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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醒來,面對如此龐大而密集的信息,大腦中空空如也,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出來,那他應(yīng)該會怎么做?周玄逸的思緒極其冷靜,他一無所有,身邊唯一能夠用的人只有伏城,跟在夏侯府拔鐵爪那一次一樣,不管周玄逸內(nèi)心愿不愿意,唯一能為他所用的也只有伏城一人而已。為了博得伏城的信任,周玄逸必須要有所表示,而他身上最大的籌碼只有一塊龍符。龍符這東西在朝廷或者爭奪的人眼里是至高無上的寶貝,但在失憶的周玄逸眼里只能算是一塊水頭好的玉石。用這個籌碼拴緊伏城絕對是當(dāng)下最優(yōu)的選擇。伏城看了一眼周玄逸,這人臉上還帶著病態(tài),陽光從窗格里透出來,在他蒼白無色的臉上撒上一層碎金子,整張臉都顯得暖洋洋的,但伏城絲毫沒有感覺到暖,只是感覺到了無盡的寒冷。破廟周玄逸一直到第五天才能下地,他恢復(fù)的比宋小川料想的快得多。受了這么重的傷,尋常人都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周玄逸鳩占鵲巢,伏城被他占了房間,每天都在外住宿,正好給了周玄逸一個清靜。周玄逸坐在床邊,雙腳垂在床沿,他先是動了動腳趾,確定自己對于自己的身體仍然具有控制力。腳掌試探性的沾在地上,一手扶著床沿,試圖緩緩的站起來。很好,自己的腿腳并沒有殘廢。周玄逸深吸一口氣,搖搖晃晃的站立著,抓著床沿緩慢的走了兩步,這兩步幾乎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臉色更加沒有血色。周玄逸原地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松開抓住床沿的手,膝蓋一軟,隨后結(jié)結(jié)實實的磕在地上。周玄逸跪在地上雙手撐地,頭發(fā)從頭垂到眼前,把他的目光都集中在眼前方寸大小的地面上。他肩膀上還有傷口,使不上力氣,撐著地都止不住的發(fā)抖。周玄逸握緊了拳頭,毫無預(yù)料的砰得一聲砸在地上,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周玄逸從未這樣狼狽過,有時候擊潰英雄的,不是強大的對手,恰恰就是生活上的瑣事。沒有記憶也沒有體力,健康、才識、權(quán)利、記憶,所有的一切都離他而去。他當(dāng)然沒有伏城所以為的那樣平靜,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如此糟糕的境地都不可能保持內(nèi)心毫無波動。周玄逸舉起手,血絲順著五指縫往下淌,陽光把他的手指烤成暖橘色。他到底是誰?透過五指縫的陽光中,周玄逸看見門外站著兩個人,金鈴和伏城一起站在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伏城抱著刀倚在門前,并不打算幫忙,看著周玄毫無尊嚴(yán)的丑態(tài)。伏城是被金鈴拉過來的,金鈴一直悄悄地看著周玄逸,看到周玄逸想下床,覺得自己一個姑娘不好幫忙才找來了伏城。伏城在周玄逸倒地前走進來,但他只是旁觀,一點攙扶的意思都沒有。金鈴在那一瞬間明白了這個意思,人落魄時別盯著瞧,猛獸受傷也別去可憐。金鈴道:“我去煮點粥。”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周玄逸保持著伏地的姿勢,瞇著眼睛看了伏城一眼,毫無掩飾的,單純的不善。嘖,跟要殺人滅口一樣。伏城沒有對周玄逸發(fā)表任何看法,轉(zhuǎn)而丟給周玄逸一跟拐杖,拐杖不知道是從哪兒淘來的,紅木都用的有點泛黑,拄頭吊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鷹頭。這個拐杖是個精巧玩意兒,鷹嘴有一處暗格機關(guān),按下去之后整個拐杖自中間斷開,竟然是一把精巧的劍。周玄逸沒有半分客氣的接過,借助自己的力量顫巍巍的站起來。他不覺得這事兒有什么羞愧的,拄著拐杖繼續(xù)剛才的步驟。剛開始走的兩步都有些發(fā)顫,走起路來一深一淺,在有拐杖的幫助下也依然不得不借助周邊的家具,但就算這種情況下依然挺直了脊梁柱。好像剛才的狼狽狀態(tài)只是一場幻覺,之后就把情緒收拾的干干凈凈。周玄逸沒有記憶,但有些事情是根深蒂固的。周玄逸走了一會兒,流了一頭的汗,他抬起頭,窗外屋檐下竟然還有個燕子窩,小燕子探出腦袋,張著尖尖的小嘴,啾啾啾的叫著。很有市井氣的一個家,對于周玄逸來說相當(dāng)陌生的地方。周玄逸走的很慢,三步一挪,還有點坡腳,伏城就在后面慢騰騰的跟著,說不準(zhǔn)是個什么意思,不知道是怕周玄逸摔成殘廢還是怕周玄逸把這廟給砸了。不過最多是第一種,因為伏城的破廟壓根兒就沒什么值錢的玩意兒。周玄逸在破廟里繞了一圈,最后停在斷頭佛前。伏城以為他起碼會問這個佛頭去哪兒了,因為每個人都問過,金鈴、嚴(yán)少康、宋小川和方海,他們每次進破廟都問過這個問題。即使伏城解釋了,他們也覺得這個佛頭是伏城砍的。實際上,這不是伏城不敬神佛。他住進破廟的那一天起,這里就是一個斷頭佛。至于怎么斷的,也許被雷劈了,也許是小偷看中了佛頭上的鍍金,偷走了。但真相是什么,誰知道呢?讓伏城感到欣慰的是,周玄逸沒有問這個問題,他不過是原地站著,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便走了。“吃飯了吃飯了!”金鈴扯著嗓子招呼兩個人。吃飯的地兒也挺有意思的,就在斷頭佛下支了一張桌子。周玄逸坐在佛下,一抬頭就能看到佛祖拈花的手勢,完全沒感覺到伏城到底是怎么信佛的。周玄逸走到桌前就被蒸騰而來的熱氣熏了一臉。金鈴做飯很快,今天煮的菜色也簡單,簡簡單單的一碗粥,和兩疊小菜一個鴨蛋。不過白粥弄不出什么花樣,看上去就很清湯寡水。金鈴還給伏城煮了一碗面,賣相看著尤其好,面條規(guī)規(guī)矩矩的盤在蘿卜熬出來的鮮湯里,上面窩著一顆半熟的雞蛋,點綴著一點碧綠的蔥花。兩疊菜對比,襯托著那碗白粥慘淡的不行。超出金鈴想象的,周玄逸這人竟然不挑食,看他的樣子就應(yīng)該是個挑食嘴毒的主,沒想到就是安安靜靜的喝粥。周玄逸吃飯吃的慢條斯理,每樣小菜都吃的很少,伏城和金鈴沒見過如此斯文的吃法,直勾勾的看著,看著看著自己吃飯的動作竟然也慢了下來,好像剛上桌的猴人。周玄逸對破廟的斷頭佛沒興趣,對伏城額頭上的一點紅倒有點興趣。他只見過女人額頭點畫著花鈿,還沒見過哪個男的在額頭上描這么個玩意兒。他問道,“你這個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