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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旅游的?跟團嗎?”師玉說:“自己去的,不是現(xiàn)在流行說走就走的旅行嗎?”“是在想要辭職的人和不用工作還有錢花的人中間蠻流行的?!?/br>師玉展露笑容,說:“本來是想去尋尋艷遇的,到了麗江,遇倒是遇到了些,就是一點都不艷,麗江的這個旅游宣傳算是做得蠻成功的?!?/br>她曬得黑了些,頭發(fā)修短了些,染成了栗色,手腕上多了兩只銀鐲子,她的胳膊一抬起來,鐲子便往下滑去,卡在臂膀中間,清零一聲,兩只鐲子撞到了一起。師玉說:“還去洱海邊上排隊凈化了下心靈,排了一個半小時吧,三十秒拍完照,就要輪到后面的人面朝洱海,四季如春了?!?/br>圖春問她:“云南好玩嗎?”“吃得蠻好的,那包鮮花餅,真的蠻好吃的,還吃了雞縱,一種菌,現(xiàn)在想想都掉口水,鮮得眉毛都要掉了,還有羊rou,牦牛rou我吃不太習(xí)慣,但是羊rou好吃的?!闭f起食物來,師玉滔滔不絕。圖春聽后,道:“我想起來我一個朋友之前和我說,人過了二十五,不是在懷舊就是講吃的?!?/br>師玉喝茶,想了想,道:“那也沒什么別的可講的了,蠻對的,二十五之前,說什么都是用‘我’開頭,我怎么怎么樣,如何如何,要如何如何,過了二十五,‘我’就算了吧,也就這樣了,只好講從前的事?!彼粗鴪D春,認真地看著,問他:“你最近怎么樣?”圖春說:“蠻好的?!?/br>兩人的面和澆頭送上了桌,師玉問起:“啊還在相親???”圖春嘴里正含著口茶,一擺手,一搖頭,嘴角翹翹,沒講出話來。師玉笑了笑,把熏魚蓋在面條上,撈起一筷子面吹了吹,一手按住長頭發(fā),垂著眼睛,說:“我年底要結(jié)婚了?!?/br>圖春看了眼她,撥了點蝦仁到面碗里,用面蓋住,點了點頭。師玉又說:“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高中的時候就追求我,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放棄,我想他說不定只是沒追到才那么執(zhí)著,后來我們談了陣,他興致還是蠻高的,我從云南旅游回來,他和我求婚,送我戒指,我一戴,大了,我就哭了。”圖春說:“是他不夠細心。”師玉抬頭看圖春,說:“不是的,其實和戒指尺寸沒什么關(guān)系,就是看到戒指,我有點想哭,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問自己,這就是我要的結(jié)局嗎?這就是我要找的人嗎?但是這個問題,我是不能回答我自己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愛情這回事我自己已經(jīng)混亂了,我搞不清楚了,但是生活這件事,我還是能稍微給自己把把關(guān)的,我是蠻喜歡和他在一起的。”師玉的眼神游到了圖春的身后,她還在講話,說:“可能人都是這樣的吧,心里住著兩個人,一個是關(guān)于愛情的答案,一個呢,是關(guān)于自身的答案?!彼龆鴨枅D春:“圖春,這個人你認識嗎?”圖春一回頭,可不正是他認識的人嗎,黑頭發(fā),白襯衣,模樣俊秀,個子高高,骨架不大的邵蓁。邵蓁和圖春打招呼,笑容可掬:“你也來吃面?。拷裉煨菹??我正好和高律師來見客戶,一起吃頓飯?!?/br>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圖春看過去,確實看到高律師正和一對男女在說話。圖春道:“不是休息,我上早班,來吃個午飯?!?/br>“哦,特意過來這里吃面?”邵蓁笑笑,氣定神閑的打量圖春,打量師玉,還伸手過去和師玉握手,“你好,邵蓁?!?/br>師玉也自我介紹:“師玉,你好,你好?!?/br>邵蓁還微笑著,戳戳自己的領(lǐng)口,說:“你衣領(lǐng)這里弄到了點湯汁?!?/br>師玉忙低下頭去看,邵蓁又來和圖春說:“等你有空再聯(lián)系吧。”他轉(zhuǎn)身走開,圖春和他說再見,他也沒回頭。圖春又說了聲,邵蓁已經(jīng)走出了他的視線,圖春轉(zhuǎn)了回去,師玉小聲地說:“蘇州也太小了,吃個面都能遇到認識的人。”圖春笑笑,三兩口解決了碗里的面條,等到師玉吃完,他買了單,兩人就在胥城門口分開了。師玉開車走了,圖春把紙袋放進車簍里,靠著自行車給邵蓁打電話。第一通沒人接,第二通,忙音響了很久,圖春才聽到邵蓁的聲音。“你在事務(wù)所了嗎?我來找你。”圖春飛快地說。“在忙?!鄙圯枵f,“沒什么事我就掛了?!?/br>圖春一著急,咬到了舌頭,抽了口涼氣,忍著痛,語速更快:“等等,等等!我們見一面吧,就在你們對面的星巴克吧,邵蓁,我們見一見吧?!?/br>邵蓁不響。圖春吃到了點血,腥得難受,他低著頭,摸香煙,摸打火機,沉聲說:“我有話想和你說?!?/br>邵蓁答應(yīng)了。半小時后,兩人在星巴克碰了頭,邵蓁進來后,什么都沒買,找到圖春,走到他對面坐下,把手機扔到桌上,問他:“什么話?”圖春說:“剛才那個是我之前相親遇到的人,普通朋友,她從云南旅游回來,給我?guī)Я诵┘o念品。”邵蓁說:“哦,你不用和我匯報啊。”他拿起手機翻看,又說,“你人際關(guān)系處理得很好啊,相親認識的人出去旅游還能想到給你買紀念品?!?/br>哐一聲,他又把手機丟到了桌上去,圖春看看他的手機,喝了口冰咖啡,說:“之前發(fā)生了點事,我算是幫過她一個忙吧,她大概是想謝謝我。”“長得不錯啊,秀氣,”邵蓁陷在沙發(fā)座里,翹起了二郎腿,他問圖春,“所以你想要和女的結(jié)婚,是嗎?”圖春看著他,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想說……”邵蓁打斷了他:“不是已經(jīng)說完了嗎,一起吃面的是你相親認識的人?!?/br>“不是的,你聽我說,不是這件事?!眻D春聲音一高,邵蓁不響了,按亮了手機,又看手表,看坐在不遠處的女孩兒,男孩兒。星巴克里的空調(diào)開得很冷,他抱著胳膊搓了搓。圖春道:“我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高中同學(xué),男同學(xué)?!?/br>講到這里,他忽而是松了口氣,聲音輕快了些,他仍注視著邵蓁,邵蓁終于也朝他看了,還看得很講究,很深。邵蓁的眼底黑漆漆的,像深海,一股股暗流在涌動。圖春繼續(xù)說道:“后來他不見了,我再沒見過他,我有時候還會想起他,也不是經(jīng)常,就是有時候會想起來,會夢到他。”“你和我說這個干什么?”邵蓁問他。“你看到我和女的吃面生氣,我經(jīng)常夢到那個男同學(xué),我怕你知道了你也會生氣。”“我沒生氣啊,再說了,你夢你的夢,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呢?而且說到底,你和誰吃飯,你夢到誰,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圖春眨眨眼睛:“你不生氣嗎?”“我生氣干什么?”邵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