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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聲音說:“像是頭面里的東西?!?/br>她沒再響了,蓋上木盒,重新用紅布包好,放回箱子里,情緒明顯低落了。圖春開了句玩笑:“格么啊要上交吶……”(那要不要上交……)顧筠用抹布擦瓷碟,燭臺,銀勺子,說:“老地主格辰光,阿蒙唄啥格白相格,噻聽聽戲……“前一階段,有個男格尋到倪屋里相,被呲爸爸一把鑰匙,噻是挨嗒格鑰匙。“人么已經(jīng)走脫嘖,走脫之前啊老早啡來挨嗒住哉,阿爹八八年生毛病走脫格,恩倷阿噻弗住嘖,剃呲頭當和尚嘖?!保ㄅf時代,那時候也沒什么好玩的,就聽聽戲)(前陣子,有個男的找到我們家里,給了爸爸一把鑰匙,就是這里的鑰匙。人么,已經(jīng)過世了,過世之前也很長時間不住這里了,爺爺八八年生病過世的,他之后就不住這里了,剃了頭做和尚了。)顧筠抬起頭,看著圖春:“格個男格幫倪爸爸差不多年紀,是恩倷領(lǐng)養(yǎng)格?!保莻€男的和爸爸差不多年紀,是他領(lǐng)養(yǎng)的。)圖春不好說什么,也不知說什么,只是幫忙擦碟子,擦杯子,把東西疊起來,放起來,湊成一套。兩人收拾到中午,肚皮都餓了,直接便去了光福寺。顧筠大約是??土耍€沒進寺廟大門,一個比丘見到她,便來招呼,帶他們?nèi)ピ扑畼欠判欣睿欝藓蛨D春住貼隔壁,那比丘說:“廟里坐夏,來了不少居士,就只剩這兩間房間了?!?/br>顧筠和圖春道:“平時男女施主過來住,不是居士也不是出家人,都是要分兩個樓層住的?!?/br>圖春說:“清心寡欲,幫助修行,蠻好的?!?/br>顧筠笑笑,別過那比丘,和圖春去了齋堂。齋堂里僧人寥寥,顧筠又來解釋:“坐夏的時候,有的人索性不吃午飯了。”齋菜卻很豐盛,涼拌馬蘭頭,玉米炒松仁,香菇油面筋,既可以領(lǐng)饅頭,也可以要白飯,另外還有一碗莼菜湯。飯后,顧筠帶圖春去了禪堂,果不其然,寺里的僧人都聚在了這里,也有不少凡夫俗子打扮的,約莫是修禪的居士。他們到時,恰好一支香坐完,滿堂的人陸續(xù)起身跑香,顧筠給圖春找了個座,那繞著禪堂中央佛像或順時針,或逆時針走步的僧人不一會兒就都停下了,各回各位,引磐敲響,又一輪坐香開始了。圖春還是頭一回進禪堂,他看了圈,各人都已結(jié)跏趺坐,閉目觀心。顧筠的姿勢標準,圖春便學她,彎曲膝蓋,足底朝天,可不一陣,他的小腿就麻了,只得偷偷換成普通盤腿的姿勢,這么一坐就是半個小時,圖春的膝蓋最先吃不消,等到跑香的時候他繞著佛像走了幾圈,一找顧筠,她還沒起來,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圖春溜達到了禪堂外頭。寺里有棵香樟樹,也有些梅樹,梅花早就敗了,黃墻黑瓦間只聞香焚,唯有綠影。圖春隨便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下,拿出先前從房里順的印本翻閱起來。偶爾有香客經(jīng)過,也有比丘經(jīng)過,都是匆匆忙忙的,后來來了個比丘,身上一股子青梅香味,站在圖春邊上便不走了。圖春抬眼看看他,這比丘滿臉溝壑,面相極親善,笑呵呵地請圖春去他屋里喝茶。圖春問他:“老師傅,我看別人都在禪堂坐夏,您不坐嗎?”比丘搖頭晃腦,道:“萬千法門,不要太過執(zhí)著?!?/br>圖春便跟著他走了,進了這比丘的房間,他搬了兩張椅子,擺開茶桌,泡開茶,和圖春坐在門口喝茶,另端了碗糖漬青梅出來。比丘什么也不說,圖春也不響,靜靜讀經(jīng),看了陣,他闔上了書,靜靜喝茶。泡了兩鋪的碧螺春若甘若苦。比丘問圖春:“怎么不看了?”圖春說:“年輕人喜歡看電影,電影說開始就開始,散了場才播演職員表,好長一串,看完需要毅力,也需要耐心。這本經(jīng)書第一卷就播演職員表,看得實在很頭疼了?!?/br>比丘哈哈笑,露出缺了好幾顆牙的牙齒,道:“佛智在人心,人人皆可成佛,這么一想,這份演職員表也不算多了。”圖春挑了顆青梅,咬了口,甜得皺眉,問道:“成佛有什么好處呢?”比丘也吃青梅,他牙齒不多,咬起東西卻很得勁,一顆青梅轉(zhuǎn)眼就被啃剩下了核,一點果rou都不剩,比丘悠哉游哉道:“是沒什么好處的?!?/br>圖春悟了:“沒好處要修,有好處也要修?!?/br>比丘在茶里搓洗手指,喝茶,說:“諸法無生亦無滅,亦復無來無有去?!?/br>圖春重新拿起來,問道:“這是這本經(jīng)里的話嗎?”比丘不響。圖春又問:“聽說佛祖反對崇拜,不過我看禪堂里還是擺了尊佛像,是為什么原因呢?”“偶爾也要有點協(xié)助的嘛,一念萬年,不是人人適用,看看佛,心里自然清凈了?!?/br>“那為什么修禪時大家又都閉上眼睛不去看呢?”“佛在你面前,你閉上眼睛,它也還是在啊。你就知道它的在了。”圖春說:“閉上眼睛它也在,睜開眼睛它也在,怪不得有種說法,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以不起而為起。”“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們常說隨緣,隨的是什么緣?一種緣是緣來了,就來了,緣散了就散了,還有一種緣,是不起之緣,是不散之緣,是永恒不變之緣。”比丘說著,站起來,從衣柜里摸了個什么東西出來,拿來給圖春。圖春一看,是個指甲蓋那么大的核雕,還能打開,里頭坐著一尊佛,無貌無相。圖春說:“小時候吃螃蟹,mama說,這個螃蟹里面住著法海,我說在哪里,她把螃蟹的胃撕開來,指著里面說,喏,這里面。這個和那個法海有點像。”比丘又挑了顆青梅啃,樣子活似松鼠,圖春把吃剩的甜梅子泡進茶里,外面的柏樹被風吹下來幾片葉子,圖春揉揉膝蓋,起身別過這比丘,回到了禪堂。他這次不學別人了,就站著。他看看禪堂中央那尊古樸小巧,面目不很清晰的石頭佛像,閉上了眼睛。一念之間,佛現(xiàn)菩提場。又一念。法音滅絕,寶樹枯萎,蓮華瓣瓣飛去,寶珠天網(wǎng)如幻海泡沫,萬千諸相灰飛煙滅。天地間只一佛,離他不遠不近,流水羅衫,妙目含輝,瓔珞裝飾,天衣加身,仿若在說法。他的佛出落成了狄秋的模樣。他來度他。圖春和顧筠住到了禮拜一,大清老早起來了,兩人都還要回蘇州上班,天沒亮就去了齋堂。廟里有早課,齋堂早就開門了,往來進出的僧眾比比皆是。圖春吃著素齋面環(huán)視四周,壓低聲音和顧筠說:“這幾天你一直在禪堂,我也沒好找你說,不想打擾你,之前有個老師傅,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