我預(yù)期中的發(fā)怒,只是把兩手攤放在膝上,像是想些什么東 西似的,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道:「愚蠢嗎?或許是這樣子吧……」 「咦?」 「我也……不喜歡整天這樣說啊。你以為我和jiejie都不知道嗎?你們總是在 背后嘲笑我們,把我們看成兩個沒腦子的呆女孩。就連方師哥……雖然他沒有說 出來,但一定也把我們當成那種殉道狂了,看他那種眼神……我知道的?!?/br> 開始只是啜泣,但說到最后,羽虹哭了出來,道:「可是,沒有辦法啊,如 果連正義會獲得最后勝利這種事情都不能相信,那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該相信什么 而活下去了……」 以這一句話為開端,我接觸到了羽虹內(nèi)心始終不為人知的一部份,那是一直 隱藏在她嬌蠻少女外表下,最深沉的一面,也讓我明白到,為何在過去的這些天 里,她身上有那么多的不協(xié)調(diào)?為何她的堅強和抵抗力會一再出乎我預(yù)期?又為 何總為了令我出奇的理由而崩潰屈服? 「方師兄說,阿里布達王國沒有一個叫藍鵰的教頭呀,所以你也不是什么軍 官,可是聽你的說話,你應(yīng)該還是個受過教育的貴族吧?」 「嗯,是啊,你不是嗎?」受教育并不是普及權(quán)利,除了貴族,只有一定富 裕程度的平民百姓,才有能力支付高額學(xué)費,這一點各國皆然。 「不是……一開始的時候不是。鳳凰島消失,羽族分崩離析以后,就沒有哪 一個族人過過好日子,我和jiejie當然也不例外?!?/br> 「我們兩姐妹一出生就沒有見過父母,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人……或 許早就在某個地方遇害了吧。撫養(yǎng)我和jiejie的,是一群羽族的長輩,她們發(fā)現(xiàn)了 放在門口的竹籃,里面有我和jiejie,還有我們母親的留書……那時候很多這種事 的,因為自己成了被追蹤的目標,把孩子托給深山中的族人后,自己再度成為誘 餌地離開,犧牲自我,讓女兒在同胞的守護下平安成長?!?/br> 彷佛沉浸在回憶中,羽虹的話不再帶著哭音,只是幽幽地道:「我和jiejie并 不是那邊收養(yǎng)的對,當然也不是最后一對。一直到我們兩歲為止,那里有過 好幾十個小姐妹,大家沒有什么時間玩,因為要躲避追蹤,幾乎每隔幾天都要在 山里秘密逃亡,不然就會給獸人們發(fā)現(xiàn)。 每次如果逃不出去了,就犧牲一位同胞,帶著一個抽簽抽中的小姐妹,當誘 餌去誘開敵人。」 想起卡翠娜自我犧牲,掩護羽虹的那一幕,我不難想象當時的情境。 「所謂的生命,就只是不斷地逃亡、躲藏、犧牲,然后再一次地逃亡……我 和jiejie就偷偷發(fā)誓,長大以后一定只能追人,再也不要被人追了。那時候,每次 要抽簽,我們都嚇得不得了,可是從來都沒有人逃避,因能夠為了群體的延續(xù), 犧牲自我,是很光榮的事。我們也從來不曾失去希望,長輩們總是反復(fù)地說,邪 不勝正,總有一天,我們會等到公理和正義重新伸張于南蠻,讓罪惡得到應(yīng)有懲 罰,羽族重獲光明新生。」 羽虹道:「你覺得很傻對不對?我們那個時候就這樣覺得了。那種連小孩子 都騙不過的夢話……誰會相信???如果神明和正義真的能得到伸張,讓羽族重獲 光明新生,那為什么不一開始就讓羽族平平安安?mama不會和我們分開,我們也 不用每次抽簽都做惡夢,到現(xiàn)在,每天早上醒來,還在害怕一睜眼就變成了獸人 的俘虜……」 我無言以對。這種時候,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也許這女孩并不需要 我說些什么,她只是不希望一直到死都還給人留著錯誤印象。 「可是,不相信又能怎樣呢?到后來,我們也認真地這樣祈禱,因為如果連 邪不勝正、正義一定會獲得最后勝利,這樣的夢都不能相信,那我們該去哪里找 尋希望?該用什么理由告訴自己為什么還要活下去?」 聲音不大,少女看似平靜的訴說里,卻包含著數(shù)不清的傷痛,從她越抓越緊 的手指,我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竭力壓抑。 「逃不掉的終究是逃不掉。兩歲那年,我抽簽抽中了,要由我出去當誘餌, jiejie不愿和我分開,就和我一起離開,沒多久就被獸人抓住……我們都很害怕, 可是,我們真的很好運,因為獸人們把我們交給奴隸商人時,剛好師父經(jīng)過,救 了我和jiejie,收我們?yōu)橥?,教我們武功,讓我們在人類世界得到新生。?/br> 羽虹吸了一口氣,伸手抹去面上淚痕,道:「師父希望我們把不愉快的童年 忘記,我和jiejie也一直想忘記,可是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最后,我和jiejie就以 貫徹正義為目標,緝捕犯人。我并不相信這件事,可是,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人 一定還有些孩子期盼著明天正義就會降臨,把今日的惡夢扭轉(zhuǎn)。雖然我和jiejie沒 福氣做著這樣的美夢,但至少我們可以幫別的孩子圓夢,讓他們睡個好覺?!?/br> 明明知道自己所相信的東西很可笑,卻要整日重復(fù)著連自己也不信的謊言, 就這么樣地活下去,這是一種怎么樣的人生?她又是一個怎么樣的女孩? 這應(yīng)該是與我無關(guān)的問題,可是…… 「我們羽族,好象不停地在重復(fù)同樣的人生,不斷地為下一代犧牲掉上一代 的生命,每個人都把希望放在未來,借著吞噬掉母親、族人的性命來得到生存。 可是,為什么每個人犧牲之前不先想一想被留下的人呢?為什么mama和卡翠娜姨 娘犧牲之前不先問問我呢?我寧愿和她們一起被抓走,也不要獨自獲救,一個人 孤零零地幸存。我本來是最討厭這種做法,來這之前還和jiejie發(fā)誓過,絕不再讓 人這樣犧牲了的……」 少女晶瑩的淚珠,在蒼白的臉頰上,劃出讓人心碎的痕跡。將這些從未愈合 的傷口暴露出來,她應(yīng)該是很傷心的,但為何……我好象看見她在微笑? 「哈……不過,這些都已沒有關(guān)系了。回羑里幫助族人是我自己的選擇,結(jié) 果該來的終究是要來,就算我逃了十幾年也是一樣,邪不勝正還是勝不過弱rou強 食,不自量力的人得到了應(yīng)得的下場,守不住族人,也守不住自己,我的靈魂、 我的夢……全部臟掉、爛掉,身體還變成這個樣子,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 趁著還有用、還有被犧牲的價值,就隨便用吧。」 少女微笑著朝我望來,而我竟不自覺地想要回避她的目光。 「呵,也許我應(yīng)該要感謝地偷笑了,失身給人類起碼比失身給獸人幸運。人 類沒有那么粗魯,又很有技巧,還真讓我過了一段很爽快的日子,那你呢?強jian 一個女孩的感覺是什么?爽不爽?我想你一定很過癮吧?因為你每次把我壓在下 頭搞的時候,都笑得很開心……」 「夠了!」應(yīng)該要恃強凌弱,把這段話吼回去的我,在少女譏誚的笑意中, 卻落在下風(fēng)。我過去遇過的控訴不少,卻從沒見過這么讓人難以面對的笑容。 「為什么要住口呢?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一起睡了那么多晚,我還沒機會 向你說謝謝呢……哈哈,我甚至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知道嗎?我以前每晚做 惡夢醒來,最怕的就是看到旁邊多出一個獸人,可是……真的好好笑喔,我已經(jīng) 努力地祈禱過了,為什么醒來還是看到你這禽獸睡在我旁邊?」 「不要再說了?!?/br> 「好奇怪唷,明明人家每天都很認真祈禱,希望你噎死、摔死,被獸人碎尸 萬段,和那群獸人一起去死……為什么、為什么你偏偏就是不死,還繼續(xù)出現(xiàn)在 我旁邊?而且……為什么我非得被你救出來不可呢?我寧愿死在那群獸人里,只 要能看到你也被他們撕成碎片……」 在夢囈似的說完這些話之后,少女強自壓抑下的淚水奪眶而出,兩手捂臉, 嚎啕大哭起來。 悲慟的哭泣聲,穿過捂在嘴邊的手掌,低低地在我耳邊回響。我不自覺地慢 慢走向羽虹,感覺十分復(fù)雜。 弱rou強食是我相信的至理,因為我的狡猾與善用時機,這女孩的童貞和rou體 就是我應(yīng)得的戰(zhàn)利品,我沒必要覺得愧疚。然而,看著羽虹的淚水,我忽然很想 伸手將它抹去。 我將這想法付諸實現(xiàn)了。 「對不起……」 我并不是真心說這句話的,可是此時此刻,除了這三個字,我找不到別的話 可以說。至少,「對不起」比「我愛你」合適一些吧? 「哇!」 一下抹拭、幾下輕拍,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發(fā)生了。少女趴在我胸口,毫無保 留地大哭著,淚水很快地染濕了衣襟,當披風(fēng)滑落,性感的誘人胴體裸露出來, 我心中沒有一絲欲念,只是像撫弄小貓一樣,輕柔地拍著她的裸背。 不管誰恨誰,誰想要誰的命,目前我們只是兩個需要相互扶持的人,如此而 已。 「求求你,你幫我救那些孩子吧,多救一個族人,一個孩子,甚至是多保存 一顆胎蛋都好,我不能讓那么多的同胞就這樣犧牲,如果羽族就這么完了,那我 們過去所做的,都沒有意義了?!?/br> 羽虹涕淚縱橫地放下自尊,向我這個仇人懇求。可是這要求不是買珠寶、買 胭脂花粉,擺在眼前的事實是,我們只是兩個弱小的東西,對付不了蛇族,也無 能從獸人手中救人。 「對不起,可是我們現(xiàn)在真的做不到啊……」 「不,你一定有辦法的,至少,你可以幫我解開蟲體啊。我雖然功力減弱很 多,但只要解開蟲體,多少還是能做一點事的,蟲體是你下的,你一定有辦法解 開的。」 想補償羽虹的我,很希望能為她做點什么,然而,蟲體來自菲妮克絲,除非 有術(shù)數(shù)高手或是第六級修為的武者來解,不然根本無法解開。 見我為難地不語,羽虹以為我故意推托,更是低聲下氣地哀求,甚至主動牽 著我的手,按放在她柔軟結(jié)實的香乳上。 「我可以發(fā)毒誓,只要你幫我解開蟲體,我絕對不傷害你,也不找你報仇。 你很想救你的女徒弟不是嗎?只要解開我的蟲體,我就可以幫你救她了,還有, 只要你肯解開蟲體,幫我救人,我的這具身體以后……以后就任你處置,求求你 了……」 少女的懇求,讓我心煩意亂,腦里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卻始終沒想出可行的 辦法。即使叫出菲妮克絲,為了解蟲體被她敲詐一個愿望,我可不太愿意,但是 其余的…… 驀地,一個念頭閃過我腦中,這或許是那個魔女給的提示,我知道那顆紅寶 石是什么東西了。 我推開羽虹,將那顆赤紅色的菱形寶石取出,仔細觀看。經(jīng)過回想比對后, 這顆取自羽族密窟的寶石,赫然與我記憶中的那樣?xùn)|西極其類似。 相似的硬度、相似的溫熱手感、相似的色澤、相似的魔力波動…… 「如果這真的是龍之魄,那我們或許就能……」 「我必須要再說一次,現(xiàn)在我們同舟共濟,我是真的有心想幫你,但是這個 方法非常危險,要是弄錯了,你就會輸?shù)眠B翻本機會都沒有,一命嗚呼。你真的 要賭這一鋪嗎?」 不愿意冒不必要的風(fēng)險,我把我的顧忌很仔細地說給羽虹聽。 這枚菱形紅寶石,我不知道實際來歷、用途是什么,但是從外型和觸感來判 斷,很像是龍腦中的龍之魄。龍之魄,蘊含著一頭巨龍全身精氣的聚合物,是萬 金難求的寶物,配合著獨門咒術(shù),我曾將水火魔蛟的龍之魄,植入我心愛美妾織 芝。洛妮亞體內(nèi),讓她一夕之間魔力暴增,變成了水火龍的龍戰(zhàn)士。 羽虹本身的武功非織芝可比,如果這紅寶石真的是龍之魄,經(jīng)過施法融入體 內(nèi)后,力量暴增,或許就有可能一舉沖開蟲體的束縛。但這項誘人的可能性,卻 與太多的現(xiàn)實抵觸,首先,我對這顆寶石完全不敢確定,萬一它不是龍之魄,那 胡亂施法豈不是自討苦吃? 即使這真的是龍之魄,棘手的問題也才開始。龍之魄的植入,必須配合yin術(shù) 魔法書中的yin神咒法。這樣咒法的主要觸媒,是取自阿雪身上的天人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