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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白瀾熊能夠取得的克敵圣物,一個念頭浮 現(xiàn)腦海,讓我臉上滿是驚恐之情。 「兄弟!來啦!」 「不、不要啊……」 我聲嘶力竭地叫喊,但一切似乎是太遲,白瀾熊粗健的手臂貫勁橫甩,龍頭 大刀上所扛的木桶打橫甩出,里頭所盛載的東西有如天河狂瀉,滿天滿地遍灑下 來。還隔著大老遠的距離,那中人欲嘔的濃烈臭氣,已經(jīng)薰得我連鼻子都快要歪 掉了。 對付鬼怪邪物,有很多種方法,經(jīng)過術者加持的圣水,固然是一種作法,但 如果找不到術者,情況緊急,也有其他的廉價方法可以代替了,其中最有名的一 種,就是直接用大量的屎尿糞便澆下去,倘若要配合上女性的月事污物,效果更 佳,簡直是驚神泣鬼??! 我沒想到,白瀾熊居然卯起來給我用這種爛招,雖然我無法預測,無頭騎士 會否被這一招所傷,但卻想像得到,這一招若是失敗,我的后果會是什么。 「嘩啦」一聲,無頭騎士的周遭存在著一層隱形氣罩,那些屎尿糞便澆淋上 去,被氣罩所阻,便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在這重要的一瞬間,只見一道人影如 電光似的閃過。 一直躲在墻角的未來,終于有了動作,如鬼似魅的高速身法,是忍者的特殊 優(yōu)勢,唯有如此的高速,才能夠在慘劇發(fā)生之前救人脫險,未來無疑是具有這樣 的能力,就看到人影一閃,這小子來到昏迷的白牡丹身旁,一手環(huán)抱住她,整個 身體迅速下沉,沒入地上的黑影中,消失不見。 忍法*影遁術。 未來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潛入到距離無頭騎士近之處,冒死搶救走了白牡丹, 這行為看得我膛目結舌,不過這份驚訝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滿天糞便如驟雨般 落下,我雖然緊急扶住頭臉,卻還是被灑得一身濕透,痛不欲生。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恐怖的慘叫聲,即使是無頭騎士把我的腦袋給剁了,我的聲音大概也不過如 此,這輩子次被人用污物當頭澆下,打擊實在不小。 可惜,現(xiàn)在沒有時間讓我好好哀悼自己的不幸,因為白瀾熊的這個動作,一 度陷入靜默狀態(tài)的無頭騎士「蘇醒」過來,底下那匹大黑馬發(fā)出長聲嘶鳴,遍體 傷口流出鮮血,凄絕無比的怨氣直沖天上,附近的溫度再一次瘋狂下降,我連忙 用全部力量張設結界,試圖阻擋這股靈壓,要不然不只是雙腳結凍,恐怕整個人 都要凍成一根大冰棍,僵絕而亡。 首波攻擊無效的白瀾熊,則是降落在無頭騎士不遠處。純以勇氣而論,這些 獸人果真一身是膽,明知雙方巨大的實力差,白瀾熊卻坦然無懼,揮舞著龍頭大 刀,就朝無頭騎士橫斬過去。 我一面觀察形勢,想趁白瀾熊吸引住無頭騎士時,先行開溜,不浪費他豁出 生命為我制造的機會,但另一方面,我也好奇無頭騎士會如何接招,畢竟我對無 頭騎士的武學路數(shù)、擅長的魔法全然不知,此刻所觀察到的每一分情報都非常重 要。 只見無頭騎士手握長劍,指向天空,劍尖出現(xiàn)了一排魔法咒文,串繞成圓, 繞著劍尖環(huán)繞一圈后,天上的烏黑云層里開始出現(xiàn)閃光。(是雷電系的咒文嗎? 威力應該不小吧?) 我起初以為是雷電,但情況顯然不是那樣,因烏云中閃動的光華并非金色, 而是點點赤紅,仿佛一滴一滴的鮮血,迅速匯流堆積,迅速把云層染紅,看上去 仿佛星空被撕裂出一道傷口,正不住地淌流鮮血。 前后不過十幾秒時間,當揮舞龍頭大刀的白瀾熊被無形的氣墻所阻,不能靠 近,天上的血云也出現(xiàn)變化,千萬滴朱紅之雨,自天邊灑落,直墜向地面,那種 染紅半邊天的凄絕畫面,讓人聳然動容,直到我發(fā)現(xiàn)那些「雨滴」之中,有些與 空氣摩擦出火花,迅速形成大朵火焰,燃亮了天空,才曉得不妙。 千萬滴朱紅之雨,大部分是液態(tài)沒錯,卻也有相當部分是以晶體形式落下, 堅硬穩(wěn)固,又與空氣摩擦生熱,這根本就是小規(guī)模的流星雨了。召喚大規(guī)模流星 雨的魔法,現(xiàn)今早已失傳,就算是要制造一場小型流星雨,那也要集合眾多魔法 師,施行幾日幾夜的儀式才能功成,而無頭騎士只是把劍往上一指,發(fā)動咒文, 短短十幾秒就能夠召喚下來……五百年前的魔法水平,與今天果然不是同一個層 次,更重要的是…… (有沒有搞錯?就是對付一個白瀾熊而已,需要搞這種大陣仗嗎?它是反應 過度?還是魔力太多沒處用?) 我的個念頭,就是碰到一個「魔力暴發(fā)戶」,就像三流魔法的主角 一樣,因為魔法力用不完,所以隨便出手都是毀滅性的大范圍招數(shù),連殺只螞蟻 都要毀天滅地。 不過,很快我就領悟到,無頭騎士不是那種低能兒,相反地,它是一開始就 打算殺絕我們,消滅附近的每一個生命,所以才使用了這樣的大排場招數(shù)。 魔古忌流禁咒*滿天魔血! 發(fā)著高熱的朱紅晶體,燃燒炙熱火焰,在落下的瞬間,穿屋毀物,立即造成 了巨大的傷害;晶體遭受撞擊后,內中蘊藏的強大能量被釋放出來,但卻不是爆 破,甚至連聲音也沒有,釋放出的能量形成黑影,迅速往旁邊吞噬,被吞掉的地 方立即消失,無論磚瓦土地,抑或是鋼鐵,被噬得連一點蹤影也沒有,當然,生 命也是一樣,被那些黑影所吞下的每一條生命,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徹底從 世上消失。 這堪稱是先撞擊后吞滅的攻擊雙重奏,哪怕是遇上什么堅固的防御結界,又 或是高手以真氣護體,都能夠先破防御,再吞滅敵人。不難想像在五百年前,這 招一出,就是大范圍的清場效果,哪怕周遭有上千人團團圍住,這一陣魔血轟炸 過后,能活命的大概也只剩幾個。 而這波魔血攻擊尚未完結,由晶體構成的魔血,把大地轟得體無完膚,形成 一個又一個的詭異凹坑,但液態(tài)的魔血速度較慢,卻在這時才灑落下來。如果說 晶石之中是蘊含能量,那液態(tài)魔血之中所藏的,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怨氣。 這塊土地上所積載的亡魂怨念,全數(shù)被吸上天空,化作雨點傾斜而下,每一 滴魔血落地,就生出一道青煙,隱隱約約間,煙霧中出現(xiàn)亡魂嚎叫的可怕影像, 盡管沒有造成什么實質傷害,但是那些可比劇毒的怨憤詛咒,卻滲開來,與大地 同化,成為黑魔法中極其狠毒的一個效果:污化。 被污化的土地,不能耕作、不能生長萬物、不能給人居住,也不能令死者安 眠。土地上的所有生命,不是漸漸枯萎死亡,就是發(fā)生異變,成為人不人,鬼不 鬼的邪物,即便是尸體埋藏在內,都會令死者尸骸妖化,永不安寧。 污化術是黑魔法的簡易技巧,但效果很短,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像無頭騎士 這樣程度的污化術,可以維持十數(shù)年到數(shù)百年,這就算在伊斯塔都屬于禁忌,一 般來說,除非要徹底殲滅敵人的部族,雞犬不留,斬盡殺絕,否則黑魔法師不會 輕易使用具有「長時間污化」效果的魔法,因為一個弄不好,就是敵我同歸于盡 了。 白瀾熊見機得快,一看到滿天魔血降臨,立即鼓足力量,狂舞龍頭大刀,把 每一顆火爆流星都砸打出去,而且除了顆流星釋放能量,吞噬大刀的半截刀 刃,讓白瀾熊的到警惕,再后來的就全部被他用獸王拳勁隔擋砸飛,不損兵刃, 不產(chǎn)生傷害,而他也很懂得借力打力,那些砸打開的朱紅晶石,有部分反射向無 頭騎士,想趁它施法的空檔進行攻擊。 不過,這個戰(zhàn)術也失敗了,那些飛砸過去的朱紅晶石,雖然釋放能量,伸展 出「黑暗」吞噬四方,但無頭騎士周圍空間卻仿佛存在著更大的「黑暗」,瞬間 就把來犯物體給吞噬殆盡,什么也沒剩下,更別說影響這空間中心點的它。(真 恐怖,簡直是萬鬼之王啊……) 我心中感到恐懼,腦里雖然提醒自己,不能妄動yin術魔法,以免給無頭騎士 認出身份,但一來死亡壓力已近在眼前,二來無頭騎士看我記憶看了半天,大概 也沒什么好瞞的了,所以一看死到臨頭,我立刻發(fā)動yin術魔法。 「太古的性欲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 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具體而現(xiàn)形,出來吧,地獄yin神,水火魔蛛!」 弱者闖蕩江湖的最大悲哀,就是等級永遠不夠用,好不容易才有所提升,一 下子有被現(xiàn)實環(huán)境給追上。以前召喚出一只yin神獸,就足以鎮(zhèn)壓場面,現(xiàn)在卻動 不動就是兩只一起召喚,這種事情說起來可還真令人傷心,但碰上無頭騎士這種 對手,我也沒什么好埋怨的了。 「凰血牝蜂,出來!」 一只魔蛛、一只牝蜂,同時護衛(wèi)住了我的上下兩路,水火魔蛛吐出的蛛絲護 網(wǎng),堅韌有加,配合凰血牝蜂尾部的熱線掃射,穩(wěn)穩(wěn)封住天上墜下的朱紅晶石, 就看到我周身三尺外的地面千瘡百孔,而我毫發(fā)無傷,像是被最強者級數(shù)的高手 給護住。 如斯戰(zhàn)果,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但是到了第二波的魔血攻擊,一度超越實 力的運氣就無以為繼了。點點滴滴的朱紅怨血,灑在召喚獸的身上,猶如腐蝕酸 液,凰血牝蜂用身體遮擋在我上方,承受了所有的怨血澆淋,在痛鳴聲中解體消 失,為守護主人而壯烈犧牲。 靠著犧牲一頭yin神獸的代價,我撐過了這一招,不過這并不代表事情結束, 相反的,一切才剛剛開始。 騎士無頭,但卻不是什么都看不見,至少我敢肯定,在我使用了yin術魔法之 后,它就像是得到某種確認,身上的殺氣大盛,胯下那匹大黑馬長聲嘶鳴,被蒙 住的眼睛,發(fā)出了連眼罩都遮不住的怨厲紅光,瞪視向相隔百年的仇敵。 「法米特!你還有膽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一個邪異無比的聲音,直接在我腦里響起,不是任何的聲波,是最直接的心 電傳音。聲音很奇特,像是隔著好幾層鐵板傳來,模糊而平板,沒有尋常人類的 高低起伏,聽在耳里很不舒服。 這聲音伴隨著海潮般的滾滾怨氣而來,直接與我的意識串聯(lián),被迫「接收」 的我極度難受,胸口氣血翻涌,直欲作嘔,但卻曉得這可能是我最后一個救命機 會。 「搞、搞錯了!我不是法米特,我……我只是一個小術士,不是什么大法師 ?。 ?/br> 只要能溝通,就有一線生機,和普通的魔法師相比,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可比 魔法厲害得多,就看到無頭騎士陷入沉默,跟著,我腦海中出現(xiàn)了這樣的聲音。 「小術士?口胡!你果實是法米特!」 呃!不是吧?法米特當年也常常自稱小術士嗎?你堂堂一個無敵大法師,沒 事這么謙虛干什么?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我沒法再說,無頭騎士幾乎是立即采取攻勢,也不見它怎么動作,就聽見一 長串破碎聲響,我所在的地板面整個被炸裂掀翻,碎裂破面筆直延伸,摧毀這層 樓的整個地板面后,還在建筑外的土地上留下長長痕跡。 而我之所以沒有斃命在這一擊下,除了白瀾熊扛著大刀砍向無頭騎士的阻攔 外,主要還是因為我腳下突然一空,在攻擊到來之前往下摔去,險險避過,被一 只小手給牽著,飛快地向前沖去。 牽著我逃跑的,是未來。這小子還不算太笨,大概是怕我大難不死,秋后算 賬,所以救走白牡丹又來支援我。黑龍忍者的忍法確實有獨得之秘,未來帶著我 在兩寸厚的地板下用土遁逃跑,我們兩個人仿佛化為兩個平面,以一種不可思議 的存在高速飆行,幾下旋繞飄降,就落在大地上,暫時甩開了無頭騎士。 「真、真有一套。」 腳踏實地,我一點都沒有「得救」的真實感,無頭騎士的恐怖威勢仿佛還在 眼前,短短時間內我卻已經(jīng)遁出百尺,暫脫險境,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讓我有 些難以適應。 (忍術還真是好用耶,也許我也該學學,至少逃命時候比輕功快,希望沒有 瞬間移動那么難學……咦?遁得那么快,這種速度的遁法,是一個下忍隨隨便便 就能使用的嗎?未來這臭小子該不會……) 我有些困惑,瞥望向未來,卻看到這個臭小子單膝跪地,大口喘著氣,似乎 耗損甚大,右手放在左肩,姿勢有些奇怪,好像那不是肩頭,而是一塊燒紅的烙 鐵,想按下卻畏懼高溫,不敢動作。 「你……你怎么了?」 這話問得有點笨,當我看到未來肩頭不住流著黑血,傷處甚至開始冒著腐臭 的青煙,我這才明白,剛才那一下我僥幸脫險,負責救人的未來卻傷在無頭騎士 一擊下。 做人太有良心真是一種遺憾,本該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我,現(xiàn)在居然覺得 有點愧疚,這可實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