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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那姓顧的小子還真是待見黎豫,黎豫的那身新衣服八成就是姓顧的給買的。別的他管不著,這要是能多敲他兩筆……小杰的學(xué)費就有著落了。這城里的孩子花錢真是不眨眼啊,就光剛才的定金,徐嘉柯就從口袋里隨隨便便地拿出好幾張一百元的鈔票,給了他一百塊。趙寶國心里打著小算盤,反正不過兩個孩子,稍微哄著點讓著點,這錢不就到手了。不過黎豫這孩子軸得很,就怕是一個不對付惹這兩人不高興了,可就斷了他的財路了。如果能讓小杰和小梅陪著這倆人出去就好了,小梅長得俊俏,小杰嘴甜會說。他這兩個孩子哪一個不比黎豫那崽子強,可他剛才跟徐嘉柯說時,徐嘉柯已經(jīng)拒絕了他,他也不好再張這個口了??磥淼谜覀€機會敲打敲打黎豫了。顧承銘嘴里吃著飯,眼睛卻是一刻不停地全黏在了黎豫臉上?,F(xiàn)在只是單純地看著黎豫吃飯的樣子,就已經(jīng)讓顧承銘有說不出的滿足感。他想念黎豫實在太久了,這種真切的飽腹感傳達給他的“現(xiàn)在的這一切才是真實的”信息,讓他幾乎有幸福的落淚的沖動。黎豫察覺到了顧承銘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地側(cè)了側(cè)身,繼續(xù)埋頭吃顧承銘源源不斷夾到碗里的rou。顧承銘在黎豫放下筷子的瞬間,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手飛快地握住了黎豫的手腕,興致勃勃地要拉著黎豫出門看星星!黎豫就只是發(fā)了個愣的工夫,就被顧承銘拉出了門。徐嘉柯皮笑rou不笑地看著顧承銘發(fā)神經(jīng)地拉著黎豫走遠了的身影,無語望天。今天的天氣很好,所以星星也格外閃亮,在夜幕中閃閃爍爍的。顧承銘和黎豫在院子里并肩站著。相比于顧承銘的興致高昂,黎豫的反應(yīng)很是平淡。顧承銘想起上一世第一次見到黎豫的樣子時,就感嘆了他的瞳色真的是很淺啊。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有黎豫這般的淺棕色眼眸。明明看起來淡漠無比,卻有著吸引人的光芒。就好像星星一樣,明知道很遙遠,卻還是控制不住地被吸引。兩個人沉默地站了好一會兒。顧承銘享受這份安寧不說話,黎豫也不去打破。直到顧承銘從口袋里摸摸索索地掏出一顆糖,剝?nèi)チ颂羌埡笕搅死柙サ淖彀屠铩?/br>“唔……”黎豫被顧承銘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甜嗎?”“……嗯?!崩柙c點頭,牙齒輕輕咬了咬嘴里的糖果,軟軟的,有奶香的味道。顧承銘得到回答滿意地揉了揉黎豫的頭發(fā),嘴角咧開一個好看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語道,“果然啊,小朋友的口味。”黎豫咬了一會兒嘴里的糖,等到糖化了不少后才開口道:“城里看不到星星嗎?”“看得到的,只是少一個陪我看星星的人。”顧承銘認真回答。“沒有人愿意陪你看星星嗎?”黎豫有些疑惑,像顧承銘這樣出眾的人,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不是哦……”是他們沒有資格看他的星星,那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寶物。兩個人又站了一會兒,直到顧承銘感覺到黎豫的心不在焉后,才看了眼時間轉(zhuǎn)身說道。“今天見到你很高興!但是現(xiàn)在這個點兒,我們是不是該洗漱睡覺去了?明天還要早起,嗯?”顧承銘扶著黎豫的肩膀幫他轉(zhuǎn)了個身,在他頭頂上說著。黎豫點點頭,對于顧承銘避而不談的話題也沒有追問的興趣。畢竟,他們只不過是第一天見面的陌生人。鄉(xiāng)村的夜晚并不是如漆墨般的黑,房屋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灑上了粼粼光輝。顧承銘和黎豫洗漱完了后,劉英也抱了干凈的被褥過來。黎豫幫忙把新抱來的被褥整理好以后,從木頭箱子里摸了一本書和一支破舊的手電筒出來,抱上他的被褥就向門外走去。顧承銘看著黎豫的動作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幾步上前就拉住了黎豫的手腕,“該睡覺了,你上哪去?”“我去柴房睡,不打擾你……”黎豫對顧承銘的氣勢洶洶不明所以,回過頭來解釋時,大眼睛還閃爍著迷茫的光。顧承銘感覺自己真是要被黎豫氣死了!自己要住他的屋子可不是為了把他往柴房趕!“別去,就在這睡?!鳖櫝秀懡舆^黎豫胳膊里的被褥,拉著黎豫的手腕就往床的方向走。“啊?”黎豫眼睜睜地看著顧承銘抱走了他的被褥,還來不及對顧承銘的決定提出反駁,就被另一道聲音蓋了過去。“啊?那我睡哪兒???顧承銘?”姍姍來遲的徐嘉柯看著眼前的一幕傻了眼。這床這么小,兩個人勉強擠得下,三個人是想都不要想。顧承銘這……別是他想的那樣吧?顧承銘面對徐嘉柯的質(zhì)問沉默了一下,才指了指地上說道,“你身體好,打地鋪。”徐嘉柯表情龜裂,看著顧承銘說出這番喪心病狂的話竟然還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之后,頓時捶胸頓足!這不是身體好不好的問題吧?大哥,你身體比我還好吧?你怎么不打地鋪,讓他和黎豫睡床上……呃……好吧,他知道問題的所在了。黎豫那小孩現(xiàn)在就是顧承銘的寶,他就是一遭人嫌的主兒。看著徐嘉柯迷之沉默下來,被拉住的黎豫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倸w他們是客人,要是被舅舅知曉了他占了客人的位置,把徐嘉柯趕去打地鋪,定會沒有他好果子吃。更何況,這也真的是不好。“你們是客人,還是我去柴房湊合一晚上……”黎豫說著拽了拽顧承銘抱著的被褥。顧承銘放下了被褥,摟了黎豫的肩讓他坐到床上,勸他道,“柴房又濕又冷怎么能睡人?徐嘉柯他就睡一晚上,不礙事?!?/br>黎豫本來的身體就非常不好,有他在還想去睡那濕冷的柴房或者地鋪?真是想都不要想。“不行?!崩柙ミ€是搖搖頭,對著顧承銘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堅定道,“這不對?!?/br>顧承銘微微有些挫敗感,差點忘了黎豫的脾氣了。別看黎豫平??瓷先ヒ桓焙芎谜f話的軟柿子樣兒,但是他要是覺得不對的事情,任誰也強迫不了他。當(dāng)初,他也沒少因為黎豫的犟勁兒吃苦頭。徐嘉柯看著兩個人莫名的僵持上了,黎豫他不清楚,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