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書迷正在閱讀:系統(tǒng)之宿主太變態(tài)!、我把女騎士養(yǎng)成死宅女、[重生]以我之銘,寵你一生、束縛、冷爸萌娃,總裁追夫記、包養(yǎng)的正確姿勢、他是賣仙菜的萬男迷[重生]、刀斬山河、虐文女主只想煉丹、午睡醒來我變成了五個
會兒,腳酸腿脹,就靠著桌子半倚半站著了,仇明川直接坐到了桌上,把蛋糕放在腿上,他突然說話,很小聲地問圖春:“你看過這個嗎?”圖春搖搖頭,也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很喜歡看電影?”仇明川舔了舔手指,在衣服上擦手,笑著說:“我不是喜歡看電影,只是喜歡逃避現(xiàn)實?!?/br>他大約是吃飽了,把蛋糕放回了冰箱,喝完杯里的橙汁,猛吸了幾口煙,在一塊木頭調(diào)色盤上掐滅了煙屁股,抓了條臟兮兮的圍裙穿上,那圍裙的口袋里插著不少精巧的小鏟子,小刀,他走到那尊三米來高的灰模前,先調(diào)整了下落地?zé)舻墓饩€,直到那光束集中在灰模的頂部了,他才爬上豎在雕塑旁的一架梯子。他坐在梯子上撫摸那深灰色的雕像。圖春看不清雕像的細(xì)節(jié),說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它像是有人臉,有人形的一個人,正捂住半邊臉孔,沉思著什么,又像一塊飽經(jīng)風(fēng)雨的頑石。圖春好奇問:“這是人像嗎?”仇明川說:“對啊,我的像啊?!?/br>言罷,他扭頭沖圖春比了個捂住右半邊臉的樣子,左眼微微閉起來,還問:“像嗎?”圖春搖頭,如果這雕像真是一個人,那這個人未免太丑陋,露在外面的眼球爆凸,蒜頭鼻子,鼻孔碩大,一對厚嘴唇好像永遠(yuǎn)合不攏,他的口氣可能都是惱人的,頭發(fā)也很稀疏,手臂細(xì)瘦,像孩童,身軀倒是成人的身軀了,光著,有些雞胸。一點都不像仇明川,倒像鐘樓怪人。仇明川轉(zhuǎn)了回去,從那雕像的眼窩里摳了點泥巴下來,拍在他耳后,他揉著,捻著,輕推慢摩,說道:“我會被人搬去一座公園,一直看著他們?!彼钢缸约旱难劬?,又指指別處:“一直看著你們?!?/br>圖春默默喝水,沒有響,幕布上忽然出現(xiàn)一對裸露的rufang,渾圓飽滿,一個小男孩兒落荒而逃。仇明川大笑,從嘴里拿開香煙,抖落煙灰,說:“還是要熱愛生活,你看,生活隨時都會給你一對巨乳,美不死你。”但生活也會隨時給你一場死亡。電影里,男孩兒的母親死了。正是哀傷的時候,電影里的人物都好似游魂,工作室里冷得駭人,好像也充斥著死魂靈,桌上的一只手機兀地亂震,亂響。圖春和仇明川說:“你的電話?!?/br>“誰打來的?你看看?!?/br>圖春拿起來看:“沒有備注?!?/br>仇明川聳了下肩:“那大概是賣樓盤的,不用管,幫我掛了?!?/br>他吃香煙,靜靜地看了會兒電影,又靜靜地把捂住臉的男人的脖子造得更細(xì),更脆弱。男人的脖子成了牙簽似的一根,好像隨時都會因為承受不住他大腦袋的重量而斷裂,所以他不得不用手托住臉,遮住臉。他太丑了,丑得不堪重負(fù)。圖春想起來什么了,他問仇明川:“你看過嗎?”仇明川直笑,他的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號碼。這一次,仇明川從梯子上爬了下來,他用沾滿灰泥的手接了電話。他不說話,光是聽著,喝圖春杯子里的水,看著他。他的目光在閃爍,那滿溢的傲慢也跟著抖動,若隱若現(xiàn)。圖春往杯子里添了些水,仇明川低下頭,還是喝水,還是不響。他的手沒有放下來了,聽了會兒電話,扔下了手機,問圖春:“你接下來有事嗎?”“沒什么事?!?/br>仇明川空落落地望著地上,繼續(xù)問:“那你明天要上班嗎?”圖春明天正好休假,有空。仇明川笑了,看著他說:“要不要一起去太湖上玩玩?”圖春不解,仇明川也沒有多做解釋,他從桌子底下拉出個行李包,蠻拆開桌邊的那幾只紙箱,原來里面全是影碟,他抓出這些影碟往包里塞。“帶去船上看。”仇明川說。圖春更疑惑了:“船?”仇明川半抬起頭,朝他眨了眨眼睛:“對啊,船。”圖春沒想到,一個小時后,仇明川真的把他帶上了一艘船——一艘停泊在太湖某家游艇俱樂部碼頭上的豪華游艇。兩人站在棧橋上,仇明川穿著拖鞋,脖子上還掛著圍裙,手背上都是泥,他沖圖春努努下巴:“進(jìn)去啊?!?/br>圖春抓耳撓腮,茶色的窗玻璃上,映出船艙里幾段浮浮沉沉的人影。“進(jìn)去啦!”仇明川笑著推著圖春上了船,幾乎是攆著他進(jìn)了船艙。“???都有誰?。课疫@樣進(jìn)去,不太好吧……”圖春還在和仇明川啰嗦,人卻已經(jīng)和船艙里的男女打了照面。這時,仇明川從他身后跳了出來,介紹道:“我爸,仇老,記得,千萬不能叫他老仇,聽上去像老干部,像搞政治的,他搞藝術(shù)的,講究人性真善美,講靈氣,政客虛偽,沒格調(diào),和他們混為一談,他聽了會生氣;我媽,洪色,顏色的色,當(dāng)然是藝名,其實她真名叫蘋蘋,蘋果的蘋,我外公說賤名好養(yǎng),他以前養(yǎng)過一條狗,也叫蘋蘋,別和我媽提多羅西·蘭格啊,因為‘她只是生在了對的時代’;她邊上這個口袋里一定裝著三支手機的男的,我媽的助理,行舒,最愛助人為樂,什么忙都能幫,哦,別靠近聞他的胡子,一股子陰毛味;賈晉,以前是我們家司機,負(fù)責(zé)打掃車?yán)锏膰I吐物,為我媽翻山越嶺買脫脂牛奶,腿腳靈活,嘴巴也能干,靠著這兩項本領(lǐng)泡到了我姐,現(xiàn)在么,還是每天打掃嘔吐物,為了每250毫升少的五十卡路里翻山越嶺;我姐么,就是這位敏感的孕婦了,你看她又要掉眼淚了;雪雪阿姨,這里面最可愛的一個人,可惜兒子賭博,還要繼續(xù)為我們家做牛做馬,洗我爸的內(nèi)褲,每個星期去一次專柜幫我媽提那些她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衣服,皮包,每個月賺的錢還不夠我們吃一頓魚子醬,一餐牛扒;二叔,畫畫畫不過我爸,轉(zhuǎn)行開有機農(nóng)場,養(yǎng)豬比我們所有人都在行,他吃東西精細(xì),精挑細(xì)選,男的女的無所謂,只要別過了十七歲,不然你讓他多看他們一眼他都覺得折壽。“我,你已經(jīng)認(rèn)得了,你看看,這里每個人都一副想殺了我的樣子就知道我有多受歡迎了。“我男朋友圖春?!?/br>仇明川說完,把行李包甩到肩后,往狹窄的過道里走去,還喊圖春:“你過來嗎?”圖春愕然,仇明川的這群家人朋友他也只敢囫圇吞棗看個大概,什么話都說不上來,趕緊跟上仇明川,搖搖晃晃地下了一層,閃進(jìn)了間套房。房間里沒有窗,三面墻壁上各裝飾著一只四方形的玻璃魚缸,里頭養(yǎng)了水母,背景燈光會變顏色,調(diào)得很黯,水母悠閑地浮動著。仇明川徑直走到電視機前,電視柜下放了臺游戲機,兩只手柄正插著接線充電。仇明川開了電視,開了游戲機,從包里挑了盤藍(lán)光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