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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中,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風(fēng)光無限。超品的國相之位,生殺大權(quán),先斬后奏,替天子出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如此。而在外面沸沸揚揚的時候,柏子玉正裝病躲在屋子里不去跪地接旨,蕭宇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任由柏子玉差遣。“你擦一下這里,用點力氣,我覺得我這段時間的藥膏抹的效果不錯,疤痕是不是快要消失了。”柏子玉坐在水里,低著頭看著胸前的貫穿傷留下的痕跡,嘴角微揚,語氣也歡快了不少。蕭宇拿著毛巾的手略僵了僵,低聲道:“又不是女子,豈能整天想著把自己弄得潔白無瑕,光滑細嫩?!”“你懂什么?!”柏子玉傲嬌道:“我喜歡男人?。∠胱屇腥艘蚕矚g我,只有把自己弄得白白嫩嫩的?。「P七那樣的就好了,這身體底子太差,太中性了,一點也不漂亮?!?/br>蕭宇腦海中閃過鳳七那張人面如花的臉,小巧的下巴,微微勾起的眼睛,臉頰處一笑越發(fā)生動魅惑的君子蘭紋身,再替換上柏子玉笑面如花魅色勾人的模樣,一時間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鳳七不是好人,你離他遠點。”雖然是自己提到鳳七,但柏子玉還不忘再補上最后一句,這已經(jīng)是他最近的習(xí)慣了。☆、第41章鄖陽城外,柏子玉一身蟒袍,端坐在輪椅上,略顯寬大的衣衫被風(fēng)一吹顯得有些蕭索,整個人襯得過于消瘦。“子玉,朕,等你回來。”沈沅下了龍輦,站到柏子玉面前,伸手拉住柏子玉的手,一臉微笑,看似君臣相得,但是柏子玉卻清楚的感受到皮膚上的摩挲感。鈺王站在一旁,目光死死的瞪著兩人手掌貼近之處,呼吸粗重。“皇上,主人該走了?!笔捰畹吐暤?,目光宛若利刃一樣刺進沈沅的雙眸。沈沅一顫,竟下意識的松開了柏子玉的手。柏子玉輕輕揚了揚唇角,看向沈鈺的方向,“鈺王?!?/br>“我在?!鄙蜮暽锨耙徊剑镜缴蜚渖磉?,兩側(cè)盡是文武百官,御前侍衛(wèi),最外圍還有無數(shù)看熱鬧的老百姓,此刻都跪在地上,只是目光看著這邊。沈鈺看著柏子玉并沒有收回的白皙手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些日子柏子玉的皮膚白皙細嫩了很多。沈鈺也想要和沈沅一樣拉一下柏子玉的手,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到底是不敢,只得目光時時滑過。柏子玉輕笑一聲,一手拉住沈鈺,拉近自己身邊一些湊近道:“鈺王保重?!?/br>沈鈺只覺得心神一蕩,“你也保重。”柏子玉松開沈鈺的手,動作極為自然,看起來只是因為語氣聲音不大,所以才將人扯過來說話而已。“子玉,我給你配了一隊侍衛(wèi),還有宮中兩個機靈的宮女太監(jiān),照顧你的生活。”沈沅轉(zhuǎn)過頭去,隨手?jǐn)[了擺,讓身后衣衫被風(fēng)吹得有些亂,但依舊面色恭謹(jǐn)?shù)膬蓚€人上前一步。“出門在外不比在家中,恐下人服侍不周,你且收下吧!”沈沅微笑道。“多謝皇上。”柏子玉頷首道。“皇上,時辰差不多了,柏相再不出發(fā),只怕就趕不到下個可以休息的驛站了?!睂m人上前一步低聲道。沈沅點點頭,這才道:“子玉,保重。”“皇上保重?!卑刈佑耦h首,眾人連忙行禮,柏子玉身后的隨從聞言連忙下跪向沈沅行禮拜別,而皇上身后的文武百官也連忙拱手給柏子玉送別。鳳七站在原地,和蕭宇一樣,顯得尤為突出,不過眾人都趴了一地,鳳七也還是抬手拱了拱手。沈沅的目光掃過鳳七的身上,一言不發(fā)。“出發(fā)!”柏子玉轉(zhuǎn)頭看向眾人,任由蕭宇將他連人帶輪椅抬上馬車,而沈沅賜下的玉牌掛在了柏子玉的腰間,但是寶劍卻拴在了蕭宇的腰間。眾人浩浩蕩蕩的起身,整齊的聲音向皇帝拜別,這才依次緩緩的走出身后眾人的視線,顯得浩浩蕩蕩的極為壯觀。“鈺王?!?/br>“臣在。”“聽說西北挖出了一塊奇石,甚有意思,朕有心在太上皇壽誕之日將此物奉于太上皇陵寢之前,作為祭奠,不如你替朕走一趟,將奇石護送回來,也算全了一點孝心。”沈沅溫和的笑著,似乎是臨時起意。沈鈺一僵,子玉下了江南之地,他卻要往西北苦寒之處走,天南海北,皇上倒是死了心要困住他?。∩蜮曇粫r間有些憤怒,臉色有些低沉。“鈺王,明日便出發(fā)吧!”沈沅溫和的道,回身上了龍輦,也不理會沈鈺,不過是他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居然還妄想他的東西,實在是可笑。“臣,遵旨……”沈鈺面無表情的對著空無一人處,拱拱手,喉嚨有些發(fā)干。但凡沈沅在一日,果然,子玉不得安寧,他也不會脫離他的掌控,更何談雙宿雙.飛?想起剛剛柏子玉白皙嫩滑的手背,輕輕的放在暗色的輪椅手柄之上,沈沅只覺得心中莫名的燃起了滔滔火焰。他想要握住那只手,想要擁抱那個人,他不想再眼睜睜的看著有人視若無人的霸占住那個人,他只能默默的縮在一旁,嫉恨憤怒卻無能為力。沈鈺行禮之后一動不動,直到副將給他牽來了馬匹,他才仿佛回過神一般,拉過馬韁,上了馬兒。馬車之上,輪椅已經(jīng)被放在了一旁,柏子玉盤腿坐在馬車的墊子上,面前是一個小小的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壺溫?zé)岬牟?,還有幾盤糕點,馬車用了減震的一些小裝置,并沒有感受到多大的震動,對面,鳳七正端坐在對面,手里拿著溫?zé)岬牟璞?,輕輕抿了一口。“鳳兄,我聽聞,前朝皇室,血脈極為特殊,每家的長子長孫,左臉之上都會長出一個火焰模樣的胎記,代代相傳,這可是真的?我倒是不明白,為什么有人的血脈,竟然有這樣的功效?這在醫(yī)術(shù)上,要做何解呢?”鳳七臉色不變,輕輕的將茶杯放下,輕笑一聲,很是隨意的道:“這世上有黑人,有白人,有矮人,也要高個子的人,不可一概而論,也許,真的有人的血脈,能夠在代代子孫身上,留下火焰胎記吧!可惜,我并未見過,所以,也并不能多加揣測,這在醫(yī)術(shù)上,是大忌?!?/br>柏子玉點點頭,“倒是稀奇,若是有日還能抓到前朝遺孤,我定要將人交給鳳兄,讓鳳兄好好研究一番?!?/br>“若有此機緣,也是我的幸運。”鳳七輕笑道。“主人,前面到了驛站,可以休息一下了?!笔捰钭隈R車車廂之外,低聲道。“好?!卑刈佑窕卦挼?。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驛站內(nèi)人滿為患,大約是他這次出行很危險,皇帝僅是侍衛(wèi)就給他派了一大堆,更遑論還有紀(jì)閣的眾多人馬,兩方誰也看不